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建议,必要的时候,周忱可以用自污的方式,来去的一部分的勋贵的信任。
只要他能打入到勋贵的圈子中,逐渐取代马大忠曾经在南京的地位。
有了这个基础,到时候,不管是清查卫所,还是帮助李天取消南京六部,他都能发挥出极其重要的作用。
当然了,周忱到底愿不愿做这么做,还要看他自己决定。
这就要看,周忱到底是想要做个从里子到面子都干净的清官,还是做一个真正能为百姓办实事,不惜自污的好官了。
李天信中并没有明确的给周忱下这个命令,而是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他。
总结李天的信中的所有内容,其实就只有八个字,
“韬光养护,伺机而动!”
写完这三封信,李天他们现在能做的事情,非常的少了。
停下笔之后,李天微微叹息了一声。
“朕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此事到底能不能成,还要看他们的努力,希望他们不会让朕失望吧!”
杨士奇等人,在一旁宽慰李天道,
“陛下尽管放心吧,太子聪慧多智,又在南京呆了许久,想必已经打探很多有用的情报了,这次再加上素问他们的协助,除掉一个区区的马大忠,应该不在话下。
再说了,周巡抚也是非常有能力的。
陛下给他的建议,如果他能全都采纳,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的!”
李天明知道他们是在安慰自己,但李天听在耳中还是感觉很舒服。
微微一笑,
“好了,今天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一切到底会怎么样,要一个月后才能见到分晓。
即便他们失败了,也差不多该朕上场了,问题不大。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休假过后,可是要好好的忙上一阵啦!”
大年初一,原本就是他们难的的休假期,这次算是被李天抓了壮丁,不得不来。
得到李天允许,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尽快离去,尽早的开始享受假期。
其他人都相继离去了,唯独杨士奇稍微慢了一步。
待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
杨士奇低声对李天说道,
“陛下,您信中并没有言明,这马大忠是杀是留,不知道陛下是有什么打算吗!”
李天听到他这话,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马大忠在南京守备的位置上这么多年,凭借一己之力,居然能和那么多勋贵们周旋这么长时间,不仅没有落了下风,而且还逼得勋贵们和他平起平坐。
但从能力上说也算是相当不俗了。
这样一个人才直接杀了是在太可惜了。
今后,朕要面对所有的贵族的抵制,说不定还有地方能用得上他帮忙出谋划策呢。”
所谓,最了解你的未必是你自己,很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马大忠和勋贵集团对峙这么久,手里头一定掌握着不少他们的黑料,关键时刻,这些黑料很有可能会成为,李天清理勋贵路上的强有力的杀手锏。
于情于理,李天是都不会现在就杀掉这个家伙的。
杨士奇得到了李天的答复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给李天头来了一个赞许的表情。
那神情仿佛是在说,
“陛下,您是真的成熟了,不在是从前那个一腔热血,做事全凭喜好的冲动皇帝了!”
京城这边的所有大事,都暂时告一段落了。
经过几天的排查和刺探,五城兵马司的几个被收买的校尉军官,全都被锦衣卫给揪了出来。
而杨素问他们一路追击的过程中,抓到的那些刺客和死士,已经全都押解回京,关押了起来。
至此,南京方面安插在京城的所有眼线基本上已经都被拔出了。
但是还有没有隐藏的更深的家伙,李天并不确定。
今后还会不会有人因为各种利益关系,再次投靠南京方面,也没人说得准。
但此时,李天总算是可以放心的,好好的过上一段,没有任何事情打搅的舒坦日子了。
……
半个月后,南京。
这天是元宵佳节,按照惯例,这天应该是赏花灯,猜灯谜的好日子。
但应天府府尹府上此时却是高朋满座,远比南京城更加的热闹。
原本小小的顺天府府尹,举办的一场宴会,并不会得到这么多勋贵豪门的青睐。
只是因为今天,名义上的南直隶巡抚,周忱周大人的到来,这才吸引来了,无数大小官员。
周忱虽然在勋贵集团,以及马大忠等人的眼中不算什么,甚至根本没人鸟他。
但在南京可不仅仅是勋贵将领存在的。
整个南京六部,官员的数量可是一点都不比北京少的。
周忱这个南直隶巡抚,在官职权能方面来说,不仅要管理政务,还得管理军事,说是南直隶真正的一把手,也不为过。
就算是南京六部的那些尚书们,见到他也必须是要客客气气的。
当然了,南京六部除了吏部和兵部之外,其他的几个衙门,基本上都是摆设,没什么真正的实权。
自然也是没什么油水可以捞的。
在周忱来之前,他们是勋贵集团们的狗腿子,平日里帮助他们处理一下杂事,赚点辛苦钱,过的是即没尊严,也赚不到什么大钱。
可这次周忱来了,则是完全不一样了。
凭借周忱的权利,他完全可以一句话,让这些闲官,散官一下子咸鱼翻身,彻底的摆脱现在的尴尬境地的。
所以,别看周忱在勋贵集团和马大忠之流哪里得不到什么尊重。
但在文官的官场上,他可是过的如鱼得水,美的不得了。
原本,他也是没打算,这么大出风头的。
只不过前段时间受到了李天的信之后。
他才幡然醒悟过来。
他来南京这边是做事的,可不是为了显示自己清廉的。
于是他就彻底的放下了颜面,可是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各种势力进行结交。
各种宴会宴请,他是来者不拒,是能参加就参加。
为的就是多认识一些真正有用的人,多拉拢一点有用的关系。
密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看过,而且看过之后他就焚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