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继续这样后退下去,就彻底完了。这里一完蛋,就会带动整个战线全部完蛋。难道自己就要承担起兵败纸坊的责任吗?不,在出发之际,武汉国民政府和民众对讨伐大军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啊,怎么能够辜负他们呢?
她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丈夫的声音:“有的时候,就要采用霹雷手段,才能拯救整个战争。”
难道要亲手杀死自己的队员,才能制止她们退却的狂潮吗?她心里一颤,情不自禁地举起了手枪,如风一般地朝后面跑去,试图做最后一次努力,挡住狂退的浪潮,以便掉过头来,一齐打击敌人。却敌人的子弹在她们头上嗖嗖飞翔,敌人的呐喊宛如惊雷一样在她们的头顶炸响。敌人离她们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要冲进她们的阵形。不能再犹豫,再不当机立断,就会彻底失败。
赵春丽快加速度,追上了退却到最远处的妇女队员,愤怒地命令道:“不准后退,回去,打击敌人。”
没有人理睬她,妇女队员依旧在不断地狂逃。
赵春丽愤怒极了,开动扳机,砰的一枪,冲在最前面的妇女队员一声惨叫,重重地倒在地上。其他的队员愣了一下,不知道敌人怎么会从后面打过来了。
“回去,跟敌人血战到底!”赵春丽喝叫道。
妇女队员依旧刹不住狂退的热潮,哗啦啦地冲到了赵春丽身边。赵春丽再也不说话了,开动扳机,接连打了好几枪,几个妇女队员相继仆倒在地。
“不准后退!后退者,杀无赦。”赵春丽挥动着手枪,大声高叫道。
原来不是敌人从后面攻过来了,是队长开了枪。妇女队员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后退,一齐看着她。
“回过头去,消灭敌人!”赵春丽命令道。话音还没有落地,自己就提着手枪,从妇女队员的身边迎着敌人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回过头来对队员们叫道:“跟我冲,消灭敌人!”
子弹在赵春丽的头顶上飞翔。赵春丽毫不畏惧,迎着敌人就是一枪打过去。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敌人倒了地。赵春丽身子也是略一趔趄,却顽强地挺直了,继续不断地朝向敌人。妇女队员热血直往上涌,脑子里什么意识也没有,掉转头来,跟着赵春丽就迅猛地冲向了敌人。
叛军很快就要追上妇女队员了。越追,越发觉对手全部都是女人,不由得心花怒放,脑子里转动着欲望,浑身腾起了烈火,一个个呐喊着,把枪支高高地抬起来,对准天空,一**上不断地放枪,不断地追了过来。
没想到,妇女们竟然是逼急了的兔子,开动扳机,回头反攻过来了。敌人不做提防,瞬息之间,就倒下了一大片。妇女队很快就冲进了叛军的队形,跟叛军纠缠在一起,不停地挥舞着各自手里的枪杆子,纷纷扬扬地朝对手打去。
赵春丽脸色越来越苍白,却顽强地支撑着身子,用手枪不断地在叛军脑袋上点去。一个个叛军,就这样进入了地狱。
叛军一腔邪火,很快就被妇女队员扑灭了。一眼望去,她们哪是女人呀?完全是一群杀红了眼的女魔王,一个个如疯似狂,每一枪下去,不是子弹打向了叛军的脑袋,就是枪杆子横扫了叛军的全身。他妈的,近距离格斗,难道也打不过女人吗?叛军不服气,只要看到妇女队员正在拼命地挥动枪杆子打向一边的同伙,就从后面拦腰向她抱去,试图将她掀翻在地,却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了好几个妇女队员,拳头,牙齿,枪杆子,抡起什么就是什么,劈头盖脑地朝叛军打去。叛军终于动摇了,不敢再打下去,扭头就朝阵地上逃跑。
妇女队员紧追不舍,眼睛里冒出了仇恨的怒火,熊熊不灭。一跟叛军拉开了距离,她们就开动着手里的汉阳造,用愤怒的子弹准确地钻进了敌人的后背。叛军一倒就是一大片。
前面的叛军已经进入了阵地,正要依托阵地再度组织起防御阵线,却妇女队员已经冲了过来。子弹在阵地上嗖嗖地咆哮,妇女队员尖利的呐喊声宛如一道道催命符,不停地朝叛军耳朵里灌去。叛军早就吓坏了,再也顾不得进入阵地,甚至连枪也不要了,拼命地朝后面跑去。妇女队员潮水一般地刮进了敌人的阵地,冲垮了第一道防线,紧接着就冲进了火车站。
另外一**妇女队员一旦接敌,胆子小的队员立刻在那种呼呼作响的子弹的鸣叫声面前吓破了胆,一样不顾一切地朝后面退却。负责指挥这**人马的指挥官无力阻挡。恐惧感迅速在整支队伍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几乎所有的妇女队员都加入到了狂逃的队形。
把守阵地的敌人同样展开了追击。预设阵地上就再也没有多少防守力量。
赵春丽指挥着妇女队员猛勇地冲垮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以后,就再也没有敌人能够挡住她们了。她们很快就将火车站收入囊中。
另一**妇女队员没有攻过来,阵地上也没有敌人,赵春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命令一波人马把守火车站,另一波人马赶紧沿着另一**妇女被队员攻击的方向追赶过去。
那**敌军快要追上妇女队员了,却突然从后面打来一阵密集的子弹,人马一倒就是一大片,回头一看,竟然一**妇女队打了过来,心知火车站已经落到了讨伐军的手里,哪里还敢恋战,飞也似的逃跑了。
“火速报告余主任,我们已经夺取了火车站。”赵春丽命令一个妇女队员道。话音越来越微弱,不等话音完全落地,就身子一歪,人朝地上矮了下去。
妇女队员一阵惊呼,纷纷冲上前去。
最先抢到赵春丽身边的几个妇女队员不约而同地抱住了她,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胸前一片血迹。
“队长!”妇女队员一齐声嘶力竭地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