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方图等人,阳奉阴违,裴赋对他们算是彻底失去了期望。
心道,一切还得靠自己!
裴赋便拉着马,一边走一边想着,此刻天色马上就要黑了。
裴赋趁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线,在官道上走着。
大脑此刻疯狂的回忆着,他刚刚经历的一点一滴,猜想着关婉依她们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而失去了踪影?
从襄州去宛阳,自然是这条官道最近了,裴赋觉得,关婉依他们不可能走错。
还有就是,关婉依她们或许是在哪里停留了,随后便和自己擦肩而过了?
裴赋尽可能地往好处想,最坏的可能,便是关婉依她们出事了!
至于出了什么事情,裴赋此刻自然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裴赋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心中也有些急躁和担忧。
心中埋怨自己,为何不让关婉依她们和自己一起走?
眼下关婉依她们的踪影都不见了,那么宛阳府,自然是没必要去了!
“前面就有一破观,就在前面歇息吧……”
“格老子的,总算可以休息一下,累死了……”
就在此时,裴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几声粗鲁的汉子声。
转过头一看,却是发现几个举着火把,拉着货物的汉子,正赤着胳膊在官道上有着。
听到前面有一破观,裴赋心道,正好可以去里面休息一下。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既然再着急,他也不可能在半夜就找到关婉依她们!
虽然内心十分着急和担忧,不过,一切还得等到天亮再说!
随即,裴赋便客套地和着几个汉子打招呼,这次听出,几个人的口音似乎不是襄州口音。
几人对裴赋也不是很客套,显得很漠视,裴赋见此,也不觉得奇怪。
若是对他十分热情那才叫诡异呢,便自顾自地跟着他们进了破观里。
这破观似乎经常有人光顾,虽然这里没有道士,可里面有架好的锅,旁边柴火,甚至还有干草铺好的‘床铺’!
裴赋见此,心道,还真是天然的‘客栈’啊!
就在此时,裴赋突然感觉有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心中警觉一起,没有回头去看,而是若无其事地将马栓在了破观外面,又找了一张干草铺好的‘床铺’,准备睡觉。
余光却在打量着这伙汉子,只见为首的两人,似乎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这让裴赋心下一惊,心道,难道这群人是杀人越货的匪徒?
再看着他们马车上拉着的箱子货物,裴赋心中顿时起了疑心!
江湖险恶,可是裴赋上世在武侠小说里经常看到的词语。
尤其是这样的场景,让裴赋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这时,裴赋发现,他们将马车上的箱子用宽大的布盖住,可裴赋却似乎看到那箱子竟然动了一下。
这个发现,让裴赋瞬间起了一个激灵,连忙再仔细看了看,却发现盖着的布一直在微微颤动!
箱子里有活物!
裴赋瞬间便猜出了里面是什么了,心道,难道是人?
想到这里,裴赋暗自摸着就在自己身边的长剑!
“这位公子,长夜漫漫,怎么不吃点东西就睡了呢?我们这里有些干粮,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吃一点!”
就在此时,有一个汉子,大改此前漠视的态度,对着裴赋说道。
裴赋见此,心道,这若是没异心就出鬼了。
想了想,还是起身说道:
“哈哈,我赶路赶得急,倒是忘了带干粮了,诸位老哥的好意,我却是却之不恭了!老哥也不用称呼我为公子,叫我小兄弟就行!”
说着十分自来熟地从他们身边拿起干粮便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跟他们聊得火热。
“……冒昧的问一下,你们这运得什么货啊?”
一听裴赋问起货物是什么,一众人皆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人才说道:
“不瞒小兄弟你,这些都是从巴蜀过来的本地货,小兄弟怕是没见过!”
裴赋听后,了然于心,也不追问到底是什么,便扯了过去。
“……小兄弟,你又是做什么的?看你生的如此白净俊秀,我们这些粗鲁汉子,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又有人问起了裴赋是做什么的。
“不过是给人送信罢了,宛阳襄州两地跑,不过也就偶然一趟……”
裴赋随便编了个身份,和一众汉子聊得火热。
“既然大家难得遇上,咱们这还有巴蜀带来的酒,小兄弟不如也来一碗,尝尝咱们巴蜀的酒如何?”
这时,有人端着一碗酒来到了裴赋身边,颇为豪迈大气地邀请裴赋喝酒。
裴赋瞥了一眼碗中的酒,内心有些想笑,这酒浑浊得如同泥塘里的水一般,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还是大气地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
众汉子皆是叫好,吹捧裴赋酒量真是不错!
“哈哈,多谢各位老哥的款待,今夜时辰也不早了,待明日到了宛阳城,小弟再去城中找一家最好的酒楼,请各位老哥喝个痛快!”
裴赋颇为豪气地抹干了嘴角的酒渍,又是高昂地说道。
“好说,好说!小兄弟可要睡好些!我们等着你请客吃酒!”
众多汉子,也是咧嘴笑了起来,似乎对裴赋还颇为‘看重’!
裴赋见此,又颇为潇洒地起身拱手,便回到了他此前的位置上。
躺在了干草铺好的‘床’上,四仰八叉地睡觉了,不一会便传出了一声声小小的鼾声。
“小兄弟……”
就在此时,有两个汉子来到了裴赋身边,大声地喊着,可无论怎么喊,裴赋都是不为所动。
为首的汉子立马将裴赋的长剑给拿走了,并且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一路上收获颇丰啊,这小白脸应该也能买个不错的价格!”
“哈哈,还是你有本事,不仅搞五个上好货色,天黑了,还抓到一个小白脸,怎么也得值个四五百两吧!”
只听着另外一个汉子将话接过,十分地开心。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裴赋可清醒得很。
自从跟着古先南习武后,裴赋多少也掌握了一些规避毒药下嘴的办法。
刚刚看似他仰头喝下了一碗带着料的浊酒,其实都倒在他身上了,只是这些人没有看不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