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跃贵的试探没有得到怀阳郡王的回复,也只好讪讪地离开了王府。
可才出王府,就看到邵春生已经在他的轿子旁等着了,一脸的着急之色。
“内兄,快快救救你那可怜的外甥吧,他……他,又被县衙衙役抓走了……”
在林正和抓走邵知礼和杜宝杰等人后,邵春生就听到这个消息,吓得有些惊骇。
连忙打听什么情况,这才知道,邵知礼刚刚拿着那假借据出来,便已经事发了!
虽然不知道过程如何,可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想出来办法。
可还没来得急迫害裴赋夫妇,反而邵知礼自己先被抓了!
故此,邵春生连忙进城来找廖跃贵。
听到廖跃贵来了怀阳郡王府,邵春生又紧赶慢赶地来到王府门前等待。
此刻廖跃贵心中也是有些不安,怀阳郡王的态度让他有些看不懂。
而且,若是布政司的诸位大人真的信了梁一新和董慎德两人的话,说不定他的官帽都难保了。
“杀才,这才过了两日功夫,本官不是提点过你,叫你们收敛一点吗?眼下即便是本官的面子,恐怕是不好使了!”
说完,廖跃贵便甩了甩衣袖,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不能啊,内兄,求求你了,这次你说多少,小弟都愿意给,只求内兄出手相救,想知礼可是小弟唯一的儿子,也是内兄的亲表外甥,内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邵春生也不管这是何处了,连忙跪在了廖跃贵的轿子前。
这下惹来不少路人的侧目,皆是指着廖跃贵的轿子说什么。
廖跃贵见此,神色微变,此时正是自己危难敏感之时。
若是被外人再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那就是大不幸了!
连忙阴沉着脸色道:
“杀才,还不快先起来,若是被人知道,还以为本官对你怎么了,罢了,跟我先回府再说!”
邵春生听后,有些大喜,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廖跃贵的轿子后离开了。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刚出了郡王府的裴赋看得一清二楚。
“郡主,小民冒昧地问下,此人是何人?竟然如此大的官威,在王府前,就让人给他下跪?”
裴赋看得清楚,那下跪的肥胖之人就是邵春生。
雅乐郡主周若青回头看了一眼裴赋后,轻蔑地说道:
“一个正六品的府衙通判官罢了,只不过……”
周若青还想多说几句,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裴赋听后,却是神色微变。
这轿子上的官员,竟然是襄州府的通判。
难怪此前邵春生对他一副走着瞧的样子!
原来,他竟然能够攀附上府衙的通判。
随后,裴赋想到,邵春生如此慌张来找廖跃贵,难道邵家村出事了?
想到这里,裴赋眉头直跳,心中也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好预感。
看着已经上马的雅乐郡主周若青,裴赋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不想跟着本郡主?”周若青回头看到裴赋似乎停下了脚步,连忙问道。
此刻周若青已经恢复了常服,可一身火红色服饰,还是彰显得她,异常地明艳动人!
“小民不敢,只是,小民刚刚看到那下跪之人,就是邵家村的里长……”
裴赋连忙给周若青解释了起来,看到邵春生的出现,而且如此着急。
裴赋担心家中的妻子杜鸢巧,连忙向周若青告罪,想要先回去看看!
周若青听后,内心微微一动,眉头也是微蹙。
想了想说道:
“既然如此,本郡主正好也好久未出城了,今日便去你说的邵家村逛一圈!”
随即,又眯了眯眼,看着裴赋说道:
“可会骑马?”
裴赋听后,有些羞赧地摸了摸后脑勺:“小民未曾骑过!”
“既如此,来人,准备一辆马车……”
周若青却是大手一挥,给裴赋准备叫上一辆王府的马架。
当然不可能是周若青的郡主鸾辇了,而是一辆普通的王府马车。
可即便是最普通的马车,也显得如此的奢华豪气。
裴赋还是头一次体验这般待遇,有些感激地对周若青说了几句。
周若青却不可置否,便一人一马,驰骋着在前头先走了。
而后,跟在她身后约摸有数十人,脚下生风,快速地跟上。
随后,王府的马夫,才驾着这十分普通的马车跟在后边。
……
而此刻在邵家村,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帮助杜鸢巧恢复此前的篱笆了。
茅草屋发生的事情,一众村民也是随后才发现的。
好在林正和带着县衙的衙役来得及时,否则,等村民发现,杜鸢巧已经要遭辱了。
此刻,一个个皆是安慰着杜鸢巧,相信官府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杜鸢巧一个公道和交代的。
随即,从官道进村小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
只见为首之人,身着火红服饰,显得英姿飒爽,干净利落。
待众人看清楚来人时,才发现竟然还是一个女子。
眼见她的马架之后,还跟着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众多村民皆是有些心惊。
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出行,竟然来到他们这村庄了?
“裴赋,是这里了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驰骋出城的周若青。
此刻,看着眼前的茅草屋,周若青回头问了一句。
随即,裴赋从后边的马车下来,躬身说道:
“回郡主,正是此处!”
而且裴赋一下马车,就看到自家茅草屋前围满了人,心下有些惊骇。
眼皮也跳地越发快了,回禀了周若青的话后,也顾不得引周若青进去了。
裴赋连忙在人群中寻找杜鸢巧的身影!
待看到杜鸢巧此刻正安静地站在人群当中时,也是放下心来。
可随即,听到村民的话后,裴赋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裴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家娘子……”
裴赋连忙来到杜鸢巧的身边,仔细地看了看她全身,又柔声问道:
“娘子,你没事吧?”
杜鸢巧却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惊吓的意味,十分平静地摇了摇头:
“妾身没事,相公,来客人了?也不将客人先迎进来!”
看着杜鸢巧如此平静的样子,裴赋内心愈发的自责和愧疚了。
昨夜,杜鸢巧跟他提起过,杜宝杰不会善罢甘休,却不知今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