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左年提供的消息很粗糙不明确,可裴赋多少还是猜出了一些。
所为的两伙人,其中去了赵敬恒所在的医馆,恐怕就是他刚刚见过的罗吉人等人了。
看样子,罗吉人才刚来豫州城?在见了赵敬恒后,便匆匆来见自己了?
另一伙人,按照左年的描述,他们最终去的地方不是别处,也是裴赋此前出来没多久的地方,就是宋妤所在的宅院。
很有可能,就是中州王府的人,或许是来跟宋妤交代什么事情的?
想明白这些后,裴赋眉头紧皱,看着左年说道:
“你先派两个人日夜保护唐姑娘,发现任何意外,及时来报,另外,这两伙人也是重点关注的人,赵敬恒这边的,一定要弄清楚,他们日常所见之人,又做了何事,知道吗?”
虽然周若青说,左年是来豫州城搭建长乐门的分堂,可裴赋知道,周若青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人可用而已。
故此,裴赋也没有客气,开始吩咐左年做事起来,而左年也并未反驳,很是恭敬地应承。
随即,裴赋又看着东杉说道:
“东杉,你则依旧跟着左年便可,若是厌倦了,可跟我提,又或是自己离开都行!”
东杉闻言,连忙拱手说道:
“公子之言,东杉谨记,我绝不会轻易离开的,除非公子赶我走!”
东杉的话,让裴赋再次有些惊叹,也不明白,东杉哪来的毅力和缘由,一直跟着他!
不过既然他有心于此,裴赋也不好打消他的念头,只得勉励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随后,裴赋就让两人依旧退下,他自己也喝了几口茶,离开了这茶棚。
……
宋妤所在的宅院里,正如裴赋猜测的那样,又一队人,从京城匆匆而来。
“郡主,王爷说了,让郡主立马回京,不得有误!”
带来的消息,让宋妤觉得很是惊讶,连忙问道:
“父王可有说别的什么?还有,可有回信?”
宋妤一直还记着,几日前自己写信回王府质问的事情,之所以一直在等,就是想等来她父王的回信,她不信,她的父王会指使官吏贪墨。
“回郡主,并没有,不过,王爷说了,让郡主不要多想,直接回京城便是!”
从京城来的人则很是恭敬地回道。
这个回复让宋妤很是不满,质疑地问道:
“不可能,父王可有收到我的信?若是收到了,为何不回信?”
“回郡主,王爷收到了郡主的信,这才吩咐我等前来传话,让郡主回去!”
这传话之人,依旧很是恭敬地回道。
宋妤闻言,秀眉微蹙,想了想说道:
“即便如此,本郡主也要在豫州城再待一段时日!”
“郡主,不行啊,王爷说了,郡主接到命令后,便要立马动手,不得有误,还望郡主不要为难我等!”
传话之人听了宋妤这话后,脸色大变,连忙用求饶的姿态说道。
“无妨,不过是多留几日而已,就算父王问起,你就说路上耽搁了,再不行,就说本郡主吩咐的,总之不会让你们难做就是!”
宋妤则显得很是体恤他们,竟然将责任全部担当了起来。
这王府前来传话之人,听了这话后,也只得无奈地点头应承了,若此刻依旧催促宋妤回京,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宋妤见此,则蹙眉思索着,该怎么让裴赋跟着自己回王府。
……
“嗯,不错,不错,进步神速,看来你早有底子在,否则,也不会做出这般有论调的文章来,哈哈,看来文靖公的后人,确实有些本事的!”
豫州学院内,南培宏所在的阁楼里,此刻南培宏正拿着裴赋写好的文章,颇为夸赞地说道。
这让裴赋内心跟着一喜,心里想着,看来前身是有学过的,否则,还真不会一学就会吧?
忍不住心中的喜悦,连忙恭谦地回道:
“先生谬赞了,学生还有诸多不足,需要慢慢改进,离科场的标准,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裴赋的话,让南培宏闻言,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太过自谦了,就这篇文章来看,过童子试绰绰有余,便是拿去乡试,恐怕也有机会得中,要知道,你才来学院半月,就有这般成绩,已经是难得了!”
裴赋闻言,老脸一红,内心有些窃喜,若真如南培宏所言,那么科场的事情,他就不用担心太多了。
“过几日,学院就要放假,年底的考核,也将开始,你若是不信自己的实力,不妨和甲班的学子一同考,看看自己的名次,不就明白了?”
南培宏突然想到年尾考核,连忙对着裴赋说道。
裴赋闻言,也觉得是一个最好检验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的机会,便答应了下来。
“真亏了你的出现,否则,眼下豫州学院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了,老朽却仍然不知,范宸驿等人被处罚后,又来了一次大考察,让很多没有这份实力的学子请离了学院,肃清了此前的风气,算是及时地调整了学院步入深渊的方向!”
随后,南培宏又感慨地说道。
裴赋闻言,也很是感触,若非发现得早,此后豫州学院恐怕会更乱。
想了想,裴赋还是轻声问道:
“恕学生直言,还想请问一下先生,您觉得豫州学院到底是怎样的学院?又或是书院?私塾还是官学?”
南培宏听了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想了想,内心有些惊骇,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这豫州学院到底定性如何!
便惊诧地看着裴赋:
“你可有什么新解?”
裴赋见此,轻轻地摇摇头:
“先生,学生并无什么新解,只是对先生的做法,有同的看法,诚然,那些贿赂进来的学子,却是有过,可他们,也是冲着豫州学院的名头而来的,先生以为,整个天下,又有多少,想来豫州学院,而不得入门之人?”
南培宏听后,脸色微变,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思索了一会后,看着裴赋问道:
“可天下也就一个豫州学院而已,难道,要让所有人都来这里求学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