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晓也忙得差不多,打开门指着慕容霆雲,:“里面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好好享受吧!”
说罢,转身而去。
茅房的地上留着一大堆蚂蚁,竟被她摆出“笨蛋”两个字。慕容霆雲也顾不上赞美她的“作品”
埋头就是一副惊天地泣鬼神,扬尘土三尺的动作……
待一切完毕,想要找月晓的理会,却被言她身体虚弱,早已入睡。
慕容霆雲铁青的脸终被慕容霆雲看在眼中,虽不言,但表于心。
又苦坐半日,终不见月晓醒来在,这才灰溜溜离去……
人近昏黄,总要显得苍老衰败一些,三皇子转身回到月晓房中,虽然看得出月晓是紧紧闭着双眸,可还是感觉得到月晓并未睡觉。
“他们走了!”叶知萧一言,月晓立刻就死灰复燃般从*上起来。
叶知萧剑眉立着更像是两把利剑,“今天为何要捉弄慕容霆雲?是不是看他不顺眼?还是不喜欢他的侍女?”
月晓吐出舌头,低声道:“我若是有柔雪这样的姐姐,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怕!她那么忠心护主,对我凶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又何必同她计较?”
叶知萧深叹,虽然身为三皇子,可眼下情形多少不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僭越的!毕竟现在多了这么多事情,月晓平日里又好不安分,虽然行事没大错误,但大大咧咧总要给人烙下把柄的。
叶知萧深叹一口气,“你以后不要这么胡作非为就好!我就算千般袒护你,也只有双手双脚而已!”
月晓也深知,叶知萧这些日子也未曾好好休息,自己蒙受这么大的冤屈,也非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
遂吐出舌头,“我以后收敛就是。”
叶知萧才舒缓一口气,“我让你去慕容少主那里住几日,你为何不去?还是慕容少主处处惹你生气?”
月晓道:“此事非几日可躲的。若你诚心救你自己,救我,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
“什么事情?”
月晓从怀中摸出一包药,一包用纱巾细细包住的药。
“这是可以致使眼睛瞎了的药!”月晓缓缓放到叶知萧手中,“曾经我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现在大皇子终身不得起来,虽然你假装不孕不育的事情瞒过大家,可也不是最终办法,不然他们又何必处处为难我?”
叶知萧不语,手上青筋暴起,药粉被捏的紧紧的。
月晓继续道:“此药服用之后,眼睛会失明,眨眼睛同常人无异。只是时间仓促,我不曾研制出解药,若是还有机会,我定然给你重复光明。”
叶知萧惊叹道:“想不到还有这等药?”
细细想想,月晓之话也并无半点道理。遂收好药包,低头在月晓额头上细细一吻,又盯着月晓看了许久。
“三皇子……”月晓娇声娇气地叫,脸上却是红晕四起。
叶知萧怀笑道,“现在不多看几眼,我怕以后都瞧不了你的容颜!”调皮一撇嘴,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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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殿,束装在烛火中,显得要威严肃静的多,宫女太监无不忙忙碌碌。嘉武皇帝一旦有什么闪失,这些人还不陪葬?
妖后独坐嘉武皇帝身边,“月言,这么说月晓是被三皇子接回府中了?”
月言答道:“月晓自己也伤的不轻,三皇子最是和她交好,带回去总比在监牢中药强许多。”
妖后轻哼,看着叶知风整日整日只出热汗,前段时间偶尔苏醒过来,口中惦记的净是月晓。此等妖物留在宫中,早晚祸乱后宫!
妖后直哆嗦:“看你这些日子倒是和月晓交好了吧!处处都要替她说话?”
月言自知话中有错,连忙道歉道:“月言并非替月晓说话,月晓的确也伤的不轻!况且弑帝之事也和月晓无关,我前些日子中伤她,也是不该。”
“那可未必吧!”妖后轻哼一声,“我听闻死的赖三身上也有令先帝死亡的药物,此时断断不可轻易下结论。待问过月晓才知!”
月言装作不知,“还有这等事?”
妖后答道:“就算没这事,刺杀我儿嘉武皇帝的事情还还没解决呢!”
“那皇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处决?”月言迫切而问。
妖后轻哼,“你和叶蛊慈倒换公主名,不就是为了避免四皇子的叶蛊慈嫁到东篱国去,你可不要忘记,不该问的最好别问的好!”
月言见妖后眉宇间已经怒气十足,哪里还敢多问?喃喃几声,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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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晓也真不解人意,少主百般对她呵护,没想到她却处处和少主过不去!我看呀,只有咱们少主才能受得了她这脾气!”
柔雪带着一股极大的酸酸味道,冲着静月亭中的慕容霆雲吼道。
今夜正是十五之日,常言说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现在出来的是含羞的月牙儿。慕容霆雲手中拿着翡翠杯,虽是在饮酒,可半日不曾有饮过一口。对月翘首,雾气要凝集得多,多半在额间,似滴欲滴。
这边的柔雪继续说道,“我瞧
瞧那月晓定然是把少主的魂儿勾走了!我们姐妹俩在这里也毫无事情,倒不如早点回去好!”
虽然柔雨在旁极力制止柔雪,可她刀子嘴哪里停得下来?
“我瞧啊,明日我们就修书回去,把少主留在这里享受得了!”
慕容霆雲哪里听得进去?
那时在安眠居,月晓曾给过自己选择,只是自己选择错误。不然也不会给月晓带来这么多伤害,若是早日带上她离开,也不会落下今日的伤。
柔雨一听修书一事,表情显得有些害怕胆寒。
连忙说道:“此时东篱国尚且有国主,况且安庆绪王在朝廷已经执掌大权,此时回去多半是面对锋芒,应当避之才好!”
柔雪可没大多想,“是吗?你怎么知道?”
柔雨答道:“前些日子无意刺杀少主的凶手还未找到,难道这只是一般的刺客?”
柔雨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少主被刺杀不久,我就收到安庆绪王的书信,信上所言是要少主早日归来。我怕安庆绪王途中安排刺杀少主,所以一直未曾交代少主。”
抬头偏向少主时,却不想慕容霆雲已经走到身边,一只手接过书信,另外一只手在柔雨脸上一掐。
“你这个丫头,想的就是多!”
又沉思许久,终是不说话。柔雪柔雨知道少主担心月晓的事儿,也不得多言,只得先行离去,独留慕容霆雲在庭院。
月晓,月晓,何人知晓?静心下来,脑中竟然想起这句话,又贻笑自己是不是中了情花之毒?大晚上不睡觉的,闲庭踱步,思念的却是一个从未把自己打上眼的侍女。
侧眼看去,终觉假山影暗处却是有一个人,想必呆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吧?
“出来吧!”慕容霆雲一边说,一边倒上一杯酒,伸出手来。“明人不做暗事,壮士出来一见可好?”
那个黑衣人果真大胆走出来,他的全身通体黑色。最不高明的地方还是他衣服上粘了不少假山上的青苔,看来他做刺客的阅历并不深。
慕容霆雲道:“虽是春日暖暖,但夜寒深处,何不来一杯暖暖身子?”
黑衣人冥思一刻,便以急速的身子上前,只是他接住的不是酒杯,而是慕容霆雲的身子。顺手的刀子已经拔出来。
第二点,他也算不上是有名刺客,因为在他拔刀的同时发出巨大声音。看来他动作算不上娴熟。
引来的柔雪柔雨直盯盯的看着眼前黑衣人,除了两个眼睛看得见,其他地方都被裹得严实的很。根本无法辨别出他的身份。
黑衣人和慕容霆雲被里外围了三层。可黑衣人并不害怕,因为他手中的人可以抵得了这个别院所有人的性命,柔雪柔雨也不敢轻易动。
黑衣人见僵持不下,才微微吐出声音,“都让开,你们家少主借来用用,用完即还!”
慕容霆雲暗自窃喜,这个黑衣人的第三个不高明之处竟然是他的声音,她的声音足以暴露他的身份。
“你们可别乱来,少主我没事的!”又会意柔雪柔雨让开。这两个丫头自知少主定然有他的办法,遂也不阻拦。
黑衣人带着慕容霆雲一直退到别院外的树林中,坐上马车而去……
一路上,黑衣人都平静的很,一句话也不说。慕容霆雲倒是开起玩笑,“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黑衣人。”
“为何?”黑衣人急速回答。
“这一般的刺客要么买凶杀人,要么就是劫财劫色。你一路上却一句话都不说。”慕容霆雲含笑而道,“果真非同一般!”
黑衣人不屑一顾,“都说慕容霆雲聪明,我看还不是笨如猪狗?你没财没色,劫你何用?”
“开玩笑,我慕容霆雲东篱第一老帅哥,你岂不知?”
又急速回答道:“这个聪明不过是别人冠以的而已!那有的人自以为穿着黑衣服就唯恐别人认不出?一旦认出方觉自己多么幼稚。”
黑衣人一身冷汗,也许她早该想得出,慕容霆雲的聪明果真非一般。
月晓不得不揭下面纱,“我也不是有意麻烦你,只是此事非你不可!”
慕容霆雲轻哼,“不敢!如不顺从你,我害怕我活不过明日呢!”
这次月晓并无接话,一路之上便再无话语。
黑森森的树林,显得格外寂静。外面月色真美,洒在树林中,就好像白天的阳光,阴影交错,时而起风时,地上的影子变幻无常,又好像千魅般。
月晓可没有心思。
又过了一会儿,见树林中还有一个空房,当即停下进去。
木房子算不是精美,可是里面各种生活用具倒也齐全。
“你该不会要我陪你在这里生活吧?几天还行,久了,少主我可是要厌烦的!”
月晓只道这话时在刺激自己,遂答道:“一日便可!我也不想同少主住一起,你那两个侍女刁钻的很!我可惹不起!”
惹不起?
那时住在安眠居,她房中的蜈蚣蝎子可是吓得柔雪整晚整晚都在做噩梦。到底是别人惹不起她,还是她惹不起别人?
慕容霆雲垂思,还真就一晚上而已。刚刚
出树林,不是在附近还有一个黑衣人?那个人的技术可比月晓高出许多。可惜她们不是一伙儿的。
月晓指着房中的炊具,由是怀抱旧物,感慨不已。
在曾经,也就算是早十年前。那时的她可算上是皇宫最得*的侍女。各个皇子每每有什么好玩的,总要叫上月晓,一起出去打猎,一起出去露营。这片树林中的房子,也是他们一次外出很远,迷路搭建的。以后他们凡是出门,总要搭上几座房子住下好。
“月晓。”那时就算自己双手不动,对着月亮痴迷,也总有人给自己送上吃喝的。
三皇子是整个皇子中最和蔼的,那时月晓刚刚到他府上,见他终日沉默寡言,又多数与琴棋为乐,也不曾将自己放在身上。后来从四皇子的口中得到一个专有名词,名曰:书呆子。自那时起,月晓见到三皇子总要叫上书呆子,出去游玩,开口闭口总是书呆子。诸位皇子虽知长幼,可拿月晓只是一味天真活泼,全然当做不知。
那日正是在这木房子中,三皇子不幸中了风寒。离宫室又远,幸得月晓识的草药,连夜同诸皇子取来草药方可治好。
“三皇子不肯与我们同言,唯独同病毒为伴,果真奇人也!”也学着儒家迂腐而谈。
自那日起,三皇子忽感身旁还有这等侍女。也是自她打开自己心扉,才渐渐同人言语,只是沉默太久,言语不长,但已经颇感欣慰。
越是想着往事就越是感慨,越是怀念。又或许是该感叹先帝不该生出那么多争权的儿子,还是感叹人长大了总会生出想法。
慕容霆雲心感伤痛,她想的自然不是自己,若是早个十年,八年认识,也许早已可以待她回东篱国,眼下她又何曾将自己放在心中。
哪怕心中一个小小不起眼的角落?
再想想自己,处境不是和三皇子一样?他幸得月晓,自己也有柔雪柔雨,度量一番,自己不曾一点吃亏。
“喝一口酒。”慕容霆雲从身旁取出一壶酒递到月晓身边,“你若是信得过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晓慢慢接过酒。酒在她记忆中永远是清淡如许。
以前喝起来是那么辣,常常和诸皇子同醉,现在喝起来却是苦涩,苦涩的要死!
只觉树林中天寒,又将自己身上衣服取下给月晓,自己喝上数口酒。
*无话,相枕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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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颗该死的露珠滴落,睡眼惺忪的慕容霆雲知道时间的结点就到了。月晓昨晚睡得要格外舒服的多,慕容霆雲睡得也格外的舒服。其间的情不言而喻。
于慕容霆雲而言,能后在最后的结点和喜欢的人呆到最后,那才是人生最美的事情。
于月晓而言,慕容霆雲任凭千般被自己折磨调侃,也毫无怨言,况且此事也非他做不可!
外面,一阵人马**,哀怨的匹马的撕裂声可不好!主人家听得发慌。
慕容霆雲推了推月晓,“你要等的人来了!”
月晓灰溜起来,眼角浅浅的泪痕可是分外清晰。也许是慕容霆雲观察入微。说是不哭,到底还是哭泣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人?”月晓啧啧几声,方知八岁名声在外的慕容霆雲断断不是某个人吹捧处来的。
慕容霆雲恰恰而谈,“难道你还真以为在这里住上个十年八年?此事也只有我方可办得到。”
月晓低声道:“那住上个十年八年,我们都不离去,你愿意?”
此话虽说出,月晓又急忙用娇嫩的手堵住慕容霆雲的嘴巴。还是别说了好,分别就在此刻,又何必徒增烦恼?又何必徒增伤感?
月晓正待开门,不料妖后带领的叶蛊慈和月言均在门外。
婉清秋今日显得格外开心,昨晚通风报信的功劳非她莫属!也多亏有她,不然此事还不可成功。
“月晓,我听说你绑架了慕容少主,可有此事?还想借此要挟慕容少主畏罪潜逃?”妖后上前逼迫。
一想到叶知风至今还未苏醒,浑身上下能息气?若是没了叶知风,日后自己这个皇太后还不就是空位一个?日后能有一个颐养天年的机会?
婉清秋上前道,“若不是我这几天跟的紧,不知这疯丫头又要惹出什么祸?若是慕容少主有事,我们又怎么向月言公主交代?”
月晓表情漠然,内心却要欢喜的很。
这时,慕容霆雲闻声跑了出来。
“我堂堂慕容霆雲还怕一个丫鬟绑架?只是听闻月晓有事需求出来采灵芝,我们才出来的!”
月言深知此话,遂开口道,“婉清秋不可造次!慕容少主自是不怕月晓的,月晓也不是豺狼虎豹。”
婉清秋哪里肯听她的?
妖后欢喜道:“少主没事就好!你可知月晓是弑帝之人,又在牢房毒杀他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少主不会和这类人为伍吧?”
慕容霆雲转向月晓,她的表情病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今日不管他人何言,月晓并未有着反抗,更不出一言。显然她已经抱着赤子之心,纵然死也何妨?
再言,就算反抗又有何用?一张嘴又敌得过千万张嘴?就算快嘴张翠花也招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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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慕容霆雲假装打量一番,“想不到此女子还有如此本事!但不知是不是清秋国内防不算好高,还是个个都是庸人?”
慕容霆雲当然不敢笑出,月晓面色要和蔼的多,想不到他竟骂了清秋国上上下下的各类官员。
叶蛊慈答道:“这女子妖言惑众,仗着三皇子*幸,在皇宫来去自如,加害我父皇也是情理之中,现在又加害我五哥,此女子心狠毒辣,堪比毒蝎!”
慕容霆雲调侃道:“她养毒蝎的事情我知晓,还用蜈蚣咬过我。不过我现在接近百毒不侵,倒也全拜月晓之功。”
妖后自知慕容少主的聪明,也不愿辩驳,“慕容少主,这些日子宫中发生太多事情,待事情处理完毕,自会给你喝月晓举行婚礼!”
慕容霆雲知道分别就在此刻,双目紧视月晓,盈盈秋波中带着的更是多少暖意。
“不急!不急!”慕容霆雲目送他们走去,这才慢慢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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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号,曾经这个熟悉算不上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一扇窗户,还是那一盏烛火,还是那温馨的日光浴。这个世上,唯一能做到公平的也就只有阳光吧,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
这几日,没有人来打扰月晓。她也渐渐闲下心来。三皇子这几日也不曾过来看望,想必他还是放不下一些东西,又或许他还有什么东西舍不得割弃。
月晓只怪自己太过盲目,一贯的给别人疏导自己的想法,又何尝考虑过别人?想想头也疼的不行,干脆不想。终日躺在日光下还自在的很。
这日也不知什么风,竟然把月言吹了来。还是高品质的丝织品,还是那般伪装的高挑。
月言带来几样月晓爱吃的菜肴,又送来几坛酒。客客气气解开月晓手上早已腐朽的铁链。
“月晓,来咱们姐妹好好喝上几坛!”
在月晓眼中,无论谁给的酒都是那么清淡如水,酒水酒水,本来就是一种水而已!在月晓看来永远那么不值一提。
至于谈到姐妹,月晓万万不敢认。要是姐妹又何必在那时出来替自己说上一句话?
月晓轻言:“月晓低微,攀比不起公主!”也毫无忌惮喝下一口酒。果真好苦!
月言又倒上一杯,“我带给你的酒当是没毒,你尽情喝就是!”
这些日子,本想一死了之,可人长大了就多了思念挂念,也不知是为谁,还是为了什么,始终下不了决心。
月晓坦言道:“就算是毒酒,奴婢也不敢不从的!只是是不是喝下这杯酒就该上路了?”
月言惊愕,手中的酒壶险些摔下来。
“皇太后已经下旨要刺死你!明日午时!”月言继续道:“五皇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明不白?还是明明白白?还是假装不知?
月晓也不愿理会,想想五皇子可真是冤,皇帝没坐上几天,就这样死去。又想到圭庄的小七和圭逸夫二人,真心相恋可还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封建的统治下,做了封建的压碎品。
在想想妖后,她以后还是皇太后?还是以后独览天下?
月晓拍手言欢,“这不是正好顺了你们之意?月晓可有一个不解!”
月言表情严肃,知道人在死的时候其言甚善。月晓定是有什么遗愿,但听她说来听听即可!
“我且不知你们将要所为,但做的事情还是不要太绝的好!妖后已经失去了儿子,让她颐养天年又何尝不是一种赎罪?”
月晓坦白直言,虽然定自己死罪的是妖后,那不过是自己命苦而已,不过是自己恰恰做了封建王朝争夺权位的牺牲品而已。可活着的人又何必不让她好好活着?
月言开口道,“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月晓。”
月晓开口道:“月晓没输,只是没能站到最后而已。没能有你们这么卑鄙而已!”
月言可一点都不生气,她来的目的自然不是和月晓拌嘴,也不是给月晓送行的。
“你输在你太善良。”月言慢慢饮下一口酒,“可我也不是叶蛊慈的人。”
月晓也懒得搭理她,“这里太过阴暗潮湿,不适合公主来。请回吧!”
月言直言而道,“三皇子叫我来的!他只想让指正出他并未患病,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的!”
月晓之前所做一切不都是为三皇子保守这个秘密,那么之后的一切事情都深埋在她记忆中可好?月言纵然不是四皇子的人,可这个秘密三皇子连她也未透露只字,现在从中这里有怎么拿得出来?月晓更不会出证。
但任凭月言如何诉说,月晓也不曾透露出只字。月言只得先行而去。
这夜要显得静静的多,乌黑黑的夜色看不见月亮,地上也是模糊糊一片。
三皇子独坐庭院,手中的绿绮弹得一遍接着一遍。嘴巴却不自觉念到:银花初融林昏昏,新梅初开几枝痕。酌酒怀梅正入眠,花落空恨金樽沉。此诗说的正是月晓明日问斩的事,想想多年来,从新梅开枝,终没能好好说上几次话,没好好出去游玩几次,转眼之间却被问斩,空恨叹息。
再想想月言所报月晓拒不透露这个秘密,更是心劳神伤,这辈子也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侍女。深知月晓从小就喜爱《问情》这曲,晃晃十
十多年,虽有绿绮却不见她弹奏一词,自己又多忙于诗书的品读,二人虽在诗书上大有长进,可毕竟这成了最后的遗憾。
叶知萧拉向《问情》,这一弹终显不够,连连数曲,已经是泪满金山。
又想曾经告诫月晓多多收敛性格行为,终是没能让她躲过,临死还为着自己着想。
府上的侍女知道月晓同三皇子感情颇深,念及月晓虽然在府上肆意妄为,可是对待下人可是和蔼可亲,如此和蔼可亲的侍女,并不是富贵可**,威武可屈。多数侍女也暗自落泪。
三更天,又好像雨过天晴一般,空蒙蒙的云雾中竟然露出一丝月亮的光影,茭白的一点月牙儿配合着身边的雾气,更像是月晓的影子,对着叶知萧微笑。
叶知萧又如同受到鼓舞一般,《问清》一曲终是又响起。
一口酒,怀中包着的那包药一同下肚。
叶知萧显得要平淡的多……
他,这*,可真没合上一眼。
………………………………………………..
刑场布置的要严密的多。妖后现在已经失去儿子,胡乱的思绪已经冲昏头脑,也知道日后也不会有自己掌权的机会,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杀掉一些人,儿子在灵下能原谅自己?皇家公子,做王容易,做皇帝当时难于上青天。此刻什么都化作灰烬,又有什么值得留念?
这日红日当头,凛凛寒风吹得月晓衣服飘扬,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炽烈的阳光照到身上,显得还真有些炽热!
月晓没过一会儿,额头上的汗水已经落下。
刑场下,慕容霆雲目光呆滞,深陷的眼睛终显伤感。每每看到月晓受伤,总要想起月晓当日在安眠居所言。若是依从她言,遵从她的要求,此刻不是过的很好?
只怪当时认识月晓尚浅,现在却徒增伤感。
扫遍整个刑场,可看不见三皇子的身影。
据说的是三皇子昨晚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行。
杨皇后在一旁安慰妖后:“你我都是命苦的人,死了丈夫,你又死了儿子。我们当正其月晓就好!”
妖后咬牙切齿,“若是能揪出最后的凶手那就最好!我的儿子死的可真惨得很!”
杨皇后挑.逗道:“我看只有真正查出背后的人方可解除你心头之恨。五皇子那般听话,岂能死的不明不白?”
妖后低声道,“我看时候差不多了。该来的都来了,还是先斩了月晓好些!改日请一些巫师道皇宫中驱妖就可!”
一声令箭而下,溅起三尺尘土。刀斧手的刀摩的蹭亮蹭亮,一刀下去总要弄脏刀的。
柔雪的表情异常激动,这些日子若不是月晓处处为难自己,为难少主,她能不好受?心中早已呐喊起来,恨不得将月晓碎尸万段。
而慕容霆雲的表情也是异常激动,凭借三皇子的地位和尊严,难道就没有挽救月晓的一丝机会?还是她就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已?
刀斧手的刀扬到空中,顷刻间就可以将月晓的头砍下,那豆腐般的头哪里经得起刀斧手的一击?
可刀就像附了魔一样怎么也落不下来。
原来是月言嚷着过来说三皇子眼睛瞎了,今早骑马出去,竟然摔在池塘中,现在正在*上,生命多有不测!
杨皇后脸上虽是惊愕,可内心却是欢喜不已!现在失明了的三皇子难道还有权利争权?
可一心失去儿子的妖后哪里高兴的起来?
令箭又一次落下,“斩!”
杨皇后巴不得顷刻就飞到三皇子府上去看个究竟,只是眼下妖后急于斩杀月晓,自己也不得片刻离开。
刀斧手却又一次被月言拦下:“三皇子手上时服用太多药物都没效,我想月晓同三皇子情意深重,先救得三皇子才好!”
场下听到此言,也纷纷议论起来。
杨皇后早就想移驾去三皇子府看个究竟,眼下下面又吵闹起来,遂顺水推舟,“我看月晓杀不杀以后再说,先帝有言,无论今后谁做了皇帝都要善待诸位皇子,尤其是三皇子。这可是我们在先帝临死时都知道!”
妖后自知抵不过杨皇后,可是失子之心,做母亲的又有谁不心疼?
终是自己下台,举起大刀就是对着月晓劈砍过去。
幸得慕容霆雲及时上前用折扇挡着,削去月晓大半边头发。头发在威风中四处飘散。
这无疑演绎着一场生死别离,可月晓自始至终却未曾半点伤痛。
这时,从刑场外面,又直冲进一辆马车,马车极其华丽,一看就是天子之座。驾车的却是当朝宰相赵瑞。
能让宰相驾车的普天之下不会有几个,其中只有极其恩*的皇子方敢。可是三皇子双眼失明,自然不会是他!、
待马车停下,赵瑞竟然下马亲自躬身屈身道地上。幔布一打开时,足以足以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尤其是二位皇太后。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嘉武皇帝叶知风。没想到他没有死!
妖后自以为是自己做梦,可是事实总会摆在眼前。
杨皇后一惊一乍间,不知所云。
叶知风先去掉母亲手中的刀,又亲自解开月晓的绳子,慢慢扶起月晓,
“想不到你还是赢了!”
会心一笑之间,叶知风眼中颇感遗憾和忧伤。又念到月晓这般女子,终能得到应得的也是一种福气。
月晓这才松口气,“你觉睡得好沉!若是你真的醒不来,那我岂不是真的要陪你了?”
叶知风叹气道:“我有此心,可是某些人不愿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日若能看到侄子,暗就好了!”
又调皮在月晓脸上揪上一下。
“我只敢揪你最后一下,以后我可不敢!”
才将眼睛放到母后身上,“这些日子,我睡得是好死!好歹母后没有错杀月晓,不然我定然得不到宽恕,更不能给三哥交代!”
失而复得妖后哪里还有名利之想?就算杀了月晓也不能换回自己的儿子,就算拥有清秋国的江山,独享,岂不是又要终老孤独一生?既然儿子都说不杀,那就不杀就是了。
“娘啊,回去给你煮上十碗八碗长寿面,让你享有不老青春。”妖后捧着叶知风的脸,更像是捧着美玉黄金。
“那我不是成了妖怪?”叶知风开口道。
又转向月晓,“三皇子果真是双目失明了,此刻他真的需要你!”又指了指身旁的马车,“我允许你乘坐天子座去。”
月晓,慕容霆雲等人,这才离去。
唯独杨皇后咬牙切齿,直狠狠盯着叶蛊慈。也不知她出的都是什么些主意。
脚步也毫不听使唤,不知该去三皇子府上瞧瞧,还是回寝宫喝上一杯酒死了算了?
……………………………………………
三皇子刚刚服下太医开的药物,可是连连吃上去丝毫没有一点效果。不是吐出来,就是吃不进去。
这些太医虽然给三皇子把过脉,终是解不出三皇子为何双目失明的原因,只知道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药物,但是此等药物的成分也非出自清秋国和东篱国,倒像是更远的西域。
月晓自小就对蛊毒和西域毒颇感兴趣,只可惜一生为宫室缠身,多年来也不得夙愿。月晓赶到时,叶知萧也已经猜出。
“你来了!”叶知萧虽是闭着眼睛,可连月晓要摸自己手时都极其准确感觉的到。
竟然迎手而上。
其他人见到此情况还有谁敢在这里当做电灯泡?都纷纷离去。
叶知萧可不像月晓一样,一样哭啼,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这些日子我都没能来看望你,你不会怪我吧?”叶知萧一边摸着月晓,手却极其**到月晓,月晓的头发少了不少。“多么可惜的头发,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落了一半!”
叶知萧自知失明也成定数,看不见月晓也成了事实。也懒得睁开眼假装瞧上月晓一眼。
“你也不用哭泣,你可不像我认识的月晓!”虽是伤痛,叶知萧却甜蜜的回忆,“在我记忆中,可是只有别人哭着给你看的。你还记得侍女玲儿被你的毒蝎追着跑?吓哭了。还记得林妈妈不小心打开你的炼尸粉,吓得大呼大叫,三天三夜都是饱含泪水。你说你多么顽皮!”
想要举起手揪住月晓的脸蛋,却放弃,她的脸蛋被泪水淹没。
“我有那么顽皮吗?”月晓沙哑的声音,每一个音符都让人心痛。
滑的一下,一颗泪水竟然一落而下。幸得叶知萧机智,竟然接住。
泪是粘稠,叶知萧说这是月晓累积已久的伤痛。
“你也不用担心,倘若我真看不见,到可以享受黑暗那独到的世界。我却不分享给你,让你一辈子只得听我所言!”
叶知萧见月晓不言。
又继续说道:“你曾经就给我说过,要想在皇室中过得更久,只得做瞎子,这样才看的更清楚,更明白!现在我又好像看清楚不少,明白不少。”
哽咽一下,月晓脸上的眼泪越来越清。
又说道:“倘若我想看书的时候,你就要一字一句念给我听,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月晓低声而道,“我一定会治好你,带你游遍整个清秋国,看尽东篱山水!”
月晓又急着而道,“倘若我对你做个错事,无论什么你会不会原谅我?”
叶知萧淡淡而笑,“一个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子也要保护她的少主,无论你做错什么,我又何曾怪你?只是往日以后,我行动不便,诸事都要你搀扶才行!”
“你一直都相信月言吗?”月晓看今日在刑场上,终要感到一丝暖意,若不是她的及时出现,恐怕此刻还真做了刀下冤魂。
“你指的是哪件事?”叶知萧反问道。
“最近的事情,我看她时常都在为你办事。”
叶知萧轻哼,“我早也给你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万事改过就好!但也不可不防,此间还有诸多事情依旧扑所迷离,我怕嘉武皇帝依旧存在危险!你日后还需多多留心的好!”
月晓可一点都不担心,“他啊?他比拟好得很!一个皇帝,有那么人保护着,比你安全的多!我还是早日制出解药,解救你才好!”
“真有这天?”
“真有这天。”月晓转身,去书架上拿出毒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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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房间中又恢复宁静,静悄悄的只有翻阅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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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柔雨也有些感伤,“月晓的命可真苦!”
慕容霆雲不言,心中那期待已久期许终将化作一团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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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首更,大家快点来订阅啊!!往后的故事更加跌宕起伏,这本想早点结束,所以每天更不会太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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