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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就范(求银票)

回到明末当权臣 心念故明 3509 2024-10-19 19:07

  

  管家走后,赵南星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声娇嫩清脆的呼唤却打断了他的思绪,转头一看,只见爱女赵青瑶捧着碗银耳燕窝粥,巧笑嫣然地走了过来。

  赵南星为了怕女儿忧伤,严令府中众人,绝不可提及陆天行中毒殒命之事,赵青瑶也就乐得清静,不用假做悲伤来欺瞒父亲。

  赵青瑶温言道:“听闻父亲近来食欲不佳,女儿特意下厨给您做了碗粥,父亲还是趁热用了吧。”

  赵南星不忍拂了爱女的好意,当下微微一笑,赞许道:“还是瑶儿最关心为父。”说完伸手接过了玉瓷碗。

  谁知这时,一个家丁却匆匆走了进来,躬身禀道:“老爷,孙传庭正在府外求见。”说着递上了一封拜帖。

  赵南星放下玉瓷碗,接过拜帖看了看,皱眉道:“此人与我并无交情,不要说他此时只是一介布衣,就算当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郎中,怎么就如此冒失地跑来见我?不见,打发了吧。”

  那家丁忙应道:“是。”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既不敢说出来,又不敢就此退下。

  赵南星不悦道:“怎地还不快去打发了他?”

  那家丁哭着脸道:“是,是,只是……只是那孙传庭还让小人转告老爷一句话。”

  赵南星沉着脸道:“他让你转告甚么。”

  那家丁低着头道:“那孙传庭说,如果老爷不想要那封信的话,便无需见他,但老爷却……却不要追悔莫及。”

  赵南星眼中精光一闪,却忽然面露微笑道:“带他来见我。”

  那家丁躬身应了,忙赶去通传,赵青瑶见父亲有客来访,轻叹道:“既然父亲要见客人,女儿便退下了。”

  赵南星却道:“且慢。”说着端起碗来,将一碗银耳燕窝粥囫囵喝了下去,才笑道:“瑶儿辛苦了一早晨,为父怎可辜负了瑶儿的此番美意。”

  赵青瑶甜甜地一笑,取出手帕递与父亲,赵南星接过抹了抹嘴,赵青瑶便俯身端起了空碗,朝着门外走去。

  谁知她刚走到门口,孙传庭便在家丁的引荐下走了过来,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颔首示意,赵青瑶注意到,孙传庭三十出头的年纪,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满是疲惫之色,眼中更是布满了一道道鲜红的血丝,显是困倦已极。

  赵南星微一挥手,那家丁便躬身退了下去,孙传庭看在眼里,俯身行礼道:“草民孙传庭,拜见赵大人。”

  赵南星笑着上前将他扶起,笑道:“快快请起,伯雅当年不屑与魏阉同流合污,甘愿放弃功名利禄,愤而辞官归乡,着实令老夫敬佩不已,只恨无缘识荆。不瞒你说,方才听闻你来访,老夫着实是喜不自胜啊。”

  老谋深算的赵南星,见孙传庭有备而来,那么此时对方既然还没有表明来意,他也就绝不会轻易出口相询。

  孙传庭笑道:“赵大人过奖了。想不到您身居高位,却还能如此礼贤下士,草民实是佩服。”从那家丁方才回来引见时尴尬的神色,孙传庭不难看出赵南星初时必是不肯一见,直到家丁转述了自己的那句话才不得已改变了初衷。

  听了这句略带讥刺的话,赵南星却不以为意,丝毫不动声色,笑问道:“伯雅如今终于已过上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老夫可着实羡慕不已啊。”

  孙传庭为人刚正不阿,听到这里,终于按捺不住,正色道:“草民虽已不在朝为官,却知有志之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敢在乡野间独享太平。如今黎民饱受疾苦,叛军犯上作乱,后金犯我疆土,草民也不愿独享太平,如今已投身至洪都督麾下,和数万将士一起誓死守卫沧州城。”

  赵南星连连点头,拊掌道:“甚好!想不到伯雅竟然弃笔从戎,当真了不起,老夫若非已是风烛残年,年老体衰,又何尝不愿以身许国,上阵杀敌。”

  孙传庭拱手道:“赵大人尽管年事已高,然而却依然可以有法子来报效家国,诛杀叛军。”

  赵南星笑问道:“不知有何良策,还请伯雅不吝赐教。”

  孙传庭正色道:“赵大人的信使和叛贼的回信,此时皆已落入洪都督之手,想来这也是赵大人肯见草民的缘由。”

  赵南星心中一动,却仍是泰然自若,淡淡道:“洪承畴意欲何为,可是要凭此来告发老夫?”

  孙传庭摇头道:“不,无论赵大人因何目的而将沧州的虚实透露给叛贼,洪都督并不关心,更不会上书弹劾大人,洪都督命小人前来,只是想请大人再写一封书信。”

  赵南星皱眉问道:“再写一封书信?”

  孙传庭道:“正是。”接着走上前去,将洪承畴的作战计划对其附耳说了。

  赵南星听后微微一笑,问道:“洪承畴难道不怕老夫再将此事透露给福王?”

  孙传庭冷笑道:“你先前的那封信险些害得我大明六万将士命丧沧州,更是将圣上陷于被围困孤城的险地,亏得大人说这话时,竟还能如此从容不迫,大言不惭,实话告诉赵大人,你一心想除掉的陆少保并没有死,他此时正在边关征讨女真鞑子,陆少保让我等给大人带来一个忠告,请你写这封信,不是要恳求你,而是要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罢了。”

  听到这里,赵南星的面色终于阴沉了下去,孙传庭又道:“在草民看来,似赵大人这等阴狠毒辣,欺君罔上之人,实是罪该万死,实是不知陆少保为何对你如此宽厚,还交待洪都督一定要为你严守秘密。”

  赵南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即便老夫肯写这封信,福王也未必便会中计。”

  孙传庭道:“赵大人先前的那封书信,在送至福王手中之前,便先一步被邹文龙截了下来,亏得他为了帮外孙朱由桦争夺世子,无所不为,竟未将你的书信呈送给福王,而是看过信后,模仿福王的字迹又给你写了一封回信。”

  赵南星恍然道:“原来如此,毫不知情的朱由崧自然中了埋伏,惨败于沧州,而邹文龙也趁此一家独大,借机扳倒了朱由崧。”

  孙传庭又道:“邹文龙之所以甘冒奇险,冒充福王写回信,便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内援,事情发展至此,邹文龙得利最大,想来更是会对你深信不疑,赵大人只需装作不知,继续给福王写密信,邹文龙此时权力极大,必会将其截下,他又怎能不中计?”

  赵南星忽问道:“伯雅可知老夫为何要给福王写那封信?”

  孙传庭冷冷道:“不知。”

  赵南星道:“不瞒你说,老夫本就打算以北直隶大营为饵,先取得福王的信任,再设一个陷阱,诱使他入彀,你们如今的计策可说是与老夫不谋而合了,但为了稳妥起见,老夫认为还是由我儿青松前去送信,更能取信于邹文龙。”

  孙传庭闻言不由将信将疑,问道:“甚好,只是如此一来,你就不怕将小赵大人置入险地?”

  赵南星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者说来,我儿身手也还算是了得,到时趁乱脱逃便了。”

  孙传庭拱手道:“草民替沧州数万将士,谢过赵大人。”

  赵南星摆了摆手,苦笑道:“诚如你方才所言,老夫这不过是在将功赎罪罢了。”说完取出了笔墨,开始按照洪承畴的计划写起了密信。

  待书信写就,赵南星唤来了家丁,吩咐道:“将长公子唤来。”

  孙传庭见了,拱手问道:“草民是否要先回避?”

  赵南星笑道:“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又何须如此?”

  过不多时,赵青松走了进来,见了孙传庭,先是一怔,接着对其拱手笑道:“伯雅兄,多年不见,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原来,两人是一起中进士的同年。

  孙传庭拱手笑道:“仲舒兄别来无恙。”赵青松,字仲舒。

  赵南星笑道:“你二人路上再叙旧不迟。”说着将墨迹已干的信放入了信封,又印上了火漆,递给了儿子。

  赵青松上前接过书信,奇道:“父亲这是何意?”

  赵南星将事情对其简略说了,拉过赵青松的手轻拍数下,叹道:“此行凶险万分,崧儿定要小心行事。”趁着孙传庭不备,在儿子的掌心飞快地写了一个字,又问道:“崧儿可记住了?”

  赵青松缓缓点了点头,叹道:“孩儿记住了,父亲且请放心。”

  两人辞别了赵南星后,各骑了匹快马,便朝着沧州方向疾驰而去,孙传庭尽管已是彻夜未眠,水米未进,更是疲惫不堪,然而他心系沧州安危,因此丝毫不敢耽搁片刻。

  行到京城外的一片小溪前,赵青松道:“伯雅兄请稍等片刻,出来的过于匆忙,我忘了给水袋灌水了。”说完取下了皮水袋,拔下塞子晃了晃,里面果然是空空如也。

  孙传庭微一迟疑,还是颔首道:“也好,只是沧州城危机万分,还请仲舒兄快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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