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危机时刻,并没有给刘德海多少时间去思考,他的首要任务便是守住上官云,守住对先皇的承诺。
刘德海刚想带着上官云借助黄金战甲的力量冲出突围去,却不曾想他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
上官云看去只见漫天的紫色纷飞,霎时间,紫色的烟雾弥漫开,将黄金战甲奇兵团团包围住,阻断了从九门赶来的禁卫军与之连成统一战线。
上官绯衣见状,笑着对苏烟说,“娘子,你看如何,为夫的人也很威武吧!”
苏烟嗔了他一眼,“你就得瑟吧!不是让你闭嘴么!”这丫的一张嘴能气死一个团,比一排机关枪还有厉害。
“遵命!”上官绯衣伸手拉住苏烟。
两人施展轻功,几个兔起鹘落,在敌军中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顿时令刘德海浑身冷汗直冒。
见两人直接朝自己和皇上这边奔来,顿时心急如焚,刘德海高呼一声,“护驾!”
“谁能将那两人拿下,大将军头衔赏赐!”上官云也自然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他一边往后退去,一边高声呼叫。
果然被上官云这么一刺激,众人又有了斗志,他们放弃与上官睿的纠缠,纠结成一伙朝上官绯衣和苏烟围堵过去。
上官绯衣拉着苏烟停在了一棵大树上,目光冷厉地扫过四下,见那些杀红了眼的人,他冷哼一声,手放在唇上一吹,不远处,便涌来一阵猛烈的紫烟,瞬间便将围堵在树下,手执长矛的黄金甲士兵湮灭。
苏烟低头看去,哪里是一团的紫烟,分明就是一群身着紫衣的武士,用有毒的紫烟作掩护,直接歼灭了敌人。
“这一招厉害撒!”苏烟感慨,这丫的倒是出手狠毒,对敌人绝不留余地。
“无毒不丈夫!”上官绯衣眯起眼,眼里露出一股狠劲,“我们追,今日绝对不能让上官云跑了!”放虎归山留后患!
苏烟抬头看去,刘德海竟然背着上官云逃出老远。
“我们走!”上官绯衣塞给了苏烟一粒药丸,便拉着她的手,飞身没入烟海,随即便朝刘德海的放向追去。
“王爷!”飞影见苏烟和上官绯衣都去追上官云,“属下去协助他们!”
“不必!”上官睿手执长剑,看向远处,那里已然被一片血腥所弥盖,“你和东方青云就留在这里清理残余力量,本王去!”
话音未落,上官睿便提剑杀出一条血路,朝苏烟他们的方向直追而去。
“哎,你家王爷只要是遇到与苏烟有关的事,就有些容易冲动!”东方青云手执双剑,轻松利落地解决了两名敌兵,朝飞影道,“我们先将这些老鼠都清理干净了,再去与他会合。”
飞影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他朝上官睿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以往那么激烈的场面时,他都不曾这般为王爷担心过,可是这次他的心里却相当的不安。
刘德海背着上官云不敢懈怠,一路狂奔至数十里远,才敢稍稍停作休息。
“陛下,我们暂且在这里休息下!”刘德海将上官云背到了桃林间,躲在了一个石头假山后,大口地喘着气,“这里比较偏僻,他们暂时还找不到这里,我们在这里暂作休息,等入夜了,就趁着夜色出宫!”
上官云一脸的愤恨,“朕不出宫!朕才是大楚的国君,朕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大楚的皇宫中!”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刘德海抬头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慌乱逃窜的宫女与太监,“这宫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呆在这里不安全,老奴带陛下先出宫再图以后!”
上官云颓然滑落在地,那冰凉在心底蔓延,再不复往昔的帝王风,一如孩童般的举目无措,“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朕胜券在握,明明父皇将精编黄金战甲都给了朕,为什么朕还是输了……”输得这般彻底。
刘德海在一旁听得摇头叹息,“陛下没有输,只要陛下留住性命他日必定东山再起!”
上官云却哼哼笑了两声,神情绝望,“朕输了江山,这还不叫输!”若然他踏出皇宫,那便是输,输得一败涂地。
“陛下……”刘德海本想劝慰几句,怎奈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耳边又响起了先皇那语重心长的话语——德海,你跟随朕多年,也深知朕心,故而朕也不想多说,朕对你只有一句话,无论在何种情形下,一定保住太子殿下,这是朕对你唯一的要求。
那时的刘德海并不知先皇为何说出这般沉重的话语,如今看来先皇倒是有先见之明,眼前的帝王他的内心却依旧胆怯,空有一副帝王之姿永远无法成就一代宏伟霸业,当初的先皇便看清了这一切,可惜先皇却依旧选择了上官云,而放弃了上官睿,那样一个有着如泰山般刚毅的心,有着星空般浩渺的心怀的男子。
“刘德海,你后悔跟着朕了吗?”上官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颓然无助,他茫然地抬头看向刘德海。
刘德海双膝跪下,朝上官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尔后抬头,神情郑重,“老奴从十岁起便跟随先皇左右,三十岁时跟随陛岁时跟随陛下至今,四十年如一日,老奴的心从未变过,从生到死,老奴的心只向着大楚,向着先皇,向着陛下!”
上官云却苍凉一笑,眼里是欣慰,“可惜了,可惜了你的这份忠心……”
“陛下,别丧失信心,老奴一定能带陛下离开,这里,我们一定能再回来!”
上官云却摇头,他看向桃花林外,“离开了这个皇宫,朕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醇朗如酒,清冽甘甜,却又清冷无情。
刘德海立刻警惕起来,挺身将上官云护在了身后,神情冷厉地看向前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