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杜谦不断地闪转腾挪,从各个角度发起进攻。
然而,陈槐安却是防得滴水不漏,每当杜谦欺身上前,总会被陈槐安或闪躲,或化解,尤其是每次被化解攻势之后,陈槐安的还击,都十分迅猛强横,以至于几次交锋下来,杜谦的气息都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台上杜谦一阵错愕,台下学员们亦是看得目瞪口呆!
陈槐安开始习武才多长时间?两个月?三个月?
杜谦可是武林世家之后啊!习武,从三岁开始练到现在!
居然是杜谦占了下风?!
一旁,预备营的几人也是忍不住咂嘴。
“啧啧,有高人传功就是不一样,太让人羡慕了,难怪那些名门大家之后,小小年纪就能轻松排在地字榜上!”
白麟休望着场上游刃有余的陈槐安,不由感慨。
平日里,就数他和陈槐安对练最多。
从最开始,他能抓住陈槐安的破绽一顿毒打,到后来,几乎平分秋色,而在陈槐安解开手少阴心经,开始练《素柔功》之后,他便已经发觉了,真动起手来,他居然很难在陈槐安手中找到机会还击!
短短三个月,陈槐安已经完全追上了他们的进度!
这,算得上是习武之人都知道,也最忿忿不平的一件事。
高手传功,加上适宜的章法路数,足以让人用极短的时间,获得极强的实力,对于习武之人,尤其是那些苦练了大半辈子,却只能屈身于人字榜的习武之人而言,这很不公平。
但毕竟,这是建立在先人武功尽失,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之下,如此巨大的代价,换来的自然是堪称逆天的天资。
“看来是不必担心了,既然他能适应杜谦的身法速度,便算是胜负已定了。”
姬云瑶在一旁附和着点了点头。
现如今,预备营的几人都已经有十足的经验了。
几人当中,姬云瑶擅长的是缠斗,擒拿,拆招,和陈槐安交手,往往会演变成两人相互拆招,久久分不出胜负来。
白麟休练得也是偏向于绵柔的拳掌和刀法,但其路数是单纯的绵柔路数,纯靠对内力的熟练运用,在陈槐安解开手少阴心经之后,拼内力便拼不过陈槐安了。
袁小柒呢,则是练得一身尤为刚猛的路数,最是被陈槐安的《素柔功》所克制,自打陈槐安开始练《素柔功》,就再没打赢过陈槐安。
唯独霍金堂这个擅长身法的,能和陈槐安一较高下。因其身法速度要快过陈槐安的反应速度,因此能够借着速度上的优势频频得手,《素柔功》拿捏不住他,自然也无处发力。
眼下,杜谦也是个擅长身法和速度的高手,但论及身法的纯熟程度,不及霍金堂,完全在陈槐安能够拿捏的范围之内。
既然如此,杜谦便绝无胜算可言!
场上的事实,也和他们预料的一样。
在接连几次突袭失败之后,杜谦已经有些乱了方寸,最后的一次出手,明显已经有些急了,手头的招式颇有几分走形。
而这巨大的破绽,自然也被陈槐安牢牢握住,错身一让,肩头猛地砸在杜谦胸口上,便是将杜谦撞得仰面倒地,摔得一阵眼冒金星!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陈槐安的大名,他们都曾听过。
但他们曾听闻过的陈槐安,是以“诗仙”,“匠神”这样的名号被人传颂的,在他们的念头里,陈槐安应该是一介文弱书生,有着过人的才华,但在武学上并无任何的建树。
可今日,就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陈槐安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击败了杜谦,击败了这个,在潇湘阁中有着三招速杀名号的高手,这,已经不是给他们带来几分惊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怎么说呢……
这感觉就好似,走进男厕,却瞧见一个貌美如仙的小姐姐,只看了一眼,连你们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结果小姐姐拉开裤链,掏出来,比你还大……
差不多就是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甚至是让人崩溃的打击。
陈槐安微笑着向杜谦伸出手,笑道:“我这路数讨巧,刚好克制你的路数,杜兄,承让了。”
“不敢不敢,大人武艺精妙,杜某输得心服口服。”
杜谦站起身来,赶忙抱拳一拜,“只是……在下颇有些好奇,杜某自幼习武,也算是熟知不少的武功路数,大人这武功,单看路数,可谓是刚柔并济,相当高深,但……神形却似女子所用,莫非大人师从的,是常青姥姥?亦或是金花夫人?”
一听这话,陈槐安不由暗下失笑,却也佩服这杜谦,果真是眼力不俗。
《素柔功》的确是女子所创,从那本萌萌的笔记本便可知道。但,显然并非是杜谦猜测的二人。
那二位的大名他也听过,常青姥姥是潇湘北郡那边的一位世外高人,少有门徒,也很少在江湖上出没,但不少人都说,其武学造诣,不下于清潭山庄庄主莫青云,当年,也曾是武林盟主的候选人之一。
而金花夫人,更要有名一些,乃是当今武林副盟主,其门下的金花堂,与清潭山庄有着相差无多的美名,但唯独只收女弟子,将不少有心求学之人挡在了门外。
陈槐安忽然眼珠子一转,笑道:“杜兄猜错了,不妨再猜猜?”
按照他的猜测,创下《素柔功》的那位女子,曾是天字榜高手,既然是此等高手,武林之中,江湖之上必有名头才对。
方才报出《素柔功》的名头,也是为了诈一诈杜谦,想要看看,是否能从杜谦口中得到一些解答。
不过,杜谦的答复,却是让他颇有些失望。
“再猜……杜某就猜不出来了。当今天下,要说女子高手,也就只有这二位了,除此之外,当真没有再听说过别的女子高手。大人就别卖关子了。”
杜谦挠了挠头笑道。
“看来你也不清楚……”
陈槐安摇头叹道,“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有一册旧书罢了,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究竟师承何人呢。”
杜谦颇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忽而又灵光一闪:“要不……大人何时得空了,我带大人去见见本家的太爷?说不定太爷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