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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褒贬自有春秋(求银票)

回到明末当权臣 心念故明 3589 2024-10-19 19:07

  

  陆天行心道:我当然不能明言,当日在赵府之时便已看出你是女扮男装,于是笑道:“小姐给在下的字条上写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帘外何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我便猜出姑娘的身份了。”

  这正是当日陆天行暗喻赵青瑶女子身份时所吟诵的诗句,由于诗句里面既藏着自己的闺名,又包含了女子的相思之情,赵青瑶闻言顿时面上一热,当下连忙轻咳两声,正色道:“小女子为了向公子表明身份而又不被旁人知晓,方才如此写就。”

  见对方小小年纪,却每次都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陆天行心下不由暗笑,颔首道:“小姐说的是,这张字条只有你我二人看得懂,旁人自是不会明白其中意味。”

  赵青瑶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陆天行话中的**之意,但却故作不知,问道:“公子可知,小女子今日寻你所为何事?”

  见对方提及正事,陆天行不敢大意,拱手道:“正要请教小姐。”

  赵青瑶道:“家父已然投靠信王殿下,小女子今日却仍要对公子表明身份,实是因为此事干系重大,我若不显露出足够的诚意,公子怕是会有所怀疑。”说完取出一封书信,由方才那侍女递给了陆天行。

  陆天行见信封上写着“呈九千岁”,心中顿时一紧,打开看后,更是面色大变。

  原来,信中写道:陆天行已然知晓游秀妍的真实身份,信王实不可信,九千岁所求之物现下还未寻得。

  陆天行问道:“不知小姐从何处得到的这封书信?”

  赵青瑶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道:“魏忠贤府。”

  陆天行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追问道:“如此说来,魏忠贤已看过此信?”

  赵青瑶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幸好送信之人将信送到了我们安插在魏府的眼线手上,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天行起身拜道:“在下替信王殿下拜谢小姐大恩。”

  赵青瑶还了一礼,道:“家父既然已决意与信王殿下共同进退,公子又何须言谢。”

  两人重又就座后,陆天行问道:“不知送信者是何等样人?”

  赵青瑶道:“据那眼线所言,送信之人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童。”

  陆天行奇道:“孩童?”略一思量,便恍然道:“写信之人不愿暴露身份,这才遣孩童送信,也就是说,此人很可能还藏身于王府!”

  赵青瑶微微一笑,道:“公子果然是聪慧之人,白府灭门案、察哈尔王子遇刺案,小女子皆有所耳闻,心中实是钦佩之至。”

  陆天行道:“小姐过奖了。”

  赵青瑶道:“赵家不便公然出面,因此才越过信王殿下与公子联络,还望公子回去后,可以代家父向殿下解释。”

  陆天行道:“请小姐放心,信王殿下乃是明理之人。”

  赵青瑶颔首道:“信已交付,听闻陆公子事务繁忙,小女子也不好再多留客。”

  陆天行起身道:“小姐说的是,在下便先告辞了。”

  赵青瑶道:“天子病重,四方不宁,近日京中想来不会平静,还望公子多加珍重。”

  待陆天行去得远了,赵青瑶身边的丫鬟问道:“小姐为了见陆公子,可是精挑细选了好久的衣衫和首饰呀,怎么甫一见面,却又急着赶人家走呢?”

  赵青瑶嫣然一笑,更显得面若桃李,斥道:“就你多嘴。”

  辞别了赵青瑶后,陆天行便急着返回了王府。

  见其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朱由检打趣道:“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既是前去幽会佳人,为何兄长看起来还这般栉风沐雨。”

  陆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取出怀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朱由检看过信后,面上的笑容便已消失不见,连忙问道:“此信从何处得来,消息是否可靠?”

  陆天行颔首道:“是赵家安插在魏府的眼线所截获,应该可靠。”顿了顿,又道:“据我和赵家小姐推测,这封信很可能便是从十王府里送出去的。”

  朱由检道:“原来约见兄长的女子竟是赵家小姐,如此说来,王府里混入了阉党的细作?”

  陆天行叹道:“想来应是如此。”

  朱由检皱眉问道:“兄长可有怀疑之人?”

  陆天行思量片刻后,言道:“素日里并无旁人出入我那小院,恰巧昨日荷香曾来内宅送过木人,今日便突然出了这等事,因此虽不能断定她便是细作,但此事确也未免太过蹊跷。”

  朱由检点了点头,问道:“要不要拿下此女,严加审问?”

  陆天行摆手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无凭无据,荷香定然不会招认,况且此事若当真与她无关,岂不是要打草惊蛇?而且信件今日方才送出,传信之人想来会等待下一步指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王爷不如派人盯紧荷香,并严加监视出入王府之人。”

  朱由检颔首道:“甚好,就依兄长所言。”

  陆天行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前去会一会那人了。”

  朱由检拱手道:“有劳兄长了。”待陆天行将要走到门口时,朱由检忽然叫道:“兄长!”

  陆天行转过身来,问道:“王爷还有何事?”

  朱由检笑问道:“赵家小姐的情分,不知兄长打算如何还给人家?以身相许,怕是不行了吧?”

  陆天行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扬长而去。

  两把鱼食洒下后,一群红灿灿的金鱼涌出水面相护争食,煞是好看。户部尚书霍维华站在府中的池塘边,享受着眼前安静闲适的时光。府里的下人知道老爷历来不喜被人打扰,因此这时都躲得远远的。

  霍维华抄起一大把鱼食,刚要再抛下去,却听得远处有人喊道:“老爷!”

  霍维华转头一看,只见府里的管家匆匆走了过来,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何事?”

  管家拱手道:“信王身边的陆公子求见,不知老爷的意思是?”

  霍维华思量片刻后,颔首道:“见,请他到厅堂等候。”说完,又将手中的鱼食抛入了池塘。

  陆天行随着府中管家,一路来到了霍府的厅堂,

  管家请其在客位坐了,陪笑道:“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家老爷随后便到。”

  陆天行颔首道:“多谢。”

  过不多时,侍女便奉上了精致的茶点,陆天行无心享用,起身观看起周遭布局:房屋正中悬着牌匾,上书龙飞凤舞的松茂堂三字,牌匾下方挂着一幅山水画,陆天行不懂丹青之道,只觉画的甚好,两边的柱上则刻着一副对联:行止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尽管陆天行对霍维华了解的并不算多,却也知道此人正是由于弹劾忠心耿耿的原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才初步取得了魏忠贤的信任,之后,霍维华更是靠着锐意攻讦东林党人,逐渐成为阉党的骨干之一,坐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陆天行心道:看来大奸大恶之人,不但要胸中有丘壑,而且脸皮也一定要够厚。想到这里,不由得哑然失笑。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不知陆公子因何发笑?”

  陆天行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常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正望着自己微笑,于是连忙告罪道:“这副对联写的极好,在下只觉胸中豪气顿生,故而不慎失了礼数,还望大人恕罪。”

  这个中年人,自然就是户部尚书霍维华,他呵呵一笑,摆手道:“公子言重了。本官俗务缠身,怠慢了贵客,也请公子不要介怀。”

  陆天行拱手道:“大人操劳国事,公务繁忙,小民怎敢见怪。”

  霍维华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写着对联的柱子前站定,伸手一指,问道:“公子方才说这幅对联写得好,不知公子觉得好在何处?”

  陆天行道:“大丈夫当言行举止无愧天地,又何必在意世人的看法,所做之事自有后人品评。”说着对霍维华拱了拱手,又道:“世人只知东林党之清名,却不知他们为富商巨贾争利之实,大人弹劾东林党人,现下虽为人所诟病,但后世的史书,自会还您一个公道!”

  霍维华缓缓点头道:“公子,高见!”

  陆天行还不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的这番说辞,却恰恰击中了霍维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原来,时任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王安向明光宗举荐了杨涟、刘一燝等人,这些人虽然的确是廉政奉公的好官,但却有着不可避免的阶级局限性:他们形成的政党东林党,代表了地主富商的利益,却漠视了农民的权益。当时还是给事中的霍维华看到了其中的弊病,曾试图指出,然而人微言轻,其反对之声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可当时急于找到援兵的魏忠贤,却在崔呈秀的举荐下找到了霍维华,告诉他东林党之所以如此强势,其根源是因为有司礼监大太监王安为其做内援,而要想在朝中有立足之地,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一方势力。于是霍维华经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投靠了魏忠贤,并帮助其扳倒了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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