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浪子小说 历史 一八六一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狼狈为**”

一八六一 玉葬沉烟 4605 2024-10-19 19:26

  

  曾纪泽还是第一次见到强暴的现场直播,他下意识的干咳了一声,偏巧被那黑脸将官给听了到。 他回头一看,脸上顿lou凶光,似乎他并不认识曾纪泽,但见白震山等人的军服与自家湘军的不一样,便恶狠狠的问道:“喂,你们几个是什么东西?”

  不用曾纪泽搭话,白震山上前喝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见了我们江苏巡抚曾大人,还不快行礼。 ”

  那黑脸将官大吃一惊,忙将怀中那女人扔在了一边,忙不迭的奔过去行礼:“末将李典臣拜见曾大人,末将不知是曾大人驾到,得罪之处,万望恕罪。 ”

  “原来这个色中恶魔就是大名鼎鼎,不,应该是臭名昭著的李典臣啊。 ”

  李典臣号称曾国荃手下第一大将,最能打恶仗硬仗,安庆之战,雨花台之役,李典臣都屡立大功。 不过,此人好色成性,原来的历史中,在攻克天京之后,兽性大发,一夜jian**十几个妇人,最终导致了拖阳而死。

  食色,性也,风流不等于**流,曾纪泽最瞧不起这种色中恶魔,好像八辈子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性欲狂发之时,连性命也不顾。 不过,既然他是曾国荃的部下,那将来便是同一战线的人,他的这些恶性,曾纪泽也就只要视而不见了。

  “李提督好兴致啊。 ”曾纪泽笑着将他扶起,脸上看不出半点鄙视之意。

  李典臣哈哈大笑。 搔着脑门道:“这几日打仗打算打累了,找了几个娘们儿舒服舒服。 对了,大公子,是哪一阵风把你吹到了天京的啊?”

  曾纪泽道:“朝廷几次三番率淮军来协助九叔攻城,我也不好擅做主张,琢磨着亲自来跟九叔商量下,听听他地意见。 ”

  李典臣跟曾国荃一样。 一心欲独吞克天京的大功,自不愿别军来分享此“奇功”。 听曾纪泽这么一说,便是好紧张的样子,拍着胸脯道:“大公子放心,咱们九帅是兵精粮足,拿下金陵不成问题,就不劳你率军大老远辛苦赶来了。 ”

  曾纪泽呵呵一笑:“九叔的厉害,谁人不知。 我本来也觉着用不着我。 不过朝廷那方面催的紧,我好歹得跟九叔商量个应付的法子。 ”

  “是是是,这是自然了。 ”李典臣听曾纪这么说就放心了,便道:“九帅,九帅那个还在里边呢,大公子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九帅通传一声。 ”

  曾纪泽没想到他的这位九叔还喜欢跟下属一起玩“群交”地游戏,知他这会在里面正爽的呢。 就这么进去了,难免让他会尴尬,便先在帐外等着,容李典臣进去通传。

  “什么,我那大侄子来啦……臭娘们,给老子滚出去。 对了。 这几个婊子还都不错,留几个给我,剩下地你就给弟兄们分了吧。 ”李典臣进去片刻,便听到了曾国荃的嚷嚷声。

  过不多时,李典臣就拖着一个衣衫尽裂,发丝凌乱,哭哭啼啼的女人出了来。 曾国荃紧跟着大步而出,脸上尽是笑容,大大咧咧的叫道:“劼刚呀,九叔我昨个还惦记着我这能干的大侄子。 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呀。 ”

  这位九叔对他还是挺热情的。 曾纪泽也顺着他的意道:“我就是想念九叔了,所以才千里迢迢地来看你。 ”

  “呵呵,真是孝顺的好侄子。 来来,咱们里边聊。 ”曾国荃与他携手入内。

  曾国荃亲自为他倒茶:“劼刚呀,你拿下苏州,可是立了一大功呀,你真给咱们曾家争面子。 ”

  曾纪泽不敢居功,便道:“九叔取笑了,那算什么功呀。 若不是九叔围困金陵,拖住了李秀成的大军,我哪有机会趁虚攻下苏州。 ”顿了顿,又道:“要真说大功,九叔你拿下安庆才是真刀真枪的大功,我跟你比还差远了。 ”

  “别拍你九叔我的马屁了,来来,喝茶。 ”这恭维的话,曾国荃听着很是受用,他举杯敬了曾纪泽下。 饮罢,却是随意的说道:“劼刚,我听说朝廷好几次令你率军来援我,怎么就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呢。 ”

  客套话说了这么多,曾纪泽觉得有必要转入正题了,便道:“九叔莫不成是败我来跟你抢这克金陵之功吗?”

  曾国荃一怔,他没料到他的这个侄儿这以直接,打着哈哈道:“怎么会呢。 听说你地淮军全用的是洋枪洋炮,要有你相助,九叔才能更快的攻下金陵,咱们叔侄共享此功也是不错。 不过……”曾国荃话锋一转,口气变得有些免强:“不过我那些手下们个个贪败好财,一门心思的想独吞这大功,九叔我当然想咱叔侄协力了,他们那帮人可就不怎么愿意了。 唉,九叔也为难呀。 ”

  曾国荃拐了半天的弯,总算是道出了他的心声,不过,曾纪泽早就料知了他地心意。 曾纪泽意识到他的这位九叔,个人的野心太大,功劳财富,连自己的亲侄儿都不愿与之共享,只怕将来大业成功之后,这位九叔,便将是他最大的死敌。

  曾纪泽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口气冷的像是在讲述一个最残酷的故事,他道:“九叔,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收复金陵之功,我根本不想与你抢,也不屑与你抢。 九叔,我倒要问你一句,拿下金陵,太平天国便亡,那之后,你又有何打算?”

  曾国荃还没猜到他的侄儿野心比他还大,想了想答道:“我生平的心愿,便是能杀人如麻,挥金如土。 这么多年来,我手里杀的发匪不计其数。 杀人如麻地愿望,算是实现了。 待灭了发匪之后,我就想归隐家乡,痛痛快快挥霍藏在家里地那些银子。 ”

  “这理想也真够土的,不过,却很实现。 ”曾纪泽心里压根就瞧不起曾国荃,他接着问道:“九叔。 你想地也太简单了,八旗绿营军早就溃不能战。 待到太平军被灭时,放眼天下,谁还是咱们湘军和淮军的对手。 满人朝廷一向对咱们汉人心存猜忌,到时你就不怕功高震高,兔死狗烹吗?”

  曾纪泽的话便如惊雷,将曾国荃美梦中敲醒,他虽读书不多。 但历史上,如韩信、蓝玉那些人的下场,他还是知道地。 自古君主,多是可共患难,而不可同富贵,何况是如今满人掌握大权的朝代。

  曾国荃脸色顿时变得严肃无比,他冷静地想了一想,低声道:“劼刚。 这几句话你可跟大哥说过没有?”

  曾纪泽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以父亲之睿智,他不可能没考虑过。 ”

  曾国荃生怕隔墙有耳,忙是将帐帘放下,声音压到低得不能再低:“不瞒你说,这事我也曾考虑过。 可是到时朝廷真铁了心对咱们曾家动手,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呀。 ”

  曾纪泽冷笑一声,不屑道:“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九叔,你认为朝廷的爪子还能揽到这东南半壁江山。 ”

  曾国荃神色中似乎竟有兴奋:“难不成,你心里已有应对之策?”

  曾纪泽沉吟片刻,缓缓的道出了深埋在心底许久的想法:“王侯将相。 宁有种乎!”

  曾国荃这时反应不惊不咋。 他来回踱步,仿佛陷入了艰难的思想斗争。 曾纪泽不给他犹豫的时间。 进一步鼓动道:“满人入关、窃得神器已有两百多年,而今,无论是军政,都已是腐朽之极。 天下糜烂,百姓困苦,才有洪贼振臂一乎,从者百万,十数年间横扫东南,早就把满清在江南的统治根基拔尽。 ”

  “父亲他坐拥湘、淮二军,数十万之众,天下无人能敌,正当趁此良机,为天下之汉人做主,重整华夏。 介时兵强马壮,万民归顺,腐朽无能地满清何以能敌。 这正是上天赐于我曾氏的绝佳机会,九叔,难道你就没有这份雄心壮志吗?”

  曾纪泽很清楚,一旦与满清绝裂,所面对的困难并非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但煽动人时,自然要拣好听的,煽情的说了。 这一番话将曾国荃说得是热血沸腾,只从那激动的表情便可看出,曾国荃已深为所动。

  “九叔,你不是想要挥金如土吗,家里那点钱财算什么,大丈夫要挥霍就挥霍个痛快,只要大业成功,整个天下都是咱们曾家的,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才是真正地痛快。 ”曾纪泽又以利诱。

  “九叔,莫非你怕了不成,没胆量干这一番大事业?”曾纪泽又来了个激将法。

  此法果然很有效,曾国荃腾的就跳将起来,叫道:“你九叔我一生杀人无数,我会怕?笑话!北京那个满人朝廷,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反了就反了,咱就杀到北京,夺了他的鸟位。 ”

  曾纪泽拍手叫好:“好气魄,这才是我们名震天下的九帅。 ”

  “不过呀,劼刚,呵呵,不瞒你说,你九叔其实有早此心。 早在安庆之战后,我就曾向大可提过自立之事,可是大哥不等我说完就给回绝了。 咱们既要干大事,自然要奉大哥为主,他要是不答应,只怕这件事就难办了。 ”曾国荃还算细心,并非那种做事不经大脑的单纯武夫。

  曾纪泽成竹在胸,很是自信的说道:“父亲处事向来谨慎,我看他心里未必没有想过这事,多半是顾忌地太多,所以迟迟不愿表态。 ”

  曾国荃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等到朝廷准备对咱们下手了,他才会表态吧,那我看到时也晚了。 ”

  曾纪泽哼了一声:“乱世之秋,天降圣人,天降此重责于父亲,到时风云际会,就由不得他不答应。 九叔,你可听说过‘陈桥兵变’之事吗?”

  如今他二人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都姓曾,一人有此“大逆之心”,一旦事败,则全家必遭诛连。 曾纪泽便也无所顾忌,索性将心中盘策已有很久久的计划,尽数道与曾国荃。

  曾国荃精神一振:“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劼刚,你莫非是想逼大哥他做宋太祖吗?”

  曾纪泽慷慨道:“此事决系着咱们曾家的兴亡,湘军淮军众将士的前途,还有亿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就算父亲他不答应,一旦大势已定,父亲是骑虎难下,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

  曾国荃点头称是,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没想到你做起事来还真绝,倒是有你九叔我的几分风范。 到时,就怕大哥他怪责于你呀。 ”

  曾纪泽叹了一声:“就算父亲他盛怒之下,要杀我也认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曾家啊。 ”

  曾国荃道:“怎么会呢,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到时大哥他坐上了皇位,享着无比尊荣,心里是美得很呢,他感谢你这孝顺的儿子还来不及 又怎么舍得杀你。 ”

  曾国荃所言,正是曾纪泽所想。 虽然历史上传言,他屡拒下属的拥立之举,并最终裁撤湘军,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从未有过称帝之心。

  譬如那王莽,未篡汉之前,可是当世之道德典范。 再如那赵匡胤,周世宗在时,视其为最忠心地臣子,委以禁军统领地重任。 他们与曾国藩一样,都是权倾一时,不同时,前者做了,后者没做,所以,所得到的历史评价也就全然不同。

  世上最难测地就是人心,由结果而推过程,这本身就存在着众多的变数。

  黄袍加身,拥兵自立这种事,历来都是当事者自导自演,做给别人看的一场戏。 但无论当事者是自愿的也好,被逼的也罢,他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因为,任何一个朝廷,都将视之为不可饶恕的死敌。

  不成功,便成仁。

  就算曾国藩百分之百的忠于朝廷,但这黄袍一往身上套,大势不可逆,那他也只有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心思,琢磨着怎么去干掉那个他所忠于的朝廷了。

  这就是曾纪泽敢胆大妄为的先决条件,曾纪泽是把他老爹当李渊来对待,他要做李世民。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简体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