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拔腿就准备回宫,一名长的五大三粗的壮汉却挡住在了前面。
“公子留步,我家小姐对公子十分感兴趣,不知公子可否赏脸到那边茶楼一叙。”
说着,壮汉朝身后遥指而去。
李天面色不善,天底下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多了,再说了..
诶呦,美女!
顺着壮汉手指的方向看去,李天一眼便看到不远处茶楼二层的隔间里,一位长得倾国倾城的美人正对自己颔首微笑。
李天脸色一转,当即换上了一副笑容:
“当然可以。”
壮汉在前面带路,李天不着痕迹的整了整衣角,心中有些自得。
没想到咱还是有几分魅力的嘛。
进了茶楼,上了二层雅间,一进门,李天便看到美女正欠身等自己。
“小女子夏清欢见过公子,还请公子落座。”
美女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李天拱手回礼道:
“清欢姑娘有礼了。”
李天自觉落座,打量着雅间内的装潢,主动挑起话头道:
“这雅间从外看平平无奇,没想到这里头倒是别有洞天。”
李天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这茶楼的雅间虽然整的还行,但比起宫里,那差了得有十万八千里。
夏清欢知道李天是在挑话,掩嘴一笑,亲自给李天斟满了茶水,开门见山道:
“还入公子的眼就行,清欢斗胆,敢问公子可是宫里的人?”
李云闻言心中一跳,自己的身份居然被识破了,可自己今天一袭便衣,啥都没带,这美女怎么看出来的?
李天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似笑非笑道:
“姑娘何出此言,难不成姑娘认为本公子是个太监?”
一旁的壮汉见李天出言不逊,脸色一黑,作势就要开口,夏清欢用眼神止了壮汉,看向李全再度开口道:
“公子真会可玩笑,其实是清欢看到了公子那奴仆脚上的登云靴。”
登云靴?
李天脸色一滞,顿时无话可说。
登云靴是宫里太监独有的玩意,唉,都怪江保那个铁憨憨,居然在这种小事上出了差错,等回宫里,非得罚他光脚围着御花园跑十圈不可。
见李天沉默,夏清欢心中了然,赶忙起身拜道:
“小女失言,请王爷恕罪。”
王爷?
听见夏清欢对自己的称呼,李天心中一松,还好还好,这美女虽然眼神好使,但格局太小,没敢往上再猜。
既然已经被看**份,李天索性将错就错,轻咳了两声道:
“不错,本王受命进宫吊唁先帝,最近都一直住在宫里。”
见李天承认了自己王爷的身份,夏清欢心中激动不已,跪地便拜:
“王爷,小女有天大的冤情,还请王爷为小女做主。”
李天嘴角抽搐,民女含冤进京,好狗血的桥段。
“你们先起来,先跟本王说说到底是何冤情。”
夏清欢情难自已,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半天才平定下情绪,开口道:
“小女本名张清欢,小女的父亲本是南京兵部尚书张仪良。
不敢哄骗王爷,我父身为朝廷三品大员确实时常收受贿赂,但我父绝无忤逆之心,可就在半月前,锦衣卫以伺机造反一罪将我父押入诏狱,屈打成招,致使我张家八十二口,全部身陷囹吾。
小女含冤进京,不敢抛头露面,暗中四处打点,以求为我父伸冤,可小女带来的银子全都使出去了,那些答应小女的官员却无一人为我父说话。”
听完张清欢的话,李天紧紧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美女居然是张仪良的闺女。
刘纲可是前两天才刚向自己禀报过,福建山民造反,尤溪县县令惨死的幕后靠山,就是这个南京兵部尚书张仪良。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猫腻?李天有些恼火。
他可以当一个什么都不管的享乐皇帝,但他决不允许有人拿自己当傻子哄。
定了定神,李天随口道:
“张尚书一事,本王倒是有所耳闻,可本王听说的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张清欢见李天没有撒手不管的意思,心中泛起一丝希冀,急忙开口道:
“小女知道王爷听了什么,可王爷明鉴,我父和延平府知府张忠清虽有族亲,但从未有过走动,更谈不上图谋不轨伺机造反,王爷若是不信,小女愿用项上人头担保。”
看着两眼决绝的张清欢,李天现在有一肚子的问号问刘纲,沉声道:
“本王知道了,回宫之后,本王自会奏请皇上,你稍安勿躁。”
说罢,李天便起身,准备尽快回宫。
听着与先前收银子官员别无二致的话语,张清欢脸色有些发紧,慌乱之下,一把拽住了李天的胳膊道:
“王爷可有信物留给小女。”
李天眉头一皱,张清欢赶忙松手,俏脸上掠过一抹绝望之色,哀声道:
“小女失礼....王爷,小女自认还有几分姿色,王爷若是能为我父平反,小女愿意...愿意枕席相迎。”
虽然一个大美女说躺**等你,很是让人心动,但李天现在还真没什么心情扯淡。
现在他还不知道是张清欢被他爹骗了,还是他被刘纲骗了。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他恐怕今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平复着情绪,李天尽量用平和的口气道:
“本王说会上奏,自会上奏,你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住下,照顾好自己。”
听着李天不咸不淡的语气,张清欢脸色一暗,不敢再强要信物,只得躬身道:
“小女恭送王爷。”
待李天出了房门,一旁跪地的壮汉从地上窜了起来,憋闷道:
“就算那王爷真能为老爷伸冤,小姐又怎能如此轻贱自己。”
张清欢倚在窗边,看着李天快走的背影,无力道:
“阿七,我们还有多少盘缠。”
被张清欢唤做阿七的壮汉闻言神色一暗,低声道:
“只剩下不到五十两了。”
张清欢看着街上热闹的景象,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唉,以她的聪明才智,她怎么会不明白先前的王爷只是敷衍之语。
毕竟真正有权有封地的王爷,哪会窝在着京城,被皇帝呼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