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购买‘发财证’人越来越多,场面也愈来愈火爆,头脑已经不受控制的这帮人,并不知道,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两个人,已经将他们很多人的命运给定下了。
一时贪欲,可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
一饮一啜,无不是命运的捉弄,兴衰成败,看似凭借自己的主观意识。
可谁又能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所认识的一切,又何尝不是某些人在背后早就替你谋划好的呢。
江湖如此,庙堂如此,甚至宇宙也可能如此。
每个人都是这命运的奴隶,就算身为帝王,谁有能说自己一定是跳出了命运摆布的那个人呢。
朱允炆参佛二十多年,尚且会为大明气运担忧,会在得知自己儿子还活着的时候,热泪盈眶。
一个堪比佛门大师的人,尚且如此,更可况那些每日蝇营狗苟心神憔悴的芸芸众生了。
看着那些无比狂人的面孔,朱允炆仿佛进步一参透人生真理。
人生在世,有很多的不如意,没人能真的做到洒脱,佛陀如此,众生如此。
他本已经是个尘缘了断的人,又可比再多添一丝烦恼呢。
当了四年皇帝,逃亡了二十多年,他也累了,想要休息了。
马车再次嘎吱嘎吱的向前行进,向着江边停靠的轮船驶去,朱允炆知道,那边有一个自己二十多年未见的儿子,等着自己,其他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再管了……
……
玄武湖南端,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前,停靠着十几辆豪华的马车。
一个个身份不凡的勋贵,巨富商贾,豪门世家,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朱红的大门。
庄园后院的某个暗室之中,一身青衫的刘辨正在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下棋。
“师父,数月不见,您老人家的棋力又见长进啊,徒儿现在在您手里都已经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老人呵呵一笑,
“你小子要是心思多放在这方面一点,也不至于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赢不了。
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为师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都打算重新开门收徒,再培养一个接班人了。”
刘辨脸色一黑,
“师父,您老人家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整个天下,还能有比弟子更聪明更勤奋的人吗,您的衣钵,除了传给我,还能传给谁!”
老人翻了一个白眼,小孩子似的道,
“你个臭小子,你真当自己是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人杰啦。
没了你小子,老头子我没准还能多活两年……哼……”
刘辨紧忙赔笑道,
“是是是,师父您老人家说的都对,是徒儿冒失了,这次不该这么急躁……”
说着他耳朵一动,隐约的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吵闹声。
他神色微微一变,
“师父,那些恼人的家伙,估计是在山上碰了一鼻子的灰,来这边找我算账来了。
您说,我是继续忽悠他们一次呢,还是干脆就闭而不见?”
老人不屑的道,
“我们这一门讲究的出世入世。
你既已经选择了出世,什么功绩都还没有留下,就向着隐世了?
这点出息,今后别说你是我徒弟,我丢不起这个人!”
听了老人的话,刘辨呵呵一笑,
“谢谢师父指点,徒弟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随便在棋盘上点下一子,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老人看着棋盘上的突兀的出现在一片空白上的一子,眼神一凝。
良久苦笑了一下,一把棋子散落在棋盘上,竟是弃子认输了。
他看着远去的刘辨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臭小子,棋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却依然装作下不过我的样子,真是个混球啊。”
随即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一阵骨骼劈啪作响之后,原本已经有些佝偻的身形重新变得挺拔高大起来。
嘴里嘀咕道,
“毕竟是我的弟子,在外面受了欺负,不能就这么算了,也是时候去会会那个曾经的老朋友了!
当年的那些老兄弟,都死的的差不多了,也快轮到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趁着还有力气动弹,摆两手闲棋,图当乐呵吧!”
言罢,老人身形一闪,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若是有个高手见到这一幕,定然会吓个跟头,此等身手,已然可以称之为大宗师,天下少有。
暗室大门被轻轻推开,刘辨望着门外一众勋贵,豪门贵胄,脸色不曾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手中折扇轻轻一抖,十分潇洒的向前迈出一步,
“诸位这是何意,前几天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吗,今天是一场大机缘,能不能抓得到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此时你们堵在我的门口,又是何意啊!”
有人被他说得头一低,不敢再看他。
但有的人却是红着脸说道,
“你给我们的是什么狗屁消息,我们探听了好半天,什么都没打听到,你这分明就是糊弄人吗!”
有人补充道,
“就是,就是!
那个人根本就不给我们探听的机会,我们又不敢靠得太近,你让我们上山,分明就是多此一举嘛!”
刘辨依旧微笑,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了,他才开口道,
“没了,就这些?
还有人有想说的没有,没有的话,那我可走了?”
“你不能走,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后别想我们资助你,养活你了。”
刘辨没理会那人的话,慢悠悠的走到了人群中间,然后穿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就仿佛要大摇大摆的离开似的。
有人忍不住了,
“姓刘的,你要是胆敢卖出大门一步,今后我们让你在南京城没有立足之地。
相信我,这点我保证能做得到。”
刘辨这时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头也没转的道,
“你们啊,还真是愚蠢。
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机缘在山上,并没有说,就一定在那个人的身上。
你们自己找不到,又来怨我没说清楚,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
这时,角落中的宁王仿佛听出了点门道,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参透了,刘辨透露消息而他们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