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身后传来的脚步身,不少人皆是转头望去。
翁涵韵亦是转头望去,却是方才一转头,便愣住了神,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后头的官道上,远远可见乌央央一片人马,头前七人策马而行,后头跟着少说三百号人,目光一扫便可瞧见,随便拎一个出来,都称得上青壮猛士,而头前的三个,更是武林高手,实力绝不会低了银牌九品!
大批人马径直走到陈槐安跟前,领头的七人,当即纵身下马,走上前来,便朝陈槐安抱拳请安!
领头一人,代表众人开口:“鄙人,靖州盛海盟盟主,薛静海,率我盟六位管事,三百余盟徒,总计三百二十二人,奉命前来,拜见裁决使大人!”
“拜见裁决使大人!”
三百余人其声高呼,声势惊人,惊得四下里,一片鸦雀无声!
但凡是在靖州地界上混的,听得“盛海盟”三个字,难免都要抖上三抖!连任不惑也不例外!
任家在靖州地界上,确实是有着不小的名头,底蕴颇丰,但比之于盛海盟,却还差得远!
盛海盟不属于任何家族宗派,乃是江湖上一众志同道合之人,联合起来组成的同盟会,人数总量,要比寻常的宗派门庭高出许多,而之前的一次军选中,任不惑输给的那位“大户”,正是盛海盟捧出来的!
任不惑是做梦都没想到,去年让他铩羽而归的盛海盟,今年,竟是再次出现!
且是和去年不同,去年,盛海盟捧的是自家的人,被捧的那名小将,对盛海盟的这些个长辈是毕恭毕敬的。
可今年,翁涵韵显然是和盛海盟无关,且是盛海盟的人,练得薛静海这位盟主,都对陈槐安如此恭敬,显然,是来给陈槐安卖命的!
“这就是你说的……随便招呼了几个朋友?”
翁涵韵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陈槐安的衣袖,低声问道。
不等陈槐安作答,薛静海已是朗笑着走过来,又朝着她一抱拳。
“想必这位,就是大人所说的韩将军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承蒙大人记得区区在下,能有机会相助韩将军,不胜荣幸!”
翁涵韵可谓是人都傻了!
在素月关当差,她自然知道这盛海盟,在靖州地界上是何等分量!
抛开了最近一段时间才公开迁居到了靖州的隐墨阁,千机楼等超级名门大派,能在靖州地界上压过盛海盟一头的,大约只有医圣白仟烨所在的寿安城了,除此之外,靖州地界上,怕是再难找出哪家哪派,能和盛海盟较劲的!
她本还想着,陈槐安的面子不小,兴许能找来不少高手相助,若是能找来几个盛海盟的高手,甚至是找来一两个盛海盟的管事,那此次,便大可不必担忧旁人势大了。
哪曾想……
此时此刻,盛海盟六大管事,三百门徒,连同着薛静海这个盟主,都站在她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
“仓促了些,来不及广发请柬了,想将靖州有头有脸的名门大家都找来,时间上不允许。够不够凑合用啊?若是不够,我找主持军选的人商量商量,咱延后一阵?”
陈槐安转头看着翁涵韵,笑问道。
听这话,只要她说一声不够,今天这军选,便是办不下去了!
“够了够了够了!再别闹!你这架势,我是当真怕了……”
翁涵韵赶忙摆了摆手,生怕陈槐安突然来了兴致,便要去和主办人掰扯掰扯了!
见翁涵韵点头了,陈槐安方才转而看向一旁的任不惑,笑问:“任将军,区区在下,人微言轻面子薄,不知可还能入得了将军法眼?”
“……兄台说笑了,借……借一步说话……”
任不惑的脸皮狠狠地**了两下,强忍着骂娘的心思,朝着陈槐安招了招手。
二人走到一旁,任不惑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翁涵韵和盛海盟的人,方才压低了声音,问向陈槐安:“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萍水相逢,就不必自报家门了。有话就说。”
陈槐安摆了摆手。
“这个……兄台啊,不知,这个韩云给了你多大好处?兄台能否透露一下?我任家出双倍……不,三倍!三倍的价钱!不知兄台,能否转而协助一番在下呢?”
任不惑暗下里伸出三根手指,低声问道。
“三倍?有这价钱,任将军直接找薛盟主不就得了,找我作甚?”
陈槐安揶揄笑问道。
任不惑被狠狠地呛了一下,心里已是骂开了!
要是请得动盛海盟,还找你作甚?!
去年的军选,他任家就曾找过盛海盟,想要请盛海盟相助,帮他夺位。却不想,盛海盟捧的是自家小辈,即便是任家,也拿不出足够诱人的条件来。
今年又是盛海盟,听陈槐安这意思,怕是又说不动!
“任将军还是自己好好表现吧,人在多,也不过是撑个场面罢了,若是任将军当真实力超群,自会成为赢家。耍这些小把戏,无用的。别人不在意,但在下很是在意。还望将军,好自为之。”
说罢了,陈槐安便是转头走开。
任不惑留在原地,望着陈槐安的背影,咬了咬牙。
这话,陈槐安说得很明白了——
别耍花招,别人不管,我管!
他丝毫不怀疑陈槐安有这样的本事。
靖州地界上,能请得动盛海盟的人,屈指可数,能够让盛海盟盟主薛静海都如此恭敬的,更是寥寥无几,在他所知道的人里面,大约只有医圣白仟烨,能有如此排场!
显然,陈槐安有足够大的能力,请动,乃至说使唤盛海盟,甚至是今次军选,能否一切照旧,能否顺利举行,都还要看他陈槐安的脸色!
这等人,是万万招惹不起的!
但,翁涵韵他却是一点都不怕。
之前的几次军选,翁涵韵都曾参加过,但每一次,都并无什么十分亮眼的表现,去年更是连最终的对决都没能参与得上,在他看来,翁涵韵,或者说韩云,不过是个资质平平,还不太懂得为人处世的愣头小子罢了。
有陈槐安这等高人相助又如何?一样,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