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运起内气还能坚持下去,可我身边的亲卫们已经到达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们是一群坚强的战士,跟着我经历过各式各样的危险。
即使如今饱受风雪的摧残,仍然吭都不吭一声。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但我把他们当成兄弟看待。
为了他们,我会用尽一切努力,维护他们的安全。
我走到一辆大车的后面,避过他们的视线,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强弓和钢箭。
储物戒指的秘密,我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而是怕凭空取物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吓坏他们。
和上次飞跃天堑时一样,我在装有倒钩的钢箭尾部系好一根长绳。
我拉满强弓,对着高高的城墙上方,一箭射出。
尖锐的利箭,穿过呼啸的风雪,直直的钉在了城墙之上。
簌簌的碎石随着寒风洒落下来。
我用力一扯长绳,钢箭倒钩伸出,卡在城墙之上。
试试长绳的力度,我抓着绳子,脚蹬城墙,向上攀爬。
亲卫们看在眼里,急忙围拢起来,护住下面的绳子。
他们害怕强风吹动,绳子摆动幅度太大,使我失去平衡。
我心中泛起一阵温暖,更加敏捷的向上攀去。
雪花被风吹着贴在城墙表面,融化结冰,我的脚底光滑异常,难以着力。
我用脚尖踢破冰层,小心的踩着冰沿,贴在墙边。
邺城城墙足有十丈之高,我一番努力,已经攀至一半。
下面亲卫的身影已经不太明显,模糊不清。
向上我还看不到墙垛的所在。
半空中,寒风吹动的更加猛烈,我耳边全是刺耳的呼呼风声。
我不敢停歇太长时间,上面钢箭的支撑力有限,受力太重,难免会松脱下来。
鼓足一口气,我猛的向上窜出,脚底在冰面上滑行而上。
重力在我身上仿佛失去了作用,我的身体与地面平行,直接冲向顶端。
我已经看见钢箭的尾部,在我拉扯之下微微颤抖。
钢箭入墙一半之多,剩下的部分暴露在城墙之外,斜向上钉在城墙之上。
我向上一看,钢箭离墙垛相距还有数米。
怪不得袁绍的士兵没有喝阻,敢情我射出的钢箭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风雪吹动的声音掩盖了钢箭射入城墙的声音,再加上钢箭所处的位置低于墙垛,城头的袁绍士兵竟然浑然不觉。
我心道,幸好我不是来攻城的,否则让我这么轻易爬上城墙,他们这些守城士兵就会成为整个邺城的罪人。
只是如何越过钢箭上方的数米距离,还有不小的难度。
我攀到了绳索的尽头,用手抓住了钢箭的尾部,双脚踩着薄薄的冰沿。
寒风刺骨,我的头顶却不停冒汗。
墙面光滑,我所自创的壁虎游墙神功在此处没有用武之地。
此时,我若失手,只能摔下高高的城墙。
那时,任我武力冠绝天下,仍然会摔成肉泥。
想要登上墙垛,唯有一个机会。
我静下心里,隔绝外界的干扰,内气徐徐运转。
猛然,我手心使力,将钢箭往回一扣,然后借助钢箭的反弹力,腾身而起。
我一口气窜出整个身长距离,然后脚尖在仍然抖动的钢箭之上用力一点,钢箭的反弹力将我送往顶部的墙垛。
我在半空中一挺腰板,脚底使出梯云纵神功。
眼看离墙垛越来越近,我不敢松气,竭尽所能,维持向上之势。
我的手掌刚刚超过墙垛之际,身体的惯性已经耗尽,开始向下沉落。
千钧一发之时,我的手指弯曲,搭在了墙垛之上。
我整个身躯都贴在了城头之上,心惊不已,余悸不平。
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心里才稍稍平静一些。
我用力一撑,腾身跃起,一个翻身,双脚终于踏上城头实地。
“啊!”我的出现,差点使一个转身巡逻而来的袁绍士兵软倒在地。
他双腿一弯,全靠手中兵器支撑,才能站立。
就见他满脸煞白,牙齿上下抖动,双目眼白突出,颤颤巍巍,好像马上就要晕过去一样。
他的喊声,引起了其他巡逻士兵的注意。
众人齐齐扭头向我的方向瞧来。
呼的一下,所有人将手中的兵器横了过来,指着我的方向。
没有人移动一步,他们都立在当地,手中兵器不停颤抖,可见心中惊惧万分。
“我是大汉温侯吕布,要去南皮拜访你们主公,我的使节队伍就在城外,你们快点打开城门,让我的人进来。”我表明身份,说出缘由。
众人不为所动,象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僵立在当地。
“吼!”我气运丹田,使出狮子吼神功,将整个城墙震得都颤了三颤。
袁绍士兵叽里咕噜滚倒一地,盔歪甲斜,手中兵器脱手。
等他们全部清醒过来,重新站立起来,我才继续言道:“去找你们值守的大将出来说话,就说我吕布要见他。”
没等他们去找,从城墙的另一边就走过来一群人。
领头一名大将,身着亮甲,满脸严肃,不怒自威。
“刚才是谁的声音?”他质问守城的一名士兵。
那名士兵用手一指,指向了我。
大将抬头,这才发现我的存在。
他愣在当地,迟疑了片刻,然后大踏步的走上前来。
“你是谁,谁放你上来的?”他以为我是从城内走上来的。
“我是吕布,你是哪一位?”我有意使用狮子吼就是想找这么一个能管事的过来,要开城门,还得值守大将的同意。
人的名,树的影,我一报名,马上就将对方镇住。
大将仔细盯着我辨认了几秒,然后抱拳:“原来是温侯,下官蒋义渠,有礼了。”
想来吕布投奔袁绍时,被袁绍将士所熟识,而这位蒋义渠就是认识吕布的。
既然认识我,那就更好办了。
我说出此行目的,告诉他使节队伍就在城外,请他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