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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伺机起事

穿越之纨绔少爷 贼眉鼠眼 5926 2024-10-19 19:15

  

  城北郊。

  此时已是深夜,神武军军营内,军士们经过一整天的训练,早已沉沉入睡,只有来往不停走动巡逻的一队队执夜的士兵们,仍握着手中的长矛,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主帅大帐内,仍然灯火通明。

  神武军大将军赵虎坐在案前,皱着眉头默默不语,眼皮不住的跳动着。

  摆在他面前的是,是一张薄薄的纸,纸上写着寥寥几个字:“时机即到,伺机起事。”

  让赵虎皱眉的,是这几个字。

  副将郑岩松静静看着赵,等着他开口说话。

  赵虎仍然默无语。对他来说,这几个字,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也许能令他从此飞黄腾达,极尽荣耀,也许又会让他身败名裂,满门无幸。

  赵虎是个孤儿,五岁的候家乡闹饥荒,一家子全蹲在野地里刨野菜充饥,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父亲不巧染上了重病,拖了个把月就撒手人寰,留下母亲和他,日子过得更艰难了。一个家庭没了顶梁柱,迟早都会崩塌的。果然,父亲去世后两个月,母亲实在捱不过去,还没等天气开春,就活活饿死了。

  五的赵虎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小小年纪就这样跟着逃荒的饥民,一路走到了京城。为了活下去,他什么苦都受过,甚至吃过死人肉。

  当时尚书才刚刚执掌吏部。有一回走在街上众多面黄肌瘦地饥民中第一眼便发现了这个小孩。尽管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但他地眼中仍闪烁着强烈地求生意志。潘尚书毫不犹豫地吩咐下人将他抱走。养在京城附近地农家。并给他取了一个生气勃勃地名字。赵虎。等到他稍大一点。潘尚书又暗中派人教他识字。教他武艺。并不着痕迹地让他中了武举了军中。终于。在赵虎三十二岁这一年。他如愿以偿当上了神武军地大将军掌一方兵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虎等于是尚书收养地干儿子尚书对他有活命养育之恩。然而这么多年过来。除了潘尚书身边贴身地亲信。没有一个人知道。赵虎与潘尚书之间居然有着如此密切地关系。

  帐内地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良久。赵虎轻吁了一口气纸折好。伸到灯火前点燃了。二人默然盯着这张纸渐渐烧成了灰烬。

  强忍住心中莫名地恐惧虎低声道:“老大人还有什么话吗?”

  郑岩松小心地看了看主子地神色。这才开口道:“老大人说在弦上。不得不发。”

  尽管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赵虎脸上地肌肉仍然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老大人这是打算谋朝篡位啊!

  他到底有几成胜算?若是孤注一掷,我是否应该盲目的跟着老大人一条道走到黑?

  关乎生死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毫不犹豫的慷慨赴死,尽管老大人对他有着天高海深般的恩情。

  不知怎的,赵虎的思绪飘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那个五岁的小孩,饥肠辘辘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顾不上去害怕满地饿死的尸体,如人间地狱般人吃人的景象,睁着麻木而空洞的双眼,茫然的跟着逃荒的饥民,高一脚低一脚的走进了京城,沿途不断有人倒下,然后一群人围上去,一刀一刀的割下死者身上的肉,血淋淋的送进嘴里……

  然后他依稀又看到了当时正值中年的潘尚书,含着淡淡的笑容,捋着胡须威严的吩咐下人:“快去!这个孩子快饿死了,快把他抱过来。”

  …………

  “赵虎,长大了想做什么?”潘尚书的脸慈祥可亲,一如逝去的父亲。

  “我要当一个威风的大将军!”六岁的赵虎挺着瘦弱的小胸膛,像个小大人似的,许下了这辈子的第一个愿望。

  “哈哈哈,好!老夫便让你当大将军!”潘尚书笑得很开怀,眼中的疼爱之色溢于言表。

  …………

  …………

  赵虎揉了揉脸,抬头发现,帐内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更昏暗了。

  看了看正等着他说话的郑岩松,赵虎苦笑了一声:“赵某这条命是老大人给的,多活了近三十年,从一个快饿死的孤儿,到今日掌兵数万的大将军,够本了。”

  郑岩松沉默了一会儿,迟着开口道:“将军,……天下没几个人知道您与老大人的关系,其实您若不予理会,就算老大人倒了,也不会连累到将军的前程……”

  “住口!”赵虎怒目暴睁,“我赵虎不敢自称是个忠臣,但好歹是一条堂堂正正的汉子!老大人从死人堆里把我救出来,养育成*人,便是一条狗,也该知道报恩吧?如今老大人正是需要我之时,我怎可做出那无情无义之事?”

  郑岩松被赵虎的怒气吓得后退了一步,诚惶诚恐的跪下道:“末将该死!末将失言!”

  疲惫的叹息了一声,赵虎有气无力的道:“……你去传个话,告诉老大人,赵虎愿为老大人效死命,神武军随时准备入城——清君侧!”

  最后三个字,赵虎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迸了出来。

  郑岩松闻言眼皮一跳,身子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寒意,不由

  抖了一下。

  “害怕吗?”赵虎忽然笑了,笑容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不可捉摸。

  郑岩松摇了摇头,表情坚定的道:“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末将誓死跟随!”

  赵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郑岩松不敢多言,行礼后退出了大帐。

  赵虎无声的笑了笑,清君侧往今来多少乱臣贼子谋朝篡位时用过的借口,有的功成了,黄袍加身,有的失败了,九族被诛。——老大人会是哪一种下场?我呢?

  呆呆的坐在大内,夜风掀开了帐前的帘子,一团乌云正悄悄的遮住了明月,夜色茫茫,万物无声,赵虎的心也如同被笼罩在乌云之中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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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宫御书房内。

  皇上的声音一如往常般稳:“……你的情报是否属实?”

  方铮难得正的点头道:“皇上,千真万确呀,这个情报是影子的一个老弟兄用命换来的……”

  “这位弟兄在偷听潘尚与幕僚的机密谈话时被发现府关着大门在府里搜索了三天三夜,亏得他在潘府的花园里用土把自己盖住吃不喝的埋了三天,这才躲过了搜查。可惜在即将逃出府时,还是被潘府的护院一箭射中要害,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接应他的兄弟,这才断气……”方铮的语气有些伤感。

  皇的脸色丝毫不变然板得紧紧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潘尚书要谋反了?”方铮很好奇,有人跟皇上抢椅子坐皇上怎么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朕几年以前就看出来了,他迟早走上这一步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皇上冷笑道。

  方铮暗里翻了翻白眼,听听,人家这马后炮放得多漂亮,几年以前就知道了,那你这几年干嘛去了?由着他发展势力,等到他跟你势均力敌的时候你再动手收拾他?

  “可是……为了这事儿,咱们有个弟兄赔上了一条命呀……皇上,您不感动吗?”方铮觉得皇上现在的表情很不合时宜,人家为了你连命都丢了,他怎么一点伤心惋惜的意思都没有?难道别人活该为你死吗?

  “感动什么?”皇上淡淡的问道。

  方铮不禁有些激动:“我影子里的弟兄为了给皇上探听情报,死了一个啊!”

  身为影子的首领,方铮无法接受属下为国捐躯后,皇上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欠奉,这让方铮觉得属下死得有些不值,莫非人命在帝王眼中就这么贱吗?

  “按律抚恤便是了,朕还要做什么?嚎啕大哭吗?”

  见方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皇上叹了口气。

  “方铮啊,你如今也算身为上位了,怎么还将喜怒形于表面?难道高兴或者愤怒一定得在表情上体现出来才算数吗?影子里剩下的那几十个人,哪一个不是跟了朕好些年的?朕难道真不伤心吗?可朕是皇帝,是天下共主,若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如何去号令群臣,教化万民?”

  方铮释然,但仍不满的咕哝了一句:“我跟你说分成的时候,你的情绪就很失控嘛……”

  “你说什么?”皇上的声调略略高了些。

  方铮赶紧陪笑道:“啊,微臣认为皇上简直是英明神武之极,尧舜禹汤算什么,跟您比起来,拍马都追不上,皇上之雄才大略,古往今来……”

  “行了行了,你的马屁功夫依然没有长进,拙劣之极。”皇上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潘尚书果然准备谋反了,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此事?”

  “呃……要不,皇上您先说?”方铮一时拿不准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若说错了,难免又是一顿臭骂。

  “朕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哎呀,皇上您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千万别客气,还是您先说吧……”

  “朕让你说你就说吧。”

  “要不咱们猜拳?谁输了谁先说……”

  “方铮!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方铮缩了缩脖子,赶紧陪笑道:“皇上,您别发火呀,刚才您不是还教导微臣,喜怒要不形于色吗……”

  皇上怒哼了一声。

  理了理思路,方铮迟道:“微臣觉得,此时若莽莽撞撞将潘尚书抓起来,恐怕也解决不了此事尚书在朝中经营多年力庞大,朝堂和军中皆有他的心腹,抓了他只怕会适得其反,加促了他手下的爪牙造反,所以咱们只能等他露出狰狞的面目,亮出血淋淋的獠牙,伸出邪恶而肮脏的魔爪……”

  “闭嘴!说重点!少给朕卖弄你那点可怜的文采!”皇上实在听不下去了。

  方铮还有一大堆形容潘尚书丑恶嘴脸的形容词儿没说呢,到了嘴边被皇上打断了,不觉有些悻悻然。

  “……是是是,微臣觉得们应该一边等机会一边抓紧时间布置,特别是潘尚书潜伏在军中的同党,更要趁其不备,一举擒获则一旦潘尚书到了图穷匕

  候,兵权在他手中大事不妙啊!”

  皇上对方铮的见解颇有几分满意,笑着点头道:“你这官儿倒是没白当,说的确有几分见地。

  潘尚书现在确实抓得,抓了天下必将大乱。可是朕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潘党在朝中的文臣朕不担心,你知道潘尚书隐藏在军中的将领有哪些人自担任着什么职位,麾下能调动多少兵马吗?”

  方铮老老实实道:“微臣不知道。”

  皇上皱眉道:“投鼠忌器啊!朕查了这么多年一直查不出军中到底哪些人死忠于他,查出来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无关大局些人隐藏得太深了。若不能将他在军中的羽翼彻底剪除,就算将潘尚书抓了杀了,朕也如鲠在喉,不得安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方铮理解的点头,确实不好办呐,抓潘尚书容易,可那老东西身后势力如此庞大,又不清楚军中到底哪些将军死忠于他,万一抓了那老东西,忠于他的将领造反怎么办?闹不好就天下大乱了,到时候凑热闹的,等着打秋风的,落井下石的,一股脑儿都来了,老百姓还怎么过日子?他这皇帝还怎么当?

  在军中大肆搜捕排查也靠谱,就算抓到人了,别人承不承认先不说,万一抓错了呢?

  比如说,人家招谁没惹谁的走在街上,忽然从街旁边忽然窜出一个人来,二话不说从背后捅了他一刀,结果一看正面,嗯?不对?又赶紧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被捅的那个冤不冤呐?

  目光盯着方铮,皇上眉之中隐含威势:“你认为朕该怎么办?”

  方为难道:“这个微臣可真说不好了,皇上,军中之事甚为**,您得乾纲独断才是呀。”

  皇上了笑,“无妨,朕已有了主张,就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转了转眼珠,方铮道:“微臣以为,在知道何人忠于潘尚书的情况下,如今之计,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秘密调遣皇上信得过的军中将领,以训练或移防的名义,率军逐渐向京城靠近,然后下令边军戒备,一旦发现某支军队不稳,有谋反的迹象,立马命边军南下,与城外驻扎的军队互成犄角之势,两面夹攻,如此叛乱或可快速镇压……”

  皇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方铮心里没底,不知自己说得是对是错,见皇上没表态,方铮试探道:“要不……咱们干脆把潘尚书抓起来得了,然后大刑逼供,叫他把同党的名单交出来,皇上再按图索骥抓人就是了,多简单呀,对吧?呵呵……”

  皇上冷笑:“你未免也太想当然了。潘尚书年愈古稀,心志坚定,且混迹官场多年,你觉得他有可能会承认吗?换了你是他,若被抓了,你会怎么办?”

  “英雄饶命?”

  “……你就是一无赖!”皇上怒道。

  顿了顿,皇上淡淡的道:“潘尚书那里,你再多派些人盯紧了,务必将此事查得更清楚一些,但你要记住,切不可打草惊蛇,朕想看看,君臣数十年,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有何能耐坐上这万王之王的龙椅!”

  说完皇上龙目中精光暴射,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喷勃而出。

  方铮吓得低垂着头,半晌不敢出声。

  好犀利的王霸之气!可你对我喷没用,朝潘尚书喷一喷,没准这会儿他早就痛哭流涕,低头认罪了……

  生平头一次,方铮隐隐感到了担心。

  形势已经一目了然,一个皇帝,一个叛臣,俩老头憋着力气掰腕子,谁赢了谁就坐龙椅,可万一皇上输了怎么办?以自己和潘尚书之前的恩怨,那老东西如果登了位,恐怕第一件事就是砍了我全家的脑袋,来祭他的新国旗吧?

  方铮觉得,目前自己能做的,就是将影子下属们全都派出去,玩命的打听情报,好给皇上有力的支持。除了这件事,剩下的,就是求神拜佛,希望潘尚书那老宅男在家里散步时,一不小心跌个跟头摔死了,多省事呀。

  抬头看了看皇上,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方铮忽然感到寒毛直竖,皇上这眼神太人了!这么盯着我,打啥坏主意呢?瞧他那胸有成绣的模样,似乎早就有了对付的办法。

  “皇上,咱们先说啊,微臣胆儿小,一般只做幕后工作,冲锋陷阵的事儿您可别找我,再说微臣家里三代单传,千顷地里一棵苗……”方铮觉得丑话说在前面实在是中华民族自古传下来的一种美德。

  “谁说要你冲锋陷阵了?就你这胆子,上了战场也只剩掉头就跑的份儿。”

  方铮终于放了心,仔细一琢磨,皇上这话啥意思?

  “皇上,那倒不至于吧?赶鸭子上架,微臣还是勉强可以上阵杀敌的,就怕宓儿会当寡妇,您看着也不落忍不是……”方铮干笑道。

  “钦天监算过你与宓儿的生辰,下月十五乃黄道吉日,你与宓儿那天成亲吧。”皇上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眼中闪过几分复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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