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浪子小说 历史 星沉三国

第八十六章 平越之策

星沉三国 萧枫 8240 2024-10-19 19:29

  

  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馀莫伤势大见好转,见赵信没有提见他的意思,馀莫一方面为自己的小命担心,一方面离开部中时日已久,生怕形势有变,只得求见赵信.若非如此,以馀莫的脾气,与赵信有残身之恨,兵败之耻,怎么也不肯去见这个仇人的.

  得知馀莫求见,赵信大会文武,欲让馀莫见识一下泱泱中国的威风.馀莫被押着一路行来,只见刀枪剑戟林立,两旁武士杀气腾腾,威风凛凛,馀莫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赵信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馀莫傲立堂上,抬头挺胸,仰视堂上众人,一言不发,眼中充满不服之色.

  蓦地,典韦、吕布等人大喝一声:"跪下!"

  声若惊雷,馀莫吃了一惊,瞥见吕布,惧意暗生,便欲屈服,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一部之长,若就此屈服,太也窝囊,屹立不动.

  典韦按捺不住,抬眼看了看赵信神色,跳了出来,一把按住馀莫,硬生生的把他按倒在地,脸贴着地面,口舌沾满尘土.馀莫挣扎不已,口中嗷嗷出声.

  赵信手一挥,示意典韦退下.馀莫挣扎着起来,便欲发作骂出声来,瞥见典韦意犹未尽的神色,好汉不吃眼前亏,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下马威也施的够了,赵信朝馀莫喝了一声道:"堂下何人?"一旁传译自然负责传话,不再赘述.

  馀莫一生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也没有如此狼狈过,不知如何回话.典韦见馀莫默不作声,老拳不自然的拨动,看来手又痒了.馀莫吃过亏了,当然比较注意典韦,见典韦不怀好意的看来,便感事情不妙,连忙回话道:"我乃东越王馀莫是也."这家伙脸皮倒是厚的很,妄自尊大,在赵信面前竟敢自称东越王,他这个"东越王"不仅东越各部不服,连他自己的部众也多有不以为然的.

  赵信微微一笑道:"哎哟,真是失敬了,您原来就是大名鼎鼎,威震天下的东越王!"嘲讽调笑之意各占一半.

  馀莫闻言,哪里听得出赵信的深意,精神一振,尽管手脚都被缚着,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没想到自己威名远拨,名声竟然传到了中原,不由洋洋得意的道:"正是孤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家伙的脸皮竟然厚到如此地步.

  赵信哑然失笑,转头问堂上众人道:"你们听说过吗?"

  看见堂上众人一个个相继摇头,馀莫越来越失望,高昂的头耷拉了下来,堂上众人也知赵信有意耍弄馀莫,见馀莫这个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蓦地,赵信神色一变,喝道:"馀莫,你可知罪!"

  馀莫没有这么多心眼,一时对赵信的转变反应不过来,竟然再一次楞住了.

  得传译提醒了两次,馀莫反应过来,尤自不服气的道:"我有什么罪?"这家伙也不是傻蛋,想了一会就知道被人戏耍了,如今人为刀俎,不敢再自称"孤王",否则"孤王"做不成,孤魂野鬼倒是极有可能.

  赵信一时想不出怎么数说馀莫的罪状,眼珠一转,对郭嘉道:"奉孝,你来说给他听."郭嘉无奈,在赵信手下久了,自然知道赵信又拿他顶缸了,清了清嗓子,高声对馀莫道:"无故犯我疆界,其罪一也;纵兵扰民,其罪二也;劫掠财帛,其罪三也;抢虏民女,其罪四也……"郭嘉知道赵信的意思,信口开河,口若悬河,给馀莫安了无数罪名.馀莫越听越莫名其妙,有些事好像连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手下瞒着自己做下的,念及这点,不知那帮手下昧下多少金银财帛,馀莫暗自气恼,回去以后要那帮人好看,也不想想能不能安然拖身.

  等郭嘉说完,赵信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郭嘉这么能编,神色一正,不理馀莫,对众人道:"馀莫犯下如此大罪,诸位认为该如何处置?"

  众人齐声道:"主公,此人十恶不赦,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亦不为过."说完都忍禁不住,背过身去偷着乐.赵信咳了一声,众人才稍微收敛一些.

  馀莫心中大叫冤枉,眼见就要丧命于此,不由大急道:"我从没做过这些事,王朗派人请我出兵助阵,许以重利,所以我才引兵入会稽的!"

  听了馀莫这话,赵信大怒道:"我们中原有个规矩,不管你有没有做这些事,只要起因跟你有关,就得受罚,就因你擅自出兵,兵马战死无数,百姓生灵涂炭,光这些,你万死尚且难以赎其罪."

  听赵信的语气,看来非致他馀莫于死地不可,馀莫口才一般,辩无可辩,只得束手待毙.

  赵信见计谋初步得售,领着众人,押着馀莫来到处决死囚的地方.里面正凌迟一名重犯,赵信让人领馀莫进去观摩观摩,自己等人在外面悠哉游哉的等候.等里面犯人凌迟完毕,收拾停当之后,赵信等人这才进去.只见馀莫脸色煞白,汉下如雨,双腿战栗不已,几欲倒下.赵信这个始作俑者没看见那种血腥场面,自然气定神闲,指着馀莫,挥手道:"来啊,伺候他归西."

  馀莫尚未出声,便被拉到适才凌迟犯人的台上,馀莫终于知道赵信为什么押他来看凌迟了.对馀莫来说,可从来没亲身体会过这种惊惧欲死的滋味,看着刽子手把人一刀一刀的割了,馀莫那时简直身处炼狱,犯人嘶声裂肺的喊叫,声声有若重锤击在馀莫心坎,那种深入骨子的疼痛,就像切身体会到了一般.如今事情若到他馀莫的头上,馀莫惊骇欲绝,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差点大小便失禁.

  刽子手却不会理会这许多,提刀便往馀莫身上削去.刀将及身,馀莫急得双眼发黑,周围的事物渐渐模糊起来.

  到这个地步,火候也差不多了,赵信微一示意,那刀生生停在馀莫身上寸许空中.馀莫等了许久,没有疼痛的感觉,双目微睁,转动一下脑袋,确认自己还没有去见阎王,不由大喜过望.死里逃生,举止未免有些失常.

  赵信懒得看馀莫这个样子,带着众人径自离去.

  得知馀莫求见之后,赵信便和郭嘉、荀攸二人商议怎生处置馀莫,决定恩威并施,降伏馀莫,让其统领东越各部,平定东越.便做了种种安排,甚至特地找来一名重犯,施以凌迟,恐吓馀莫,到时方可便宜行事.

  馀莫再一次被带到赵信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一般.

  堂上众人相视而笑,馀莫这莽夫终于屈服了,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令人扶起匍匐在地的馀莫,赵信和善的道:"先前多有得罪,大王莫怪!"听赵信这般称呼,馀莫大为惶恐,连声道:"大将军直呼馀莫姓名即可,大王之说千万莫再提起,这都是馀莫先时狂妄无知的荒唐行径."

  赵信顺水推舟道:"既如此,我就称你一声馀将军."

  馀莫忙道:"如此最好."

  经赵信这么一折腾,此时的馀莫,谦恭而有礼,傲气全无,看来降伏馀莫有望了.接着赵信便把堂上众人给馀莫介绍一番,馀莫和众人一一见礼.

  过后,赵信令人赐坐,等馀莫坐定,赵信神色一变,气势陡变,整个人给人一种庄严肃穆,高高在上的感觉,馀莫在赵信气势的威压之下,连大气也不敢出.其余众人跟随赵信时日已久,已经习惯了,稍一失神,立即回转.

  赵信抑扬顿挫的道:"昔日汉武一朝时有这么一句话,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不知馀将军听过没有?"

  馀莫闻言,手足无措,额头微微出汗,不敢轻易答话.

  赵信见了,接着道:"如今虽然汉室式微,可馀将军需谨记,只要有我赵信在,决不容许异族窥视我中原大地.东越自有汉以来,归顺汉室,已说不上是异族,可东越内乱频繁,时有祸及中原百姓,我今日就跟馀将军明言,若东越肯归顺于我便罢,否则,我将不惜引兵剿平东越各部,保我东南安宁."

  馀莫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也没想到赵信要吞并整个东越,且不说他不能作整个东越的主,就算他能作主,一时间也不好回话,嗫嚅道:"东越之事,馀莫不能作主,需得与其余各部之长相商之后才能答复大将军."

  这等推拖之辞如何能打发赵信,赵信眉头一皱道:"我今只问馀将军答不答应,其余各部我自有办法令他们答应,倘若他们冥顽不灵,嘿嘿……"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

  形势不由人,看来今日不得不答应了,馀莫心道不妨先答应下来,日后再作计较,等回到东越,事情还不是他馀莫说了算,便答道:"馀莫愿意率部归顺大将军,为大将军赴汤蹈火,万死莫辞."

  赵信等人猜也能猜到馀莫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岂能容他得逞,赵信朝郭嘉一打眼色,郭嘉出言道:"主公,东越之人反复无常,不如引兵击之,再留一将领重兵镇东越,如此方可保我东南无虞."荀攸更狠,献计道:"此计虽妙,可就需要太多兵力了,依我之见,主公平定东越之后,不如尽征东越青壮入伍,既能补充兵力,又可保东越数十年无兵祸."

  听了郭嘉的话,馀莫还不觉什么,可一听荀攸的话,馀莫可是心惊肉跳,经过这次交手,馀莫自然知道赵信有足够的实力平定东越,若真按荀攸说的去办,东越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赵信更绝,举重若轻道:"二位所言虽然有理,可也太过麻烦,等我平定东越之后,尽驱东越之人入海,再迁中原百姓居东越之地,则永世无患矣."

  赵信这一条绝户计,太过狠毒,真是闻者心惊,听者胆战.馀莫闻言,冷汗直流,大脑仿佛缺氧了一般,怎么也运转不起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虽不知赵信说的是真是假,可赵信确实有这个实力,如若惹恼了赵信,他真的来这么一下,东越之人可要统统葬身鱼腹了.这几个时辰,馀莫情绪数次大起大落,时而惊骇欲绝,时而担心不已,时而喜出望外,被赵信折腾的够戗,此时再也经受不住,知道此生若要与赵信为敌,无疑痴心妄想,痴人说梦.一瞬间,什么荣华富贵,王位权势,馀莫都统统抛开,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度此余生,莫再让他见到赵信.想归想,眼前的事情还等着他处理,馀莫此时是再也无力抗争了,只得乖乖就范,出言道:"大将军若信得过馀莫,馀莫愿率部世世代代归顺,决不敢有反复之意."

  这话虽没先前慷慨激昂,却可信多了,赵信和郭嘉、荀攸相互交换一下眼神,各自点点头,在他们精心策划下,事情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只要扶持馀莫,统领东越各部,则东越可定.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赵信归还了馀莫的数千降兵,令其领兵回东越,临走之时,赵信让馀莫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军威,馀莫这才死心塌地.

  平定吴会之地后,诸事也已处理完毕,赵信便在城楼上设宴与众将庆功.饮宴间,忽见远处人潮涌动,无数百姓聚集在一起,赵信惊问其故.有知情者道:"今日有于神仙来到会稽,故百姓夹道以候."

  听人提到于神仙,赵信心中一动,三国中能称为神仙的又姓于的就只有于吉了,莫非就是此人,赵信对此比较好奇,便想一观究竟,便让人去请所谓的于神仙上来.

  近卫拥的于吉上来,赵信仔细打量了其人一眼,只见其人身披鹤氅,手提藜杖,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有飘然出尘之姿.赵信虽然不相信所谓的神仙,可也不像孙策一样,对他们深恶痛绝,认为此辈会像张角一样,祸国殃民.在赵信想来,于吉只不过是一名寻常道士,骗吃骗喝而已,又有什么大害.只要当政者仁厚爱民,治理有方,任谁也难以兴风作浪.

  于吉虽然是一出家之人,也曾听说过赵信的威名,见赵信如此年轻,暗自惊异,其人面目俊朗,白面无须,双眼神光湛然,直透入他人心扉,双目开合间,显出无比的睿智.威严而又透着和善,华贵而又雍容,于吉往来各地,见人多矣,未尝见赵信这等面相之人.

  左右众将都未曾听闻于吉之名,见于吉见赵信不拜,便欲发作,典韦先行发难道:"大胆道人,见了大将军还不参拜!"

  赵信本欲阻止,继而一想,且看这位于神仙怎么应对,就任由典韦去了.

  于吉微一稽首道:"贫道乃方外之人,世间名位,对贫道来说都是一场空."

  典韦刚欲驳斥,赵信以目止之,转头对于吉道:"道长如何称呼?"

  于吉见赵信问话,忙回答道:"贫道于吉,乃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清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贫道得之,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民."

  说的响亮,也不知是真是假,赵信可没这么好骗,打量了于吉一眼道:"道长年齿几何?"

  于吉一撸长须道:"岁月如梭,光阴如箭,贫道也记不清了."

  赵信对那部太平清领道比较感兴趣,出言问道:"于道长,那神书如今何在?"

  于吉不急不慢的道:"神书就放在琅琊宫中."

  赵信何许人,岂能就此罢休,质问道:"既然习此神书后,能治人百病,道长何不献出,令天下医者习之,则天下百姓无病患之虞,道长也可名垂千古."说来说去,赵信是不大相信于吉有这么一本书,要真有这么一本书,赵信恐怕会千方百计占为己有.

  于吉好似非常作难的道:"书中有仙谕,凡夫俗子不可妄习此书."

  这话的破绽大了去了,赵信怀疑的道:"那道长又安敢置仙谕不顾,妄习此书."

  于吉期期艾艾,lou出被人揭穿把戏的神色,沉默了许久道:"贫道正因妄习此书,所以祸及家人,当年贫道习成此书后,家人尽皆死于非命,所以不可令人习之."

  赵信不以为然的道:"神仙何其不公,不尊仙谕的人倒没事,却拿那些不相干的人顶罪."

  于吉颇有怒色的道:"大将军千万不要亵渎神灵,正因我妄习神书,上天才让我孤苦一生,受尽寂寞之苦."

  刚才于吉的神情哪里能逃过赵信的双眼,连旁边众将和郭嘉等人也都看出这个所谓的神仙恐怕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于吉辩才倒是不错,赵信责难了这许久,还是没能难住他,赵信每问一个问题,于吉总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任于吉再怎么能言善辩,也难说服赵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于吉道:"于道长,既然习神书要受天罚,那只要从其他途径习得道长这等本事的话,就不会身受此害,道长你说是也不是?"

  于吉一时间不能领会赵信话中的深意,只得茫然道:"那是当然!"

  赵信手掌一拍,叫好道:"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道长已经习了神书,不妨转而传授给他人,旁人不是直接从神书上习得此术,想来也无大碍."

  于吉闻言,一时难以抉择,从道义上来说,赵信这话让人不得不从,可于吉也有难言之隐,在这等大庭广众不便出言解释.只好另找借口道:"大将军此法虽然可行,可是书中术法,高深难懂,等闲难以习之,而且要想有成,非得痛下一番苦功不可,这样一来,恐怕迁延日月,会误了大将军大事."

  说的合情合理,令人不得不信服,可是赵信却不会计较耗时多少的问题,只看结果,对于吉道:"这点道长不必担心,道长可因人施教,书中术法繁多,可分而教之,这样一来,可大大缩短习成的时间."赵信妙策百出,于吉穷于应付,真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于吉不得不服软道:"大将军,贫道有下情禀报,可否容贫道下陈?"

  赵信有心刁难这所谓的神仙,大义凛然的道:"私事耶,公事耶,若为公事,则事无不可对人言,若为私事,赵信添为大将军,无私情也!"

  于吉被赵信弄得进退不得,欲罢不能,无所适从,彷徨无计,潇洒之态顿失,出尘之姿全无,面显赧色,心怀焦虑.见耍的于吉也够了,赵信见好就收,出言道:"也罢,今日之宴就到此为止,于道长法力高深,正可请教,且随我回府一叙."说罢,当先下城去了,众文武紧随其后,于吉无法,也只得跟了去.

  到了赵信在会稽的临时府邸,众人坐定后,赵信对于吉道:"于神仙,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个究竟了吧!"语气中尽多嘲讽之意,于吉哪里还顾的上这个,听赵信这么称呼,忙起身哆哆嗦嗦的走到堂前,以颤抖的声音道:"罪过,罪过,不敢当大将军如此称呼."

  赵信神色突地转厉道:"别再顾左右而言他,快说正题,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于吉知道自己的神仙外衣在赵信眼中不值一文,而且当政者对这种事也是多有忌讳,因为有了张角的前车之鉴.殊不知,在赵信心里像他这种人是微不足道的,也不相信这一套.不敢再绕弯子,飞快的扫视堂上众人一圈,带着一丝慌乱和尴尬道:"大将军明见,贫道确实在阳曲泉水上获得一部神书,只是书中并无什么仙谕."话没说完,典韦就跳了起来道:"贼道胆大包天,竟敢谎言欺骗大将军."说完便欲动手教训于吉,若换了旁人,说不定赵信还会遂了典韦的愿,可于吉实在是老朽不堪了,恐怕连典韦一拳都经不起,忙挥手阻止典韦.转而对于吉道:"道长接着说."既然于吉肯明言相告,赵信语气自然也客气了许多.

  典韦刚才这一声大喝还真够于吉心惊的,这会心神稍定,忙道:"贫道得书之后,真的只是以之救死扶伤,不敢懈怠."

  在这等情形下相信于吉不会再有隐瞒,可赵信也不会就此相信,出言问道:"若只是如此,何来神仙之称?"

  于吉面有得色的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贫道布施符水,不取分毫,众人感念,这才有神仙一说."好像意犹未尽,有话没有说完,赵信见了,问道:"还有呢?"

  突然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于吉好似高高在上的道:"贫道休习神书,得参天地造化,能呼风唤雨,驱鬼御神."听了这话,堂上诸人意动不已,只赵信却看透了于吉这一套,大言不惭,唬人而已.没想到在这等情势下于吉还敢弄鬼,赵信不由又好笑又好气,转了转身子悠然道:"既然如此,就请于道长一施神术,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于吉答道:"这个当然可以,但需得沐浴斋戒三日,方可登坛求雨."

  赵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看他说的自信满满的,难道他真有这等本事,转念一想,暗骂一声,要是自己这个来自未来人相信他这一套,岂不是贻笑大方,让人笑掉大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一时间也难以拆穿此人,看来只得等三日后才能见分晓了,明知此人是个地道的神棍,此时也不能拿他怎样,赵信颇有一丝懊恼.不由堵上了气,不信就治不了这个神棍,看三日后他怎么收场再作打算,便道:"既如此,就依道长之言,斋戒三日,登坛求雨!"话刚说完,赵信便觉不对,若是三日后本就有雨,那还求什么雨,到时恐怕于吉会毫不客气的把这事算到他自己头上,看来得跟他约定好才是.蓦地,心中一亮,好像抓住了什么,细细一想,拍案而起,成竹在胸,终于知道事情的关键了.看来于吉必定善观天象,以此料定三日后有雨,所以才有此一说,这样事情才合理.便想试他一试,若真是如此,给他换个日子,必定无计可施.想定之后便对于吉道:"等等,斋戒三日不够,不如就六日吧!"

  赵信突地变卦,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于吉闻言惊惶失措,此次碰上的对手实在太过厉害,若不实话实说,恐怕会有性命之虞,两条老腿一哆嗦,站立不住,整个人歪歪斜斜的,便要倒下.

  赵信见状,心中一喜,看来所料不差,暗道好险,差点阴沟里翻船.面含微笑,负手立在案前,看着于吉.

  一接触到赵信的目光,于吉再也承受不住,匍匐在地,战栗不已.

  虽然难免有些气恼,可对赵信来说这种事毕竟也无伤大雅,看于吉年纪老迈,也不想跟他计较,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堂上众人一眼,赵信温和的对于吉道:"道长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所有的伎俩都被人拆穿,于吉正惊慌欲死,听赵信之意,好像没有怪罪的意思,于吉心中稍定,把真相全盘托出.原来所谓的呼风唤雨,还真如赵信所想的那样,只是于吉久观天象,凭着多年的经验能预测天气的变化而已,而且十有八九不会有错.

  到了此时,神仙的真相大白于众人面前,对于赵信,众文武只能用"拜服"两个字来形容.

  至于于吉,赵信自然不会为难于他,相反,对赵信来说,于吉还是个人才,不仅医术极为高明,还善观天象,实在不可多得.赵信微lou招揽之意,于吉还不是趋之若骛,就算他别有他意,此时也不敢违拗赵信之言.

  年纪虽老,可于吉的身体却很是健朗,问起缘由,也不过是勤于锻炼,调理得当之故.

  事情了断之后,赵信便令于吉替众文武看一看,还好,都没什么问题,原先郭嘉是有点弱,可练了赵信教的健身之法后好了许多,即便如此,赵信还是特地吩咐于吉给郭嘉仔细看看,于吉看了,也还好,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了事.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简体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