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京城各处都有警报声响起,一时间五城兵马司的人疲于奔命,到处乱跑,却始终没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而锦衣卫和东场的人手,又被黄严和朱高煦带走了大部分人,去执行别的任务,京城内现在能调动的人手,一下就显得不足起来。
随着夜色渐深,很多地方都毫无征兆的升起绚丽的烟花来。
这烟花的样式,十分的奇特,说是烟花,倒不如说是一个特殊的信号。
“终于到时候了,好戏也该上演了,让人去通知辽王一声,告诉他可以行动了。”
“是,公子!”
待传讯的人出发,刘公子身旁的黑衣人说道,
“公子,辽王和那帮靖难遗孤,虽然是咱们推出来的挡箭牌,吸引朝廷注意力的,可就这么抛弃他们!辽王是个软骨头,到时候他万一将咱们的存在给暴露出来,岂不是……”
刘公子淡然的道,
“辽王这家伙就是一个草包,没什么本事,到还每天做梦都想着重回辽东,得回亲王应有的待遇。
这样的蠢材,不好好的利用一下,本公子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可公子,辽王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郭家和辽王府的关系可不一般,咱们这么利用辽王,郭家事后反应过来,岂能善罢甘休!”
刘公子冷笑一声,
“郭家,现在也就仗着,大公主和那个郭贵妃在给他们撑腰,一旦姓朱的下台,他们所依仗的一切,都将崩塌,到时候量他们也没什么本事,来和咱们说三道四了,
不用管他们,照计划照做就好了。”
黑衣人叹息一声道,
“好吧,属下这就去安排。”
……
随着一道道绚丽的烟花升上天空,京城的夜空一瞬间都快要被照耀成白天了。
别院这边,三夫人的刀伤,刚被太医院的太医们给稳定住了。
他走出房间打算透口气,刚好看到满城的烟花绽放。
他低头稍微一思索,心中疑惑的嘀咕道,
“先前京报上也没听说,今晚哪里有烟花看啊,难不成……”
他看出这烟花从某种角度来看,和那天在熙和楼外看的有些相似,这让他瞬间,将这件烟花联想到了熙和楼以及逃走的刘公子身上。
脸色微微一变,暗道一声不好。
“来人,给朕准备拿一份地图来。”
不多时,就有一个护卫捧着一张地图赶了过来。
幸好,今晚有大行动,李天身旁随时带着不少东西,地图就其实其中一个,不然他一时半会之间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
他命人展开地图,按照天上烟花的发射方位,在地图上一一将地点标记了出来。
刚标记完,他一时间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是在其中一个位置上,他看到天工院之后。
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低声嘀咕道,
“这里是皇家钱庄的总部,这里是交易所,这里是兵马司衙门。”
“我去,这帮混蛋,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原来一切都是障眼法,故意让我把注意力放在这边,他们真正想做的是要毁掉,我这半年来的所有努力啊!”
虽然还只是怀疑,但这种时候,李天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立刻大声喝道,
“来人,给我传郑和,成国公朱勇和英国公张辅过来,让他们将新军给我带上……”
“另外快马传令,天工院,交易所,户改局,皇家钱庄,然他们全员戒备,防御所有可能的攻击!”
“传令,五城兵马司的人,不管他们在做什么,尽快去给朕将这几个地方保护起来,晚上一步,朕就要了他们脑袋。”
“传令,让汉王,东厂黄严,带齐人马,给朕全城搜索,凡是图谋不轨之人,全都给朕抓起来!”
“传令,巡街武侯,敲响净街鼓,从此刻开始,京城开始戒严,凡是在净街二十一声鼓响之后,还在街上闲逛的人,不管男女老幼,一律当乱党抓起来。”
“传令,顺天府孙荣平,让给给朕将所有衙役捕快全都调动起来,以防不测!”
“传令,东城大兴县县令刘鸿,宛平县县令于尚英,权利配合孙荣平的调动,不可有任何异议!”
“传令禁卫军,全员集结,除了当值人员紧守皇宫安全之外,其他所有人随时准备支援城中各处!”
随着一条条命令的下达,旁边负责记录的属官,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了。
上次陛下如此的疯狂的下命令的时候,还是京城被洪水侵袭那次。
洪水那是能淹死的人,自然算是天大的事。
可现在却是风平浪静的时候啊,怎么突然就全城动员起来了呢。
难不成有叛军打进京城了,不然陛下何至于此啊。
但这个时候,没人敢多问一句,一个个领了命令,就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京城有禁军十多万人,分属二十六卫。
其中羽林卫,金吾卫,燕山卫,腾镶卫,各有四卫,分别驻守京城的东南西北四门,算是京城的第二道防御。
除了这十六卫之外,还有锦衣卫,府军卫,旗手卫等,负责皇帝的日常出行防卫工作。
后来经过种种变故,锦衣卫才慢慢的独立的出去,成了一个专有的衙门。
除了禁军外,京城每年还有轮值到京城周边驻防的京营十多万人。
但这京营的十多万人是属于五军都督府管辖的,就算皇帝也不能轻易地调动,必须要加盖三道大印之后,才能调兵。
但禁军不同,名义上禁军属于皇帝的私兵,皇帝可以随意的指挥调动。
只不过上一次,发生洪水侵袭的时候,李天都没怎么动用禁军。
可这次大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李天居然连禁军都给调动了,可见李天是有多气愤,事情有多严重了。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疾驰的快马,和震天的净街鼓声,惊醒了无数睡梦的中百姓,很多人都纷纷从窗户探出头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又被路过的武侯一吓唬,缩了回去。
然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而已,真正的大戏才刚刚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