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满场众人皆是傻了眼!
这吴峥,虽说算不上什么顶尖的高手,但好歹也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上不了天字榜,在地字榜中称一方霸主,还是绝无问题的,银牌九品的实力,可不是随便闹着玩儿的!
众人何曾想过,陈槐安一介小辈,竟是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唤作别的小辈,敢说上前来和吴峥这等前辈过上两招的都少之又少,且还不说战胜了,能在吴峥手里,撑过一炷香不败,那在小辈当中,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可陈槐安这话……
打爆你的狗头!
这尾巴,已然翘上天去了!
不出所料,吴峥听闻此言,顿是狂笑起来,一边看向主座上的莫青云和杜文玉二人,一边笑得浑身发颤:“莫盟主,杜老,您二位关照的这小辈,还真是厉害啊!您二位怎么说?小辈都开口了,可要拦着在下?”
听着吴峥这话,周围不少老辈高手皆是眉头微皱。
吴峥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小气,也是出了名的手重,哪怕是与小辈切磋,都没什么留手的说法,真要动起手来,那可不会留情!
众人皆是颇为担忧,心想着这要是动起手来,陈槐安这小辈,岂不是要吃了大亏?保不齐叫那吴峥发难,打折了手脚都说不定!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莫青云和杜文玉对视了一眼,竟是双双失笑起来!
“老莫,他可是你清潭山庄的贵客,不护着点?”杜文玉笑看着莫青云,问道。
莫青云却是摆了摆手,反问:“我不会,倒是你老杜,他可是你杜家谱系传人,按说,是你的嫡传晚辈,你不护着点?”
“护他作甚?敢说大话,却不敢作为,还有何颜面称大丈夫?他敢说,便由他去!”
杜文玉大手一挥,先是看向陈槐安,“陈槐安,话是你说的,可莫要怪我们这些个老辈不替你兜着,言出必行,此乃大丈夫立身之本,你可明白?”
“自然明白,晚辈敢说,自然敢认!”
陈槐安嘴角一扬,答应得尤为爽快。
四周武林中人们都快看傻了!
这啥玩意儿?!
小的傲慢些也就罢了,毕竟年轻气盛,没几分傲骨,算不得年轻人。
可怎么老的也这样?!
唤作旁人,怕是这二老拦都拦不及,生怕伤着小辈,断送了小辈的大好前程!
可怎的到了陈槐安这里,这二老如此放任?
莫不是陈槐安,真有办法打得赢吴峥?!
众人皆是看向陈槐安,守在陈槐安身边的红叶朝后退了半步,彻底坐实了人们的猜想。
陈槐安真打算跟吴峥过过招,不是说说而已!
对头的吴峥,此刻也颇感到几分惊讶!
他本以为,他只需逼迫一声,陈槐安便会自行退却,老老实实地向他低头,莫青云和杜文玉二人,也定会护着陈槐安,即便陈槐安坚持,也必定会开口阻拦!
不成想,陈槐安不退让,二老也不阻拦,反倒是由着陈槐安如此放肆!
看这架势,摆明了是想让陈槐安就此立威!
这不由让吴峥心头一阵愤慨!
马的,区区小辈,拿前辈立威,打算踩着前辈上位?
岂有此理!
想到此处,吴峥不由露出几分狠色来,同是掰了掰手指头,走上前来!
“既然二老不拦着,那今日便让我瞧瞧,你这小辈有何本事好了!”
吴峥冷笑着看向陈槐安,努了努下巴,道,“你是小辈,如何斗,你来定,我也不欺负你,只要不违背武斗的规矩,随你安排!”
“那就多谢前辈了,即使如此,你我间隔十丈吧,晚辈不才,拳脚稍逊,暗器厉害些,即是向前辈讨教,还是全力以赴得好,前辈觉得如何?”
陈槐安笑答道。
“可以。十丈是吧?”
吴峥点了点头,转身退出十丈外,朝着陈槐安勾了勾手掌,“来吧,让你先出手!准备好了,你随时出手便是。”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陈槐安笑了笑,低头开始装填手里的左轮枪。
瞧见陈槐安拿出来的是左轮枪,莫青云倒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陈槐安也只打算吓唬一下吴峥,没打算真要把吴峥怎样。
之前在清潭山庄,他和陈槐安已经具体的试验过了,左轮枪的威力极限,只够对付地字榜级别,也就是银牌九品以下的人,且是想要杀伤银牌九品级别的高手,必须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以吴峥的实力,若是熟知这左轮枪的威力,不说抵挡,起码闪躲是做得到的。
不过吴峥未曾见过,自然不会知道这左轮枪威力几何,吃瘪,几乎是必然的!
此刻,就只看陈槐安是打算下狠手,还是仅仅打算点到为止了。
“机关暗器?”
望着陈槐安手中那个颇有几分神秘的小匣子,吴峥不免皱眉问道。
“对,机关暗器。晚辈不才,略懂些技巧设计之法,这是晚辈护身之物,请前辈多多指教。”
陈槐安在转轮里压上三发子弹,笑道,一边说着,一边抬枪对准了吴峥,“前辈当心,我要出手了。”
吴峥冷哼了一声,脸上不在意,注意力却是已经完全提升起来,牢牢注视着陈槐安手里的左轮枪。
这东西,比他所知道的那些机关暗器看上去小了许多,他不相信这东西能有多大的威力,能让他都抵挡不下。
但,陈槐安有这般底气,也说明此物不俗,小心驶得万年船。
见吴峥已经准备就绪,注意力也完全集中了起来,陈槐安方才心安。
他可不想一枪打死了吴峥,惹来一屁股麻烦。
枪口略微偏转,他瞄准的,是吴峥头上的顶戴玉冠,任凭吴峥反应再快,注意力再集中,银牌九品,终究是没法在猝不及防之下做出完美的应对。
瞄准,发射!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满场高手,皆是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吴峥也不例外!
而就在他被这巨响惊吓,愣神的这一瞬间,一阵震颤感,已是出现在他的头顶上!
玉冠碎成七八块掉落在地,他的一头灰发,已是纷纷散乱下来!
而对头,陈槐安只淡淡一笑,道了一句:“前辈,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