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清开车拐向一小街。突然间,邓大脑壳蹿出来拦住了车。
陈邦清一个急刹,探头吼:“不要命了!”
邓大脑壳满脸堆笑:“我找兰县长,有话说。”
兰辉下车跟着邓大脑壳往一僻静处走。
(闪回)
兰辉主观镜头。
20世纪90年代后期,北川通口镇兰辉办公室。
兰辉把一个牛皮纸包推过去:“拿回去。”
邓大脑壳满脸堆笑:“一点小心意。我想参加煤矿竞拍,事成后再重谢。”
兰辉:“五万块,只是小意思,邓老板真够大方的。”
邓大脑壳趋前一步:“兰书记,算你百分之二十干股……”
兰辉:“够了!你不拿走也行,我马上喊纪检委员过来。”
邓大脑壳拿起纸包:“好好好,我收回。兰书记,我想参加竞标。”
兰辉:“你不具备竞购煤矿的资质。”
邓大脑壳冷笑着:“是嫌少吧?兰书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兰辉:“话里有话呀?你打听一下,兰辉是不是个怕事的人!请吧!”
邓大脑壳拿着纸包出去了。
(闪回完)
邓大脑壳:“兰县长,我姓邓,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
兰辉认真看着邓大脑壳:“我当然记得你,你是邓大春,外号邓大脑壳。什么事?”
邓大脑壳紧张得一头汗,嗫嚅着:“兰县,兰县长,我……我……”
艳红从一旁闪出来,“兰县长,我老公,邓老板是来向您赔礼道歉的。他当年太想承包煤矿了,一时糊涂,写信诬告您……请兰县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
兰辉打量着艳红,看着邓大脑壳说:“你前妻呢?”
邓大脑壳:“地震时没了,儿子伤了一条腿。我和艳红刚处半年,还没领证。”
兰辉:“你没在南方发财?”
邓大脑壳:“零四年回北川了,如今开了个小小的大理石矿。”
马奉祥突然闪出来插话:“你不是邓大脑壳吗?你说什么?你又回来开矿了?兰哥,兰县长,这种小人,见他干什么?”
邓大脑壳:“我来向兰县长道歉的……”
马奉祥冷笑几声:“道歉?你是怕兰县长挡你发灾难财!你他妈的干的那叫人事吗?”
兰辉:“奉祥!”
马奉祥不依不饶,“你要真心道歉,你现在就去县纪委,说你当年诬陷了他。走,我带你去纪委。”一把抓住了邓的胳膊。
艳红忙把邓拉开:“兰县长,你,你是大人物,你把他当个屁,当个屁放了吧。他,他要是当众承认他诬陷你,他就得坐牢……”
马奉祥:“坐牢亏他了?要是换了我,你他娘的还能活到今天?”
邓大脑壳:“我邓大春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兰辉:“老邓,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不会逼你公开承认你诬陷了我。这事过去十几年了,让它过去吧。大地震也毁了你的家,老婆死了,儿子残了……我相信你是真诚来道歉的。你放心,只要你依法依规开矿,你发多大的财,我都支持。”
艳红拉着邓大脑壳急匆匆走了,上了不远路边的一辆小车。
马奉祥:“你真是个东郭先生!他妈的,这种坏人怎么没叫震死,还发了财,还他娘的死了老婆!”
兰辉:“奉祥!”
马奉祥把一沓材料递过去:“兰县长,这是你要的材料。我有我的处事原则,我这人当不了圣人。”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