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的一个角落,一个黑衣人正在向刘公子禀报,
“公子,不好了,袭击皇家钱庄的人,全军覆没啦!”
刘公子悚然一惊,当即吓得手脚一软,差点当场跌倒。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有两百多人,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击败。
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他激动的上前抓住了黑衣人的衣领,想要从他的口中问出不一样的答案来。
可黑衣人囧丧着脸对他摇头说道,
“公子,这是真的,是我亲眼看到他们被一队穿着奇怪军装的士兵给击败的。”
“这怎么可能,大明军队,不管是京营,还是禁卫军,就算是天子亲卫,也不可能轻松的击败全都是武林高手组成的这支队伍。
他们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姓朱的皇帝,私下豢养的武林高手足够的军队!”
黑衣人,再次摇了摇头,
“不是,都不是,我偷偷在一旁观察了他们很长的时间,他们虽然每个人都使用火枪,可看不出来他们身怀多么高深的武艺。
他们是用一种奇怪的三人阵法,将咱们的人击败的。
动起来,如同山崩海啸,咱们的人,估计就算再多一倍,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而且人家这样的军队,足有几千人,就在他们对垒的时候,旁边就有几百人待命,人家根本就不懈以多欺少,他们是凭借真真正正的实力,从正面击溃了咱们的人啊!”
刘公子这下是彻底的傻眼了。
“怎么会是这样,辛苦谋划半年多,就是为了一举弄垮姓朱的所有根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失败了呢。
这绝不可能,我不信!”
他已经被震惊的有些头脑失常了,整个人仿佛神经了一般,不可置信的大吼大叫起来。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叹息道,
“公子什么都好,不管是智谋还是手段,都是天下一等一,就是太过骄傲了,容不得有半点的失败。
这次劫掠皇家钱庄的计划失败,等于是先前的一切谋划,都折戟沉沙了,这样的失败,以他的个性如何受得了啊。”
想到这里,他欺身上前,狠狠在刘公子的后颈上来了一下。
刘公子应声而倒,黑衣人顺势轻轻将他接住。
“公子,请原谅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对您这样的,现在大势已去,翻身已经不太可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安全的从京城离开!
失败一次不要紧,只要咱们在南方的基业还在,就还有重新开始的一天,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才是真的完了!”
叹息一声之后,黑衣人扛起刘公子,一个纵身上了房顶,急速的向着某个约定好藏身点飞奔而去。
黑衣人身手如此矫健,就算扛着一个成年人,依旧健步如飞,可见也绝非常人,恐怕就是江保在此,也不太可能将他留下。
如此的人物,并未参与到混乱之中去,也不知道这帮人是太过骄傲,感觉杀鸡焉用牛刀,还是他根本就不懈出手。
但这也可能是李天的幸运,不然鹿死谁手,最后还真的有未可知呢。
……
半个时辰之前,京城的另一边,十几个黑衣人,见到城中烟花绽放,知道时间到了。
按照事先打探好的路线,直奔肥皂工坊而去。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瓶瓶罐罐,走起路来,就算是在小心,也难免叮当作响,让他们是一直心惊胆战的,速度不敢太快。
瓶子里面装的都是上等的火油,这玩意一旦点燃了,就算是用水也不容易浇灭,要是一个人不小心打破了,弄了自己一身,万一被点着了,那可是必死无疑。
这十来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才从昭狱逃出来不到一天的杨素问等人。
原本他们也是不愿参与到这件事中来的。
可是,负责联络他们的辽王府亲随,却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这次行动不帮忙,那今年冬天就断了北方那三万人的补助。
众人一听这话,哪里敢不遵命。
从对方哪里领取了足够的火油,和一身掩饰身份的黑衣之后,他们没商量多长时间就出发了。
本想着,这次是去盗取洁皂配方的,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用伤到人,就能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匆匆赶回来的杨素问,却是给他们带回来一个十分震撼的消息。
原来,辽王得到了刘公子等人的吩咐,也参与到今晚的行动之中,不仅他自己参与其中,家中豢养的一帮家丁打手什么的也跟着行动了起来。
只不过他们负责只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比如帮忙掩护主力逃走,负责传递一下点火用的火油火种之类的杂物。
在和杨素问会面的时候,辽王忍不住兴奋的和他稍微透露了点消息。
杨素问凭借自己的头脑,只是简单的一分析,就猜出了,今晚指定会有大动作,极有可能会造成京城的极大震**。
他是犹豫了好长时间,才强忍着参与其中。
可他没想到的事,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背后真正的主使之人,居然连他们都想算计,居然用北方那三万多人的事来威胁他们。
不得已,他们这才昧着良心,参与到这件事之中。
不过好在他们负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只要行动顺利,根本就不会造成什么伤亡,好歹算是给他们找回了一点心理安慰。
行进的路上,杨素问一再叮嘱众人,
“咱们这次是去偷配方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伤人!”
这时有人说道,
“可要是他们发现了咱们,要抓咱们的话该怎么办,也不能反抗吗!”
杨素问有些丧气的道,
“反抗可以,但绝对不可以闹出人命来。你们要记住,咱们潜入京城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人,要是咱们胡乱的大开杀戒,那和那些草菅人命的匪徒有什么区别。”
众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去。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静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