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被三夫人一句话给噎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的正想说两句狠话找回场子,老夫人却面沉如水的拦住了他。
目光不善的朝着三夫人的身后看了一眼,想要看看三夫人今天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有没有,陈六给的情报中,那个一夜间收入几百万两的神秘人。
在她看来,给三夫人撑腰的人物之中,只有那个神秘人是柴家惹不起的,而其他人以柴家今时今日的权势,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一个面皮白净,穿着绫罗绸缎的胖子,一个面容抑郁的老者,一个家丁……
怎么看这些人,都像是有那个神秘人的样子。
没见到让她顾忌的人,老夫人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声音缓慢却十分有力的道,
“林黛,你带着这么多人闯入柴家,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忘记,不管老三在与不在,你都还是柴家的人,既然是柴家的人,就要守规矩……”
老夫人果然厉害,什么话都还没说呢,上来先给三夫人扣了一个大帽子。
若三夫人真的被她给诓进去了,等下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受到约束,释放不开。
三夫人当即冷笑一声,似乎已经不在乎颜面似得了冷声说到,
“老夫人还当我是柴家人吗,您要是真当我是柴家的媳妇,我能半个月都见不上夫君一面吗?您要是真当我是柴家人,那我想请问,我们大房应得的份额去哪了……”
她直接将三少爷和大房的利益给抬了出来,这让老夫人的诡计顿时失去了应有的效用。
还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就脸色阴寒的出声阻止道,
“够了,不要再说了!”
似乎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了,她带着有些恼怒的声音道,
“林黛,当年要不是老三好心收留了你,你此时说不定还在花窑中苦熬,救你出苦海已经是柴家天大的恩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应该的。”
这已经是完全不要脸的说辞了。
谁人不知道,整个柴家除了三少爷之外,几乎没有人看得起三夫人的。
此时老夫人又把三公子救她出风尘当成恩德说事,这样歪曲事实,即便是一个外人估计也要看不下去了。
三夫人被她这话气的浑身颤抖。
任劳任怨,不思图报的以一己之力将柴家重新带上巅峰,此刻居然被她说成是应尽的义务,这如何能让三夫人不生气。
她强忍着上前给老夫人一巴掌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愤怒压下。
“呵呵,既然老夫人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
“既然多说无益,与其浪费时间继续闲扯下去,咱们反倒不如来谈点有用的!”
老夫人眼神凌厉的扫过三夫人的面容,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又看了一眼三夫人身后的几个人,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还不等三夫人说明今天的来意,老夫人突然变脸似得指着柴家大门说到,
“林黛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柴家的人,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柴家,立刻……!”
若是之前几天,三夫人巴不得柴家这么痛快的将自己撵出去。
这样一来,三夫人就等于和柴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就能光明正大的恢复自己的自由身,不再受任何的束缚。
但今天不一样,柴家为了得到她手里仅剩的一点钱,居然不要脸的让人强行抢夺,这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是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的。
可是还不等她开始反击,老夫人身边的柴雄却是先着急了。
他低声对老夫人说到,
“娘,现在还不能赶她走啊,她的钱咱们还没……”
老夫人又何尝没这么想过,那可是几万两银子,足够柴家上下花上好几年的一笔巨款,她怎么可能甘心放弃,可她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她从三夫人身后的几个人中认出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三夫人派人请来的皇家钱庄的三掌柜胡让。
老夫人先前没能认出胡让,主要还是注意力,全都放在寻找三夫人背后那个神秘靠山上了,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
其实,此时的胡让已经算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之一了。
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他手里此时却掌握这诸多商人的命脉。
老夫人即便再怎么不管生意上的事,但作为一个豪门的实际管理者,她不可能不认识京城中风头最盛的风云人物。
在认出这个人就是胡让之后,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三夫人先前没说完的后两句是什么的。
明显就是冲着柴家目前最赚钱的陈记来的。
所以她才在三夫人还没说话之前就想要将她撵走,怕的就是三夫人和胡让有什么勾结,今天就要收回贷款,这对柴家来说那可是要命的事啊。
于是她即便冒着得不到三夫人此时手里巨款的风险,也要执意将她给撵出去。
她转头瞪了一眼柴雄,好似在和他说,赶紧闭嘴吧似得。
转头继续说到,
“今日柴家闭门治丧,闲杂人等请恕不招待,来人送客!”
为了撵走三夫人和胡让等人,他连自己亲孙子都给搬出来了,可见她也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没有任何办法的地步了。
正常情况下,大家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人家要办丧事的时候,上门讨债似乎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可三夫人等人的情况不同,即便老人此时已经口头上将三夫人给逐出柴家了,可三夫人依然有权去看一眼自己的丈夫的。
而且她们今天就是来找柴家麻烦的,怎么可能会被老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轻轻揭过。
三夫人冷声道,
“哼,老夫人你也不用在这假仁假义了,你真当我不知道,我夫君其实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不省人事了,他能活到现在,也只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而已。
你现在将我夫君丧事搬出来,当成驱赶我们的借口,你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面见我夫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