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院,议事大厅。
一众海盗团的高层,此刻皆是聚集在大厅之内,气氛可谓是压抑到了极点,人人的脸上,仿佛都笼罩着一层阴云似的。
“老三,你说吧,结果如何?”
海盗团的二当家努了努下巴,问道。
被称作三当家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能够悄无声息杀死老大的,必然是道上的金牌高手!而且据我观察,老大的伤势,像是暗器所致,其他人里,只有一个是被暗器所杀,其余人皆是被短刀割喉!”
“我细细看过每个人的伤口,刀口极其平整,角度刁钻,拿捏精确,若非是顶尖刺客高手,绝不可能有这种本领!”
闻言,在场之人的脸色皆是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若真是如此,恐怕行凶之人,早就不在岛上了!
“二当家,三当家,咱们老大没了,难道我们要忍气吞声?!”
下头的一众喽啰们皆是怒声道。
“都冷静点!”
二长老的声音顿是抬高了八度,“此事,定是顶尖高手所为!连老大都无法对付的顶级高手,只凭我们,很难与之抗衡!且是现在,连凶兽是谁都不知道,此事,只能求助于剑王院!请求剑王院的大人们出手相助!”
人群正叽叽喳喳地吵闹着,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冷笑声:“看来这东道王,也当真成不了气候!枉我还指望他能够吞了北雁海盗团!”
“萧老板,死者为大,你这话,有些过了吧?!”
大厅之内,为首的二当家瞪向来人,厉声道。
走进大厅来的,是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男人,蓄着一撇一字短髯,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来人,正是萧堂!
“我这话有错么?连自己得罪了谁人都不知道,睡梦中被人给杀了,死得窝囊!而你们这些人,更是窝囊!自家头领死了,居然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萧堂目光扫过满场众人,故作高声道。瞧得众人皆是咬牙切齿,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其脸上的不屑之色,顿是更甚。
“果然指望不上你们这群废物!罢了!既然此处都是些窝囊废,我也该告辞了!”
说着,萧堂便是准备转身离去。
忽然——
“慢,谁都可以走,你得留下。”
突兀的笑声在大堂上响起,霎时间,十几个黑影,便是飞快的闯入大堂之中!
“什么人?!”
在场之人皆是欲要动手,然而不等他们看清来人,只瞧得一众黑衣遮面之人,已是掏出枪械连弩,瞬间将大堂控制住!
陈槐安这才将双手负在身后,一脸笑意走进大堂中来,孟雨笙亦是跟在他身旁。
在走上大堂的第一时间,陈槐安便是察觉到了,孟雨笙已然是咬紧了牙攥紧了拳头,看那眼神,恨不得把萧堂活活撕碎了去!
“你是何人?!”
二当家和萧堂,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喝问道。
“这就不是你们该关心的问题了,你们只需要知道,湘南海域,今后不会再有东道王就足够了。”
陈槐安耸了耸肩,笑道。
“就是你害了老大是吧?!”
二当家三当家等人,一听这话,顿是怒得双眼发红,抄起刀便要朝前扑!
却是一旁的陈文,抬手便是两枪打在二人脚边,惊得二人赶忙停下了动作!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还能活命。”
陈槐安冷笑着看向众人,“实话告诉你们,此时此刻,这岛上所有人的性命,都凭我一句话发落。想活命的,最好老实点,莫不然我一声令下,这岛上,便要死一片人!”
“你当爷爷是吓大的不成?!”
“不信?”
陈槐安扬了扬嘴角,取出一枚口哨来吹响。
哨声方才落下——
“轰!”
一声巨响传出,只让众人觉得一阵摇晃,地面都在颤动!
紧跟着,外头便是走来一名亲卫队的成员,朝着陈槐安一抱拳:“公子,东厢院已炸毁!”
陈槐安再次吹响一声口哨!
“轰!”
“公子,西厢院已炸毁!”
再一声!
“轰!”
“公子,炼铁厂已炸毁!”
接连三次,每一声巨响传出,都让在场众人的脸色惨白一分!
“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方才还万般硬气的二当家等人,立刻怂了,赶忙连声求饶!
那动静,他们太清楚了。
常年和湘南水军打交道,他们早已能够分辨那种声响!那分明,是炸药爆炸的动静!
“我还是那句话,知道怕,就还能活命。”
陈槐安这才露出几分满意之色来,“尔等给我听好了,若是想活命,之后将你们全部的人手,财产清点好,我会将你们交由湘南水军发落。”
“你们这些年犯过的罪责,你们心里最清楚!当然,我会给你们一条生路,充军。想活命的,就给我老老实实接受发配充军,若是表现得好,兴许还能混个铁饭碗!若是不愿意……”
一边说着,陈槐安便是又要吹哨!
这可是吓坏了海盗们,赶忙连连摆手,高声求饶!
“大人饶命!我们去!我们去!”
“这还差不多。都在一旁候着,陈文陈武,扣了押到船上去,清点好能带走的东西,一并带走!”
陈槐安点了点头,朝着陈文陈武吩咐罢了,方才将目光转向萧堂,“至于你,我方才听你的意思,挺能耐啊?估摸着也不愿意充军吧?不打算反抗一下?”
萧堂的脸皮抽搐了两下,干笑道:“这……这位爷,您这是哪的话?我哪敢跟您过不去……”
“可有人跟你过不去。”
陈槐安朝着身旁的孟雨笙指了指,“我的亲卫,似乎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说我要是给你一条活路,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你想怎样?”
萧堂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很简单,堂堂正正的斗上一场,没人会插手,你们二人,公平公正地决斗一场。你若是赢了,我放你走。但你若是输了,你必死!如何?敢接么?”
陈槐安努了努下巴笑问道。
“呵……这位爷,您给我选择的余地了么?不接,怕是当场就要死在您手里了!既然如此,自然要搏一把!”
萧堂仰面大笑了三声,转头瞪向孟雨笙,“好!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