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着盏茶的功夫,众人纷纷回到了客房之中。
红叶收拾着动身前往泽谷寨的行装,孟雨笙摆着桌上的早饭。
却见叶星缘双手环胸,气鼓鼓的走在前面,陈槐安跟在后头,一脸苦笑,不断揉着手臂上那个鲜红打眼的牙印。
“公子这是怎么了?”
瞧见此景,红叶忍不住笑问道。
心说刚才不好好好的么?难得见陈槐安开窍了,知道去哄哄两个好姑娘了,怎的一转头,就把叶星缘惹生气了?
“无碍,无碍……”
陈槐安摆了摆手,敷衍道。
心头那个苦啊……
方才聊得起劲,本打算好好逗逗叶星缘的,妄图学学霸道总裁,给叶星缘来个霸气侧漏的壁咚,好好戏弄一下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不成想,叶星缘毫无反应不说,转头便一口啃在他手臂上,疼的呀……
这要不是怕惹来旁人,落的尴尬,那一声怪叫,他还真不见得能忍住!
叶星缘啊,当真是属猫的!
嘴里四颗小虎牙,咬在手上,简直痛彻心扉!
孟雨笙也在旁偷笑,盛好了粥,推到陈槐安跟前,凑近了几分,低声轻语:“公子虽说有心,但也不能如此冒进呀,叶姑娘本就是江湖儿女出身,难免脾性率直,公子可要上点心,好生考虑考虑才是。”
陈槐安不想答话,埋头喝粥。
今天这破事,属实熬人,也难怪旁人都说,情场就是修罗场了。
与之相比,他情愿去和怪先生斗智斗勇!
女人心,海底针啊!
见陈槐安尴尬不作答,孟雨笙便也不再多问,转而朝着红叶递了个眼色。
红叶立马接过话茬来:“公子,趁着昨夜空闲,我去打探了一下泽谷寨的情报,这不查不要紧,一查,还真查出点不得了的东西!”
“哦?是何事?你且说说。”
一听话题回到正事上,陈槐安赶忙追问。
便见红叶取出一张简易的地图来,像是当地人手绘的,并不如何精确标准,却也能大概看得清山川河谷的位置。
红叶指着地图上的河溪谷口,道:“公子且看,此处,便是泽谷寨,临近的河谷,名叫赤水河,传闻这赤水河,会时不时的变色,赤红如血,甚为惊人!”
“而且最奇怪的是,寨子里时常会有人失踪,有寨子里的人,也有外来的旅客。每当有人失踪,河水便会变红!”
“泽谷寨的人说,那是河谷上游源头处,镇着一头什么怪物,失踪的人,定是遇上了那怪物,被吃掉了,血水染红了河水!”
一听这话,陈槐安不由一愣。
心说自己还真是个招麻烦的体质啊!走到哪都能遇上怪事!
今次来,无外乎也就是听闻这泽谷寨,有一枚上好的猫眼,想寻做奏礼罢了,却还能遇上这等怪事!
“失踪……怪物……河水变红……”
陈槐安捏着下巴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一时间,却也没什么好的头绪。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叶星缘,忽然开口道,“你不是神通广大么?区区一个怪物,一屁股就坐死了!”
陈槐安不出所料地被噎了一下。
心说小疯子果然是生气了,怼起人来,都直接了许多呢……
“也罢,本就打算要去泽谷寨,既然碰上怪事了,便去瞧瞧,时不时的就有人失踪,也不是什么小事,能管,自然要管。”
陈槐安摆了摆手,当即打定了主意。也正好,有点事情可忙,缓和一下气氛,免得闹得愈发尴尬。
……
约莫着晌午刚过。
陈槐安一行四人,已是沿着城外的赤水河,一路来到泽谷寨附近。
朝前远望,已是能够瞧见泽谷寨的轮廓了。
这泽谷寨,倒是不似他想象中的那么古老贫瘠,反倒是一副颇为繁华的模样。
其中建筑,大都还保留着几分前朝的模样,与而今潇湘国常见的建筑略有几分差别,寨子里人丁兴旺,隔着老远都能瞧见不少的农户,猎户,在寨子里四处走动。
虽是已经过了饭点,但寨子里仍旧炊烟袅袅,也和泽山城一样,这里的人,每每到了饭点,都会摆开桌席同饮同食,寨子里还能瞧见不少的往来旅客和商贾。
不像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寨,反倒现代旅游业发达的古镇。
“嗯?公子你看!”
红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赤水河上游方向一指。
众人顺势望去,立刻瞧见,上游的河水,竟是变红了!少说十丈河面,被染成了血红色,顺流而下,越往后颜色越淡,一直蔓延出三十丈开外,河面方才恢复正常的色泽!
而也就在这同时,泽谷寨中立刻传出一阵骚乱。
人们纷纷朝着寨子正中心的空处聚集而去,跪地俯首,四名壮汉,抬着一头整猪走到水边,将整猪抛进河里,又抛下许多的瓜果,以及十七八个用面团捏成的人头,紧跟着跪拜下去。
直到河水完全褪色,恢复了正常,众人方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聚集在一起,清点人数,查明究竟是何人,又失踪了!
“看来这河水变红,不简单啊!走,既然这么巧让我碰上了,问问去!”
说着,陈槐安便是打马上前,准备上去一问究竟。
众人策马进了寨子里,人群方才散去,一见寨子里又来了旅客,皆是惶惶不安,似乎想要上来劝他离开,却又不敢开口。
沿路走了片刻,迎着头前不远,便是这泽谷寨的寨主。
那是一名年岁已经颇高的老妪,单看面向,怎么也该有六七十岁了!身材岣嵝瘦削,手里杵着一根比她身子还要高的拐杖,在两名小辈的搀扶下,便走便叹,脸色颇为难看。
陈槐安挥手叫停了众人,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朝着那老妪一抱拳,笑道:“敢问可是宁婆婆?”
老妪脚下一停,抬眼看向陈槐安,上下打量了一番,虚眯着一双昏黄的眼,仔细看了好片刻,方才点头:“是老身。敢问公子是何人?”
“过路旅客罢了,在外听闻了些贵处的传闻,颇感兴趣,特来拜会。”
听陈槐安如此说,宁婆婆的脸色也和旁人一样,似乎生了几分惶恐不安,却又不好开口。
只好朝着陈槐安作了个请的动作:“来者是客,随老身到屋里坐吧。”
说着,便将陈槐安一行,带回了自家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