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鹰翔被突兀飞来的御空吓了一跳,微一怔愣后才回过神,又盛气凌人地怒斥道:“哼——你那贱妻竟敢以下犯上偷袭本皇子,更是勾结魔族孽障,简直是目无王法,还不……快将她们交出束手就擒!”“哦——就你?凭什么要我交人?我勾结魔族?我认识的魔族到底伤害了谁,你给我说说,对???褂小?咝越W凇?募一铮?么笳笳萄剑?忝怯窒肜辞朗裁炊?鳎?吆摺??蝈芬荨⒎缟袷拐咭脖2涣四阏饫???怨猿隼慈梦艺都附H绾危俊庇?账?亢?馍辽粒?嗍仔表?叛矍爸谌耍?桓辈豢梢皇赖陌谅?Q??较为暴躁的人见状不禁在额上浮起条条青筋,气忿之外更显得无比狰狞。
白夏鹰翔在公开场合挑明此事,其实就是七性剑宗所唆使,他们在御空这些人手中吃了太多亏,现在拉拢众多高手,想在众目睽睽下好好羞辱御空等人以雪前耻。
武林人就面子最重要,何况是执天下牛耳的七性剑宗。
袁令魁双目扫过前来看热闹的众人,冷然一笑故作君子风度,声音威而不厉道:“天闪御空,你等占我宗神兵、伤我宗门人、毁我宗楼阁、辱我宗声誉,今日我宗便在天下高手面前讨较,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三言两语就将过错全归在御空身上,也不在那些事上多做争议,只以实力来定对错,他就不信十几个超级高手还不能让御空跪地求饶。
唉——什么世道,“胜为王、败为寇”这句话通常都黑道在用较多,现在连正道都光明正大的摆出来。
一道冷冽的寒光从一个黑衣人眼中射出,可以感觉出其中蕴含的恨意、怒气,他就是之前被御空、精灵、小白联手击伤之人,盼间定胜负,败得无比窝囊,除了七性剑宗、大皇子、万寝逸,应该就属他最想置御空于死地了。
风神使者的声音依然飘渺不定,简单直接道:“今日你别想再逃了,交出伤害风神使徒的卑劣之徒。”
“七性剑宗屹立‘天武’千年,吾宗之名绝不容轻辱,你有何解释?”一个深富磁性的声音,平稳而严肃的从尹儒衣口中传出,不疾不徐自有一派宗师的气度,可惜的是他同样不论己过,只欲为剑宗挽回颜面。
他们大张声势一同将矛头指向御空,为的是让他心生怯意自乱阵脚,却不知御空今非昔比,根本不会顾忌他们势力有多大,更是存心要一起对上他们,见到该说话的人都说了,其他的冷言冷语皆被他自动略过。
旁观的无数高手神情各有不同,大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每次御空一方的人与剑宗一方的人只要有事传出,就一定是起了冲突,是是非非难以评断,但支持剑宗的仍是占据上风,毕竟人家屹立千年,正道威名罢在眼前,相信他们的人绝对多过相信御空的人。
不少人在看着双方时,眼睛还不时瞥向百丈外的武断忧等人,为何这次他们没出面帮御空呢?不少猜测自是在众人脑中衍生。
御空挥手制止似乎想说什么的鹤雳,真气贯注在声音中远远传开:“我天闪御空既然敢出来就不怕你们,我想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拙荆与他们结怨的经过,为了两件神兵大动干戈,硬是要说神兵他们七性剑宗也有份,毕竟天下第一宗的声名摆在眼前,应该有不少人相信他们的话,但我两件神兵早在之前,武断忧、任繁蔷、孟甸竹这些名震天下的高手皆已见过,难道就没人相信?”“住口,今日我等不是来听你胡诌,休得污?本宗。”
袁令魁气怒已极,听到一半便大声喝阻御空之言。
但御空却是不理,字字雄浑有力的说完一大段:“你我恩怨是该清了,但你们要在天下高手面前了断,当然该将我们的恩怨说清,哼——还是你们不敢讲,放心,我会替你们讲完的。”
御空几乎是自说自话的回了他,然后又继续侃侃而言。
“好,就算大家不信神兵原本就是我的也没关系,你们总知道当初七性剑宗是谁跟我们同行吧,就是他们了不起的战皇级大高手张柜植,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出发前,伟大的大皇子带他来,要我们一同行动,瞧瞧他们的身分地位,我总不好拒绝,接着遇上魔族高手,不少高手曾去过我和他的战场,也说过那是一场顶尖高手的战斗。”
“就算我是从魔族手中夺来神兵又如何,我早就叫他逃走却还不自量力要拼,死了怪我吗?以我的功力加上五个精灵使拚个半生不死,几近一年才调养完毕,你七性剑宗只来区区一个战皇凭什么分享我的战利品?”御空声色俱厉的喝问七性剑宗,就在他们一愣间,他又续道:“然后大举威迫不成,转以小人手段暗算我老婆,逼得她们远遁‘鸿山’,我知道流言是说我老婆暗算他们不成才潜逃,妈的咧,你们敢说七性剑宗两个战皇、万宸逸、神殿武士,另外还有几百人一起去只是拜访,说呀!”他又狠厉的朝白夏鹰翔吼着,吓得白夏鹰翔心神狂震,血液恍如凝固般透出阵阵寒意。
白夏鹰翔不由自主开口来减低自己的畏惧,高声道:“我们就是怕她们记着旧怨,才会带多些护卫以防万一,怎能说是我们有恶意?”御空本已有腹稿,也没奢望他回答,不料他真解释了,脑筋一转便问道:“怕她们记仇,那你不会以书信传递,干嘛一堆重要人物全去了?”白夏鹰翔大声说了几句话后似已舒缓了心情道:“我等有事相商,若不亲自前往岂能表示诚意,岂知她们竟骤然偷袭我等。”
“诚意?带一大队人马去别人家里表示诚意,好,我可以接受。”
御空大笑不已,他的接受却让许多听众也同样感到好笑,他又道:“不过我老婆、弟弟偷袭你们,你们有那么厉害吗?居然还活得好好的,算了,我老婆那点功力不提也罢,那你知不知道我家小白的实力多高呢,只它一个就好,偷袭你们还能让你们活着,我信,你也得问其他人信不信呀!”冷然而不屑的语气,却是字字清晰的传播出数百丈,御空声音方落,一道小小的白影突然出现在白夏鹰翔身后一名超级高手肩上,骇得他心脏猛地收缩压迫,半晌无法回神,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却又不敢妄动,从没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他深深的明白,对方只是不想要他性命,否则小白就不是跑到肩上,而是直接一爪无声无息地划过他脖子。
此人也是七性剑宗的高手,各地与魔族的战斗中,光是在“刃山”方面就有三个战皇突破极限,其他地方也不见得会较少,他便是其中之一。
小白只是在他肩上顿了一下,接着又跳到白夏鹰翔的肩上借力窜到御空身边,光芒闪烁着回复原身。
“小白真皮,人家的肩膀也是你能乱跳的吗?”御空故意骂着,但他的用意却是无比明显,连超级高手都被它爬到身上而不觉,何况只是战皇、大魔导。
不止被小白爬上肩膀的高手惊骇欲绝,尹儒衣、白通澧此等高手亦是感到慷然,他们离白夏鹰翔并不远,却让小白近身而不知,若它真要偷袭暗算,绝对是一个最为可怕的杀手。
“傲呜——”小白闻言就趴在地上,两只前掌捂住眼睛轻轻低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众人看得忍俊不禁,这只幻兽可真是有灵性呢,但让他们震惊的事却接踵而至。
御空挥挥手道:“好啦、好啦,别装可怜了,不跟你计较。”
靠近的人很明显能看出小白露出一抹笑容,站起来后更出乎意料的背过身去,朝七性剑宗的人摇屁股,很人性化却又有点怪异的以右前肢拍拍后腿,再转回身吐吐舌头,看得众人几乎把下巴给掉了,这一人一兽的配合可真是完美,不用解释就让人知道,若叫小白去暗算人,它绝对能完全理解。
御空很满意这个效果,在他们震惊时又道:“如果不信,小白可以轻易杀死两个战皇、一个大魔导师,你们可以派人出来试试,在已知它会攻击的情况下接招,你们甚至可以事先做出任何防御,只要三招过后还有一个活着,我,天闪御空不但双手奉上两件神兵,并带着妻子、弟弟在天下人面前向你们磕头赔罪,生杀之权俱交予你们,你们敢是不敢?”一群人紧绷着脸作声不得,适才小白展现出来的灵敏、速度太恐怖了,而原本就在刃山城的高手,全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或多或少都已见识过小白那不可思议的实力,至少都能称得上超级高手了,只要是小白先出招,区区两个战皇、一个大魔导,或许不用三招就死光了。
御空根本不给他们时间思考,停不到两秒,口中连珠炮似的道:“量你们这些垃圾也是不敢,你们说说自己除了阴谋诡计、栽赃嫁祸外还会什么,谁不知道大皇子白夏鹰翔与风神使徒万衰逸、七性剑宗交好,当初有多少人见到‘风神殿,那些不要脸的武士装模作样要我妻子交出神兵,好像和七性剑宗互不相识(那时真的不认识),真是为了大地苍生着想一般,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也能用出,别以为你七性剑宗久占正道之名就真能颠倒黑白,别人也会自己想的,你们白痴难不成也把天下人当弱智?”这种事七性剑宗还真是第一次碰上,说出来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们却没时间回应,御空的做法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以前无论他们遇上什么对手,占到理的就不用讲了,一定是以制裁者的身分出现,若是对方被冤枉,‘摄于剑宗威名,不是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解释,或是恳请剑宗高抬贵手、再行调查,反正一定是将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生怕别人不明白。
当然,也有例外的,少部分较为硬气的就会气怒交加,强烈的表示错不在己,七性剑宗为显气度,便会表示要再调查;或是对方另有靠山,作风亦更为强势,说没几句就打了起来,连口水仗都省下来。
可是绝没一个会像御空,根本不管别人听进多少,也不管他们是否有人叫嚣强辩,反正就是自顾自的讲个不停,凭其深厚的真气将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从他责问的第一个字发出、小白灵活的表演,到最后一个字说完,整个过程顶多才四分多钟,不说七性剑宗诸人,连旁观者都被弄得迷迷糊糊,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话,只要一个失神就会漏听几句。
御空本就不奢望这些话能让他们认错,只是要打击他们的威信,让更多人对他们产生怀疑,是多是少则不在他关心范围,别人的眼光根本影响不了他,其实最重要的反是后面的声明。
这也是正道、邪道的差别,邪道中人哪还听你废话,胜者为王打了再讲,偏偏七性剑宗自命正道,即使今天仗着人多,却也不得不保持正道高风亮节的气度,人家正大光明的站出来解释,他们若不让人讲话岂不显得自己心虚,结果御空一讲就停不下来,他们也只有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不少弟子都已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了,不听清楚就不能反驳,听清楚了别说反驳,连恩考的时间都没有,这个御空到底在搞什么鬼呀!“往事我就说到这里,是是非非我也不在乎,本来我妻子受到迫害,我回来后当然不可能善罢干休,所以在几个月前,尹德威率领近千人来拦劫我们,我就不客气的将他重伤,可是却受我身为七性剑宗弟子的阿姨劝阻,好—我愿意放手,然后不久,袁令魁、风神使者和另一名高手又追来,以为能够胜我,不料又被我重伤了一个那不知名高手,接着武断忧、孟甸竹赶到,我又忍了,否则谁胜谁负大家自己去想。”
“这一次,为了人界仍受战乱所苦,我不想让魔族坐收渔翁之利,还是忍了,但事不过三,除了万衰逸我看一次打一次,你七性剑宗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天闪御空绝对不容有人再次向我挑衅,这是我在天下人面前的声明,记住,只要下次你们再先行向我示威、挑衅,不管身分高低、强者弱者,我定不再留情,甚至灭了你们都在所不惜,否则我天闪御空四字就倒过来念。”
御空一身狂气直冲天际,不管他是否认真,光凭这股气势就令无数人为之心折。
白通澧对那些事了解不多,但他毕竟与剑宗的前宗主情谊深厚,另与风神也有所牵连,他绝不容许御空气势再继续兴盛下去,身体似乎不动,却在瞬间移形换位伫立在御空身前,声沉如雷道:“好大的口气。”
听了御空的话,白通澧亦明白七性剑宗、万宸逸占不到理,御空又不管他人言语,反正自己讲就对了,再下去七性剑宗只会被牵着鼻子走,此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消洱御空的气势,让人看清他只是在说大话,那御空先前之言的说服力也会大幅降低。
御空把腹稿全数骂完,似乎很是高兴,还对他微微一笑道:“我说过我会放弃旧怨,只要别再惹我,我也不再以从前之事寻仇,今天不打了,当然,若你要打,追得上我再说,在人类中,我的速度认第二,没人能称第一,为了自己着想,你最好别来追我了。”
言下之意,是说不追还能保持风度,追了却又追不到,反而更没面子。
随着他的言语,小白不用吩咐便缩小趴到他肩上,御空看向白通澧的双眼倏然寒光一闪,身形同时在众人眼中逐渐淡薄消失。
说走就走,现场之人无论是看热闹的,或别有用心想做些什么的,由始至终都没能说得上话,思索御空话中的意思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多余的心力开口。
白通澧眼见人已消逝,却是动也不动,他在那一瞬只觉一抹寒星迎面而至,寒光犹如一支利箭,穿透他的眼睛直入心灵,一种睥睨苍生、唯我独尊的气势笼罩全身,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颤,竟是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看着消失的人影,他的心迷惘了,为什么,已臻斗神之境的自己竟会被一股气势镇住。
“休想逃!”白通澧虽怔愣不动,其他人却未感受到御空气势,尹儒衣几是同时就腾身飞跃,化做一道金色流星扫过天际,风神使者的速度更是无与伦比,淡青流光竟是比尹儒衣尚快半筹。
武断忧淡然转身道:“我也该走了。”
柳晓靳却是有些担心,看向御空消失的方向道:“御空不会有危险吧!”已知御空功力的武断忧淡然笑道:“放心吧,他们还没那份能耐。”
安零动对御空的实力还不了解,不过见好友不急他便也不多说,只是不解地道:“白通澧出来发话却又不追,真是怪异。”
“可能是御空动的手脚吧!”殷光介心有所恩,看向武断忧道:“你要离开刃山城吗?”“嗯,徒留无益。”
武断忧微一点头道。
“我也跟你一起走,好吗?”柳晓靳看着心上人,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嗯。”
武断忧点了一下头,柳晓靳登时喜笑颜开乐不可支,原就美艳的脸庞更添一层迷人光采,美目中秋水荡漾,就差没给乐昏了。
殷光介提议道:“魔族动向晦涩难明,不知何时会再大举进攻,我们不如将各自的亲友聚众而居,也好有个照应。”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安零动朗声笑道。
魔族的动向确实令人忧虑,这个意见立刻受到所有龙神族人的附和,团结就是力量。
此时黄天驰走过来道:“我有件事正要和你们商量,请问各位是不是有空找个地方一叙?”众人看到他脸色极为慎重,便都同意下来,接着黄天驰又与妖精族、矮人族的领导者说出相同的话,甚至任絮菁都受到了邀请,大家不禁好奇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事。
御空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将追兵甩掉,与家人们会合一同回转“天灵谷”,城里发生的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谁也懒得提起,只有御空乐呵呵的盼咐,以后若见到七性剑宗挑衅,那就狠狠的揍、狠狠的整,而对这事最高兴的竟是帅帅、可爱,在刃山城时他们只能打魔族,太不过瘾了。
天灵谷如今的变化不小,已逐渐给人世外桃源的情境感触,凌焱凡夫妇亦已回到谷中,御空只看了一下,便又前往“新利城”去找西奥特古,上次一去不回总得回去说说,顺便问些铸造兵器的材料,不一定以后找到了,真能铸件“玄神兵”出来。
谷里的生活虽是平淡,却又让众人极为充实,每个人都在尽力提升实力,尤其御空更是整天修练,为的就是……赶快消灭魔族好和老婆们到天下各地游玩。
银锡天纵亦在半个月后来到天灵谷,不过他却只与“天灵族”众人认识一下,在妻子、女儿哀怨的注视中、保证自己会尽快回来的声音中,依依不舍的再次离去,来去不到半天时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还有事情要忙,若不是碍于“魔气凝珠”的期限,他也不会急着找来天灵谷,又见又离反是平添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