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由于脸肿的缘故,赵岩只小憩了一刻钟的时间。
他前脚来到垂拱殿,张太后后脚就跟来了。
赵岩只得再次在脸上遮上了长巾。
张太后望向蒙着脸的赵岩,没有任何诧异,反而是一脸兴奋的神色。
她挥手让身边的两个侍女退下,在大殿内只剩下赵岩、喜子和她时,方才开口道:“陛下,你得怀春痘的事情,相已经给我讲过了,在这个年龄,实属正常,陛下莫要害羞!”
怀春痘?
赵岩一愣,摸了一下额头处的两个小痘痘,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作为穿越了大半年的赵岩来讲,很明白怀春痘代表着什么。
这肯定是萧敬业和蔡悠看到赵岩上午的表演不是很自然,故而揣摩圣意,认为赵岩是得了怀春痘。
不过赵岩转念一想,因怀春痘而蒙住了脸,这个借口还不错,至少比感染了风寒好一些。
“感谢母后关心了,可能是肝火有些旺盛,过几日就好了!”赵岩有些脸红地说道。
张太后优雅地呡了一口茶,说道:“目前,哀家已经为陛下寻找了数十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待将那些功勋伯爵未出嫁的女子都过一遍。哀家筛选出数位,再供陛下挑选,如何?”
“有劳母后了,其实朕没有那么急迫的,年后再行挑选吧!”赵岩说道,毕竟自己还未满十八岁呢。
“行,行,哀家明白,哀家会安排的。”张太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便起驾回宫了。
赵岩一脸迷惘,不知道张太后明白了什么,又要安排什么。
夜,赵岩在垂拱殿批改完奏折,回到内廷准备休息。
突然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两个妙龄女子。
赵岩一愣,问道:“喜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喜子小声说道:“陛下,是太后让她们服侍你的,说是可解脸上的怀春痘。”
赵岩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下午张太后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了,后者为其考虑的还真是全面。
虽然赵岩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事情他是不愿意做的,更何况自己还肿着脸。
他挥了挥手,就让喜子将那两个女子带走了。
四日后,赵岩脸上的青肿几乎消失,不仔细看,基本都看不出来了,他也就不再戴长巾蒙面了。
近午时,禁军指挥使申屠义来到了垂拱殿。
“陛下,臣已经将陆念薇的情况整体调查清楚了!”申屠义拱手说道。
赵岩总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故而就让申屠义去调查了一番。
“你仔细说给朕听听!”赵岩不由得来了兴趣。
“陆念薇来自外地,具体户籍不详,目前居住在长郸城酒楼排名仅次于八仙居的万宝楼中。而万宝楼的主人万洪是她的叔父。陆念薇应该是半年前才来到了万宝楼。听闻此女子颇有经商头脑,万宝楼的生意这么好,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陆念薇被人熟知,来自两个事件。其一,财相的儿子孔泽在醉酒后见陆念薇貌美,便想要动手动脚,然后被陆念薇暴打了一顿。其二,是相的儿子萧子杰在喝酒后非要在墙面上写诗,因为写得太烂,陆念薇派伙计将其抹掉了,萧公子大怒,非要找陆念薇理论,然后陆念薇又侮辱了他一顿,直接气得萧公子跳楼,摔断了一条腿。”
赵岩笑问道:“她打了财相的儿子,又让相的儿子摔断了腿,财相和相就忍了?”
申屠义尴尬一笑,说道:“不得不说,二位大人真是我辈的楷模。财相大人听闻儿子在外调戏女子,直接给儿子关了一个月的禁闭。相就更严厉了,萧公子在学的造诣确实很一般,相在看过萧公子的题诗后,差点没有把萧公子的另一条腿打断了。”
赵岩也听闻过这位萧公子的一些趣事,听说他十六岁的时候,还不能全篇背诵千字呢。
要知道,千字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现代幼儿园学的床前明月光之流,纯粹的童年启蒙读物。
萧敬业只有一个独子,没想到没有继承到他的任何优势,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申屠义又补充道:“还有一个重要信息,此女子尚未婚配,陛下如果有意,臣也可以代为传达。”
这几天,赵岩得怀春痘的事情已经小范围传播出去了,再加上张太后下发懿旨,让众大臣的亲眷们齐力为赵岩找皇后,故而申屠义在接到赵岩的调查任务后,下意识地以为赵岩对这个女子有好感,于是就特意问询了一下。
“申屠义,你什么时候当上媒婆了,要不朕让你专业说媒去吧!”赵岩白眼道。
赵岩承认,陆念薇的形象与气质,确实让他眼前一亮。但后者的武力值太高,赵岩可不愿意再成亲后,双方产生口角后,自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臣不敢!”申屠义一脸正经地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乱糟糟的吵闹声。
喜子快步跑到门口,待吵闹声停下来之后,又迅速跑了回来。
“启禀陛下,财相大人,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三人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赵岩说道。
下面的申屠义一拱手,说道:“陛下,那臣就告退了。”
申屠义看似憨厚,其实鬼着呢,朝廷政事,他是能躲就躲。
赵岩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若想求个媒人的官职,朕一定答应你!”
申屠义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迅速离开了。
当财相孔墨山、户部尚书楚宝来和工部尚书陈思域走到大殿内时,赵岩一愣。
两位尚书大人衣冠不整,头发凌乱,一脸严峻的表情,脸上还有青肿,明显是刚打过架。
“微臣参见陛下!”三人同时拱手道。
“怎么回事儿?”赵岩问道。
孔墨山拱手道:“启禀陛下,户部与工部在财政上产生了一些分歧,老臣实在无能为力,特来请陛下调节。”
赵岩看向这两位满肚子火气的尚书大人,不由得有些头疼。
在大周,武将不怎么打架,但是官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一言不合,基本就打起来了。
先帝就曾因为官打架,甚是焦虑,但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朕观两位大人均是火气未消,似乎还没打过瘾呀,要不再打一架,谁赢谁先说。”赵岩略带讥讽地说道。
两位尚书,老脸一红,同时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