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临近傍晚时分,金沙阁的售卖即将开始,周遭已是变得十分热闹。
借着四海商行发放的身份牌,陈槐安一行很是顺利的进入了会场之中。
“前辈,这里!”
陈槐安方才入场,便瞧见诗诗早已经到了,身旁专门留了个空位,就等他到。
“其他人呢?都到了?”
陈槐安点了点头,低声笑问道。
“嗯,都进来了,不过坐得很零散,不少人都坐得很远,看样子,是只想拿点赏钱,没打算出多少力气。”
诗诗指了指四周,不少受雇的人,都坐在远离中心拍卖台的位置,显然,即便是起了什么冲突,这些人也不想第一时间出手帮忙。
陈槐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些人靠谱与否,他完全不在意,眼下这场拍卖,该布局的已经布局妥当,就等好戏开演,看看能否钓出一条他心仪的大鱼了!
眼下,图纸失窃,各地商行,大户纷至沓来,让他想明白了此事背后的根由。
且先不说绑走林云澈是否与此事相关,眼前的事,两份军械图纸,今日必定是争抢的重头戏。
这些人的意图,大概是在金沙阁这样的法外之地销赃,而后借由商行之手,将此物送出潇湘国门,转而送到别的地方去。
万幸,今次失窃的图纸也好,他拿出来加码的图纸也罢,都是极其复杂的图纸,且不说仿制了,就是拿着原图在手里,不仔细研究一遍,都不知道这图纸能做出什么东西来,想仿造图纸,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万幸图纸如此复杂,莫不然,早被拓印下来送走了,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眼下,只需顺着图纸,找到那个幕后的大老板,自然而然,就能找到林云澈的下落!
只要那个所谓的大老板出现在此次拍卖之中,便是,插翅难飞!
不多时,会场之中已是坐满了人,可谓人声鼎沸。
不过下方席位上的这些人,对他而言完全不值得注意,真正需要留心的,是上方贵宾间里的人。
只是第一个走进贵宾间的人,立刻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叶星缘。
也不知这妮子怎么想的,好似是为了刻意惹人注意似的,竟是选了一身琥珀色的烟纱裙子,说透不透,说严实也不算严实,祸国殃民的脸,配上若隐若现的姣好身段,一进场,便引得场上不少人发出怪声,有的连连浪叫,有的直擦口水,更有甚者,流氓哨都吹起来了!
陈槐安扫了一眼那些个怪叫的家伙,颇有几分不爽。
尤其是那几个吹着流氓哨,轻挑漫剔的!
待会儿就鲨了你们!
“前辈,那位就是传闻中,太尉府上的侯爵夫人,叶氏吧?”
似是察觉到了陈槐安的目光,诗诗凑上前来低声问道,“想不到这位侯爵夫人,居然生得如此清新甜美!难怪那位陈太尉倾心于她!”
诗诗这话,险些呛得陈槐安一口血喷出来!
清新甜美?!
诗诗姑娘啊……
你这眼睛要是没什么大用,麻烦捐了吧!
敢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叶星缘这小疯子,能和清新甜美挂上钩的?!
叶星缘漂亮,这不假,他四个老婆,各个国色天香。
但要说清新甜美,得是另外三个。
叶星缘?
祸国殃民!
心头虽是如此想着,脸上却又不好表现太甚,只得故作镇定地一笑了之。
叶星缘入场落座后,另外几个贵宾间里,也陆续来了人。
旁的人,倒是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唯独最后走进贵宾间的那个,让陈槐安眼中顿时生出几分狠色来!
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在他和林雪音大婚上,带着人肉炸弹来砸场子的,楚靖安!
瞧见此人,陈槐安心里便有数了!
这厮,便是康有财口中的“大老板”!
果不其然,又是怪先生的手段!
不多时,金沙阁司职售卖的拍卖师走上高台,手中握着银铃,一阵轻摇,让会场安静下来。
“诸位,请安静。老夫很荣幸能在今天,主持这场售卖,相信今次的诸多拍品,能让诸位满意而归!”
“不过在此之前,今次的规矩有些特殊,老夫还需多嘴一句。”
“今次的其他拍品,一切照旧,按照正常的拍卖流程进行,唯独最后一件拍品,依着委托人的要求,允许诸位进行武力争夺!”
“当然,这并非是说,让诸位立刻刀剑相向,我们也不想瞧见诸位大打出手,这条规矩,只在竞价僵持不下时生效。若是过于僵持,诸位可以提出上台比武,从而决定物品的归属权!”
“不过老夫有言在先,上了擂台,生死各凭本事,若是诸位没有十足的把握,出了什么意外,我金沙阁,概不负责!”
“呵……这规矩,还真新鲜啊!”
听得此话,陈槐安当即便是笑了起来。
看来这也是楚靖安提出来的了,亦或者说,是怪先生的安排。
这样的规矩之下,很难断言那两份图纸,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在卖场内便大打出手,武力相争,除了卖场,还要防着遭人拦截抢夺,一来二去,怕是最终想查去向都难!即便能查,也要费不小的力气!
等查到的时候,怕是东西早就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不得不说,怪先生的脑子,历来都是好使的!
听完了这规矩,场下绝大多数人,反倒是并未感到奇怪。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样的规矩,最好不过。
钱不够?那就打!
大家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混饭吃的,谁怕谁啊!
反倒是诗诗颇感诧异。
“前辈,我没太听明白,这规矩……不是很多余么?”
诗诗一脸好奇地问道。
“噢?为何啊?”
“这……既然能够武力争夺,那还何必竞价?出价再高,最终都会有人武力争夺,岂不是多此一举?”
一听诗诗这话,陈槐安顿是失笑起来。
看来这丫头,对这种事情,属实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竞价是必须的,高价买来的,是‘名正言顺’。”
陈槐安耸了耸肩,解释道,“付了钱的人,明面上能够服众。给你举个例子,你出了重金买下拍品,这时旁人向你提出武斗,他就必须依着规矩,和你公平公正的斗。”
“若是敢坏了规矩,立刻就会引起在场之人,群起而攻之!本事再大,也遭不住的。”
“所以已然是竞价为主。武力夺取……怕是少有几个人有这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