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青年一开口,一旁的胡萍,脸上都不免生出几分傲然之色,看向陈槐安和汤婉晴时,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还不错,有几分志向,你二人,随我来吧。”
老先生缓缓的点了点头,方是领着那二人进入里屋去。
医道考核,历来是不得泄露考题的,那两人的考核,究竟考了什么,无人知道,也不被允许泄露,若不然,寿安城会立刻取消认证,从此不再接受泄题之人的考核申请,这几乎,便是断了一人在医道中的出路!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两名胡家的小辈,便是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里屋,胸前皆是已经佩戴上了崭新的徽章!
二人的姿势颇为滑稽,像是为了让人看清楚他们胸前的徽章似的,刻意的把腰杆挺得笔直,好似身后被人塞了一根擀面杖似的。
那胡萍瞧见自家两个小辈都顺利过关,脸上傲然之色顿是更甚!
主考官老先生也跟着走出里屋,继而将几分期待的目光投向陈槐安:“婉晴丫头带来的这位,你呢?又打算申请什么级别的考核?”
话音一落,屋内全部的目光,立刻朝着陈槐安聚集过来。
胡萍和两个胡家小辈,皆是用万般轻蔑的神色看着陈槐安,脸上堆满了讥笑。
陈槐安才多大?如此年轻,在医道之中又从无什么名头可言,这样一号人,十之八九便是野狐禅出身,能考上个银牌一品,二品,已经很了不起了!
哪有资格跟他们胡家的小辈相比?
却不料,陈槐安只耸了耸肩,看向那老先生,笑问:“敢问先生,您这里,最高可以报考什么品阶?”
闻言,就连那主考官老先生都愣了一愣。
“老朽自己,乃是银牌七品,能考核的最高品阶,自然也是银牌七品。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试试?”
陈槐安嘴角微扬:“先生觉得,晚辈是否能够尝试一下?”
众人皆是一愣。
这是什么狂妄自大的发言?!
“可以,倒是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第一次参加认证考核,就报考这么高品阶的小辈了,你若是有兴趣,便试试。”
老先生打量了陈槐安片刻,终究点了点头。
闻言,陈槐安尚未答话,反倒是那胡萍,顿是失笑起来。
“哈哈!小子,怎么了?不敢了?考啊!你那么能耐,倒是考啊!”
胡萍毫不遮掩地讥笑道,自觉,已经猜透了陈槐安的心思。
她料定,陈槐安说出这话的意思,定然是想让主考官老先生好心劝他一句,告诉他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还是选个低点的品阶报考,这样,陈槐安便能摆出一副遗憾的姿态,退而求其次,报考一个低一些的品级。
殊不知那老先生一口答应了,让陈槐安此刻,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医道的银牌七品,可不是武林中的银牌七品!
物品之中,天赋异禀的小辈,在这样的年纪练成银牌七品的实力,尚且还是能够办到的事情,只要天赋够高,足够用功刻苦,不算太难答道。
但医道的银牌七品,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医道的水平,需要经年累月的经验积累,不单单是死啃医术就能学出来的,放眼当今天下小辈,能在三十岁之前,达到医道银牌七品水平的,屈指可数!
胡萍只觉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陈槐安今日,必定惨败!
可就当胡萍这样想着的时候,陈槐安却是笑得坦然。
“既然先生如此说了,那晚辈自当斗胆一试。”
陈槐安答得很是平静,脸上丝毫不见慌张,反倒是,有着一股令人感到诧异地自信!
仿佛这考核,对他来说不过是饮水喘气一样简单,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似的!
见到陈槐安居然没有改口,反倒坚持要试试,就连那主考官老先生的脸色都变了!
这种场合,打肿脸充胖子,只会自取其辱,这一点,傻子都明白!
可若是陈槐安并非是在虚张声势,而是确实有着十足的把握,那,可就是个足以震动整个寿安城,甚至是震动整个医道的大事了!
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第一次参加寿安城的医道考核,便直接考出了医道银牌七品的认证!
这消息要是成真,传了出去,怕是不知道多少医道之中的老辈高手要惊掉了下巴,争先恐后地跑来收徒!
“既然你坚持,老朽便遂了你的愿吧,随我来。”
缓缓的点了点头,主考官老先生便是转身领着陈槐安进了里屋之中。
入得里屋之内,陈槐安一眼就瞧见了,里屋左右两边,皆是摆满的药柜,琳琅满目上千种药材,应有尽有!
老者走到书桌边,从桌上的一落病方中,抽出最下面的一张来,递向陈槐安。
“考核的内容很简单,这是一张病方,根据病方上的病症,你需要在一炷香之内,配置出用以医治的药方来,煎熬成药,由老朽检验。若是附和病方,且确是能够医治病症,即可算作通过。”
老先生将药方递到陈槐安手中,笑道,“不过,银牌七品的考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别看过了病方,便被吓住了!”
陈槐安带着几分好奇地接过药方一看。
“考题病方:伤寒少阳病证。邪在半表半里,症见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口苦,咽干,目眩,舌苔薄白,脉弦者。妇人伤寒,热入血室。经水适断,寒热发作有时。疟疾,黄疸等内伤杂病而见以上少阳病证者。”
一看这病方,陈槐安只觉自己被狠狠地呛了一下!
这,是一份伤寒症的病方!
伤寒症,在古时医学技术还不那么发达的时候,确实是一门极难医治的病症,不仅顽固难除,更容易致人死命,乃是古时大病重病中,颇为棘手的一门病症!
也难怪足以作为银牌七品的认证考题了!
不过这并非是呛住陈槐安的关键,真正让陈槐安被呛了一下,甚至险些笑出声来的,是这病症对他来说,实在是……
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