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间,忽听楼下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喧闹,雅间里的众人皱了皱眉头。
方铮正想下去问问怎么回事,毕竟这邀月楼是方家的,做为少东家,不能不闻不问。
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侍卫进来,朝长平行礼道:“禀公主,楼下有人闹事,为了公主的安危,请公主回府。”
长平一听有人敢在她未来夫君的店里闹事,顿时就炸了,方铮还没表示什么呢,长平已勃然大怒,闻言俏眼一瞪:“回个屁府!哪个狗娘养的敢在这里闹事,给老娘废了他,然后抓进宫里当太监去!”
方铮一把拦住她:“哎,你消停点啊,事情还没闹明白呢,瞎嚷嚷什么!”
长平闻言立刻变得如绵羊般温顺,乖巧的“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进来的女侍卫见状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她何时对人如此温顺过?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呀。眼前这位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到底有何本事,竟将公主殿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时邀月楼的掌柜也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还不停的擦着汗,见了方铮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哭丧着老脸道:“少东家,不好啦!有人在咱酒楼闹事呢。”
方铮左右一瞧,这屋里坐着的,可都是亲王,公主和大将军呢,再加上自己这个皇上跟前的近臣,这种强大的组合,数遍整个华朝都没人敢惹了吧?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不长眼,惹到本少爷头上。
小小的啜了口酒,方铮慢条斯理道:“掌柜的,急什么,淡定,要淡定!懂么?冲动是魔鬼呀……说说,楼下怎么回事?”
掌柜的恭声道:“少东家,楼下来了十几个人,手执棍棒,见桌子碗碟就砸,见人就打,现在楼下已是一片狼藉,人都跑光啦,咱们酒楼的伙计也有不少受了伤……”
“我日!”刚才强调要“淡定”地方大少爷。此时像一头见了红布地公牛。怒冲冲地拍案而起:“知道这狗娘养地是谁吗?”
掌柜地惊秫地缩了缩脖子:“少东家。领头那个听说是吏部尚书潘大人地小儿子。潘武。”
方铮闻言差点一跟头栽地上。靠!老子跟这潘尚书可真是有缘呀。老东西若是个年轻姑娘地话。不娶他都说不过去了。
胖子和冯仇刀闻言却哭笑不得。真够讽刺地。刚聊天时还跟方兄说不宜与潘尚书结怨。这下好。人家主动打上门来了。
“潘尚书到底有几个儿子呀?”方铮郁闷道。打完一个又来一个。长期下去。老潘家没准会被少爷我一锅全端了。以后面对潘尚书那老东西时。多不好意思打招呼呀。一见面就问他句:“最近令犬子们身体都还健康吧?”这也忒损了点儿……
胖子笑道:“只有这两个。老大就是前几天被你打地潘陶。楼下那个潘武是老二。兄弟俩感情挺好。呵呵。据说此人比他哥哥还霸道。而且习得一身武艺。老大指向哪儿。他就打向哪儿。”
明白了,合着这老二经常被老大当枪使,如今使枪的人躺在了病**,这枪不高兴,开始自个儿走火了。
长平却没管砸场子的是谁,小姑娘心思挺单纯,凡是反对她未来夫君的,都是有罪的,凡是砸她未来夫君场子的,都是该诛九族的。夫君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比如冯仇刀。夫君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比如楼下那个叫潘武的王八蛋。至于潘尚书好不好惹,惹了会不会有麻烦,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是公主呀,普天之下,谁敢找她麻烦?
而方大少爷,此刻却犯了愁,收拾还是不收拾呢?按说,这里坐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个个都带了随身侍卫,只要招呼一声,楼下那潘武绝对是满地找牙的下场。
可是方大少爷却没忘,这段时期是他装孙子的时期呀,若是又招惹了潘尚书,皇上会如何办他?可以想象绝不会让自己好受就是。
扁他,还是不扁他,这是个问题……
装孙子,还是散王霸,这也是个问题……
纠结呀!闹心呀!方铮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呀……(小花语录,在此向花神致敬!)
长平此时已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们还想什么呢?那王八蛋都打上门了,难道你们就这么干坐着?”
冯仇刀慨然道:“方老弟,冯某有几个部下就在下面,人虽不多,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伙计,手里数十条人命,老弟若是信得过,此事就交给冯某了。”
百战余生,杀人如麻的老兵像个混混似的帮我去打群架?方铮自问担当不起,再说,冯仇刀出面干这事儿不合适。方铮得罪潘尚书没关系,反正已经得罪了,可冯仇刀不行,他若得罪了潘尚书,以后不知会落得怎下场。
胖子扯了扯冯仇刀笑道:“你就别出这个头了,这事儿呀,得看方兄怎么办。”
方铮一翻白眼:“我能怎么办?老老实实装孙子呗。”
说着回头问掌柜:“那个潘武知不知道我在楼上?”
掌柜的回道:“应该不知道,他们闯进来就砸东西,也没有朝楼上走的意思。”
这就放心了。方铮点点头,眼珠子滴溜儿一转,问长平道:“你带了多少侍卫来?”
长平愕然:“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一大群,而且这些女侍卫手底都有真章。”这话也对,公主出行,怎会去在意自己带了多少人。
旁边的女侍卫还没走,闻言回道:“禀公主殿下,属下们跟着公主殿下出来的一共有三十六人。”
方铮闻言两眼望天,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儿天气不错,哎呀,散了朝,这会儿该在家睡午觉了吧?”
在场的人闻言一楞,这话啥意思?牛头不对马嘴嘛。
到底胖子跟他认识最久,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方铮的意思。
胖子笑道:“不错,方兄这会儿在家睡午觉睡得正香呢,咱们兄妹俩来邀月楼吃饭却碰上这种欺压良民商户的事儿,怎能不出手管一管?”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原来方大少爷是想单独将自己撇开,由得这位王爷和公主两人去自由发挥呀。
长平一听大喜,向女侍卫命令道:“给老娘将侍卫们全召集起来!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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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武今年才十七岁,按现代的话来说,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年纪,当过爹的人都知道,这个时期的孩子最不好管,打他骂他都得悠着点儿,方铮的前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若不是被他老爹打得狠了,他至于混到被鬼(穿越者)上身的下场么?
如果这个叛逆期的孩子还身负武艺……反正如果换了方铮是他爹,父子二人最终的结果多半是子弑父之类的伦理悲剧,——也有可能是方铮改口叫他做爹。
潘武最近很郁闷,因为他大哥被人揍得趴在**,十天半月是起不了了,这小子平素是个不怎么爱想事但又喜欢惹事生非的主儿,他大哥说干嘛就干嘛,简单的说,他就是个二楞子。
眼下他大哥英勇负伤,潘武就跟少了主心骨似的,干什么都不得劲儿。就在今天,他老爹潘尚书散朝回府之后阴沉着脸,莫名其妙将他拎进书房,指着他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完以后潘尚书下了一个很不人道的命令:从今日开始,潘家两位公子严禁迈出大门一步,否则打断狗腿。——当然,那位潘大公子想迈也迈不了——所有潘府的下人都得夹起尾巴做人,别人就算大耳刮子抽你脸上了都不准还手。
本来潘二少今日是没打算出门的,可潘尚书这番话一说,这小子拗脾气犯了。不得不说潘尚书是个失败的父亲,跟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二楞子下命令,这种行为就像跟处于情绪激动状态的女人讲道理一样愚蠢。结果很明显,潘二少一扭脖子,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在街上潘二少一琢磨。干嘛去呢?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哥是被一个叫方铮的人打的,听说这小子家底挺不错,京城不少买卖是他家开的。大哥被这小子害得那么惨,潘二少又吃了老爹的排头,新仇加上旧恨,潘二少没理由任方铮这个罪魁祸首得意逍遥,于是他纠集了一群街面上混的痞子无赖,大队人马杀向了邀月楼,开始寻起了方大少爷的晦气。
只可惜,今儿潘二少的点儿实在太背了,在邀月楼正领着一帮混混砸得爽快呢,没成想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一群人,正确的说,是一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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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平常早了点,赶着去打最后一针。感冒还没好,不过说啥也不能再让大家失望了,从明天起恢复每日两更。今儿上来一看,收藏推荐涨了不少,呵呵,哥们很高兴,有个词儿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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