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玉家庄
玉空灵重新调转马头,深吸一口气,一夹马腹往中原内部,一路疾驰而去。
玉空灵一路没怎么停歇,可以说是一口气直接跑回玉家庄的。
玉空灵下了马。看着熟悉的门扉,立马酸涩了眼眶,红了眼。
两年了,一别就是两年,这两年,她一直在外奔波,从没有回到家来看看,也从未写过一封家书回来。想必爷爷已经气疯了吧?
爷爷,一别两年,你还好吗?
从小到大,这是灵儿离开你最久的一次吧?
玉空灵放下缰绳,缓缓走向玉家庄,这一座从小长大的玉家庄。
她以前虽说借着闯荡江湖的名头,也在外混过日子,但是始终还是隔三差五的回家,回家看看爷爷,回家和爷爷一起去听曲。
走上玉家庄的台阶,玉空灵看着紧闭的大门,伸手轻轻触碰----大门依然如当初一般,厚重严实,有安全感
。
小的时候在外面害怕。一到家里就不害怕了,因为特别有安全感。
因为爷爷说过,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便是家。
爷爷,灵儿回来了。
玉空灵深吸一口气。素指扣着门扉。
不多时,里面传来钟伯略带苍老的声音。
“来了。”
大门被打开。钟伯的和蔼可亲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只见他看见她的瞬间,顿时惊得说不出话。
“钟伯……”玉空灵站在他的眼前,看着他比之前更多的白发掺杂在黑发之间,看着他面容上多添了几条皱纹,看着他的眼眶突然红了一圈,颤抖地握住她的手。
“小姐……”
玉空灵紧咬着唇,伸手抱住他,“钟伯。钟伯,灵儿好想你们。”
“小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小姐啊,我们也很想你。”钟伯紧紧抱着玉空灵,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豆木鸟巴。
玉空灵缓缓地直起身,看着潸然泪下的钟伯,“钟伯,这么久不见,你都老了。”
钟伯被玉空灵这话逗笑了,他用衣袖擦了擦泪道,“年纪大了,怎么可能不老?来,快回家。”
玉空灵点头,连忙跟着钟伯进了玉家庄。
钟伯一边牵着玉空灵的手一边问道,“小姐,怎么就你一人回家了?姑爷呢?”
听到钟伯的问话,玉空灵身子一僵,她对钟伯展开笑颜道,“他身子不好,还在休养。”
“唉……”钟伯叹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玉空灵,“真是苦了你了小姐,要不是少庄主当年给你们定下的这门婚约,你也不会嫁给……”
“好了钟伯,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吧,爷爷呢?”
钟伯脚步一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把这事给忘了
。老庄主没在玉家庄。”
玉空灵一愣,“那他在哪?”
钟伯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也知道老庄主一向童心未泯,你和姑爷去京城之后,他没过多久也到处游历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游得流连忘返。”
玉空灵秀眉微皱,“这下可难办了。”
“怎么了?”
玉空灵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对钟伯道,“钟伯,爷爷是不是有一支很隐秘的力量?”
钟伯一怔,面带凝重地看着玉空灵,“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玉空灵本想把父母还在的事情告诉钟伯,但是又怕解释起来麻烦,所以,她一脸无措地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钟伯从小看小姐长大,和老庄主更是情深意重,老庄主从来不会瞒我,小姐说的没错,老庄主的确有一支很隐秘的力量,只是,这支力量从来不对他人提起,而且,老庄主也曾经说过,在小姐未成熟之前,是绝对不能告诉你的。
所以,小姐,您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玉空灵咬了咬唇,然后说道,“钟伯,那你可知我们玉家有一件天下人趋之若鹜之物?”
钟伯心头一跳,忍不住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拉起玉空灵的手往里走,“此处说话不便,小姐跟我来。”
玉空灵有些不明白,玉家庄可是机关重重,一般人可进不来,但是钟伯的表情又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让她也不好直说。
钟伯带着玉空灵到了书房,钟伯看了一眼外边,然后关上门,问道,“小姐怎么知道此事?”
玉空灵紧咬红唇,“钟伯,那你可知我父母之死?”
“小姐……”钟伯声音惊叫出声,面容也因为惊愕而变得微微发白
。
玉空灵伸手抓住钟伯的手,镇定地看着他,“钟伯,我知道爷爷一直骗我,骗我爹娘意外身死,若不是亲眼所见,灵儿也不相信,我的爹娘竟然还活着。”
“小姐……你……你见到了少庄主和少夫人?”
玉空灵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西域呆了一年多,因为一场意外,我受了伤,被爹爹所救,这才与他们相认。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爷爷,让爷爷去救爹娘和各大英豪于水火。钟伯,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玉家,竟是如此不普通?”
钟伯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若不是那样东西,玉家祖辈,又怎么会在玉家花那么多心思?玉家祖辈,都是向往闲云野鹤之人,因为那样东西,如画地为牢,不知是悲是喜啊?”
玉空灵没说话,反而抬头慢慢观察起书房来,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书桌的笔架上,玉空灵走了过去,垂眼凝视着笔架,“书房,我一直很少来,爷爷也从未主动要求我来书房,所以,整个玉家庄,书房我是来过最少的,就算来了,我也从不会呆太久。”
玉空灵伸手轻轻拨动笔架的笔,“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书房中别有洞天。”
玉空灵将手指定格在第三只笔上,手指轻轻捻动狼毫,不一会儿,突然听到‘咔’的一声,有什么地方,已在手指捻动间打开。
玉空灵缓缓走到书桌后,伸手轻轻拉开略微打开的抽屉,然后她伸手取出了放在抽屉中的一枚玉佩。
很普通的一块玉佩,这种玉佩有杂色,色泽不纯,可以说满大街都是。
玉空灵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块玉佩,抬眼看向钟伯,钟伯唇角略有笑意,眸光含着赞赏,“小姐对机关术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这个机关隐秘得很,当初我来书房,都没有看见。”
玉空灵淡淡一笑,伸手往前推了一下砚台,推开的砚台下的桌面,有一个图纹的的凹槽,她将玉佩嵌入那个凹槽中,“我当初也玩过爷爷的砚台,只是每一次都拿不起来,当初爷爷说,只有聪明人可以拿得起来,当时我一直没在意。”
玉空灵回头看着书架慢慢推开,然后对着钟伯点了点头,便拿起抽屉里的火折子,走进书架推出的门内
。
进入门内的时候,钟伯也跟了进来,身后的门,慢慢地关上,玉空灵用火折子在前面照了照路,这才发现这是一条很深的楼梯,下面幽深,看不见光。
玉空灵用火折子的火,照了照旁边的墙壁,然后伸手在一个突出的地方按了下去,突然底下有连绵不绝地轻响,然后整条幽深的楼梯,散发着点点的绿光,将整条楼梯,照的通透。
玉空灵吹灭火折子,一点点步下楼梯,这才发现这墙壁上嵌着的是无数的大小夜明珠,这才能将整条楼梯照的透亮。
“原来我们家,连密道都那么炫富?”
钟伯,“……”
玉空灵和钟伯一路往下走着,直到走到地步,有一股阴寒之气平地而起,玉空灵皱了皱眉忍不住看向钟伯,却看到他伸手搓了搓手臂,然后又要脱下外袍。
玉空灵知道钟伯的意思,连忙阻止了,“钟伯,没事。”
钟伯手一停,讶异地看着玉空灵,却发现她神色如常,面色依然红润,完全没有因为阴冷而感到不适,钟伯心中疑惑,不明白短短一年,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内力增涨到可以随意保持恒温御寒。
玉空灵抬头观察了一下这间密室,密室很大,有很多的冰锥倒挂下来,几步一个冰坛,看似杂乱无章但是,却极有规则。
空气中有若有似无的风,但是具体从哪里传进来,却不得而知了。
玉空灵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却被困在这个小小的阵法中,怎么走都回到原地。
玉空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说自己对机关术的确有研究,但是这阵法可是怎么也研究不透的,于是他求助地看着钟伯,钟伯搓了搓手臂,笑了一下,带着她走到最中间的一个冰坛,指着冰坛道,“小姐,你看。”
玉空灵低头一看,只见冰坛中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隐隐约约地嵌在冰坛之中
。
“这是……”玉空灵虽心中已有结论,但还是忍不住擦了擦冰坛的表面,可还是看不真切。
“小姐。”钟伯伸手阻止玉空灵的动作道,“这需要玉家传人的血,才可以看得见。”
玉空灵看了一眼钟伯,点了点头,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冰坛之上,很快,冰坛便闪过一丝红光,然后隐约嵌着的黑色东西,缓缓显现出来----那是一块翻开的书本大小的玄铁,玄铁上的字纹是手工一点一点雕刻的,字体飘逸非凡,镀着金漆。字纹的两边则刻着两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朱色的龙眼,目光灼灼,如活物一般。
“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便不知凡品。”玉空灵伸手在冰坛上划过,“要怎么才能取出?”
钟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想必老庄主是知道的,有些事情,外人不会知道的太多。”
玉空灵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钟伯道,“钟伯,那爷爷的那支隐秘力量此刻在哪?”
“这……”钟伯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具体在哪我也不知,只知道三十年前,京城突然兵变,先太子马行突然被冠上逼宫谋反之罪,而当年的盛王也就是现在的当今皇上平叛有功,在先帝驾崩之后,继承皇位,而在那兵变之前,老庄主就将那一支秘密派了出去,这么多年来,音信全无。”
玉空灵皱了皱眉,一脸迷惑地看着钟伯,她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怎么又和皇室牵连进去了。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么说,钟伯也不知如何联络他们了?”玉空灵一边伸手扶着钟伯往回走,一边轻轻为钟伯运功渡气,让他不是那么冷。
钟伯将疑惑压在心底,和玉空灵一步一步迈上楼梯,“是的,我想老庄主应该有联络过,只是一直不知道而已。”
玉空灵点点头,然后和钟伯一起出了密室。
玉空灵将一切机关归于原位,然后看向钟伯,钟伯看着玉空灵欲言又止,玉空灵淡淡一笑,“钟伯是想问为何我的内力突然突飞猛进这么多?”
钟伯点了点头,玉空灵一边走出书房,一边道,“这件事情,现在解释起来挺麻烦的,下次再好好解释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
钟伯同意地点了点头,玉空灵又道,“钟伯,你能不能派人去找找我爷爷,我爹娘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
钟伯叹了一口气,“老庄主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来,老庄主都在派人暗中寻找那关押少庄主和少夫人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一无所获。即使老庄主知道是在西域,可是西域那么大,又遍地黄沙,老庄主也是急在心里,只是他一直不敢告诉你。”
玉空灵点了点头,“那钟伯你派些人去找一找吧,我知道在哪。”
钟伯点头,然后看着玉空灵似乎不打算留在玉家庄,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小姐不打算留在玉家庄?”
玉空灵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
钟伯看了她半晌,问道,“小姐和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玉空灵身子一僵,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只是他突然想通了不再纠缠我,放我自由了。”
钟伯身子一怔,仔细地看着玉空灵的眉眼,轻轻叹道,“小姐,钟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有什么情绪能瞒得了我?”
玉空灵笑了笑,微微叹道,“是啊,我瞒不了钟伯的。”玉空灵回头一笑,“不过,该哭也哭过了,该痛也痛过了,该伤也伤过了,现在的我,不会像当初那么脆弱,那么让人瞧不起的。”
“小姐……”
玉空灵深吸一口气,“好了钟伯,我要走了。”
“走?现在?”
玉空灵点头,“有一样东西,我必须要送还到它本来的地方去。至于爷爷那边,就只能拜托你了。”
“小姐放心。”钟伯郑重地点头,“我会派人去寻找老庄主的。”
玉空灵点头,又嘱咐道,“这件事情不能大张旗鼓,不然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钟伯点了点头,突然又笑道,“小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也知道考虑后果了。”
玉空灵淡淡一笑,然后回头看向那玉家庄熟悉的景色,“人总是要学着长大的,我不能永远地躲在别人的羽翼下。爷爷真的是为了保护我,煞费苦心,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而已,现在知道了,我怎么还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呢?”
玉空灵走下台阶,走到玉浮种的那一盆兰花旁,仔细地看了看,“你看,这盆兰花没有爷爷的照顾,它依然还会长大。”
玉空灵直起身子,转身对钟伯道,“钟伯,我先离开了,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钟伯点头,玉空灵对钟伯点了点,然后转身离开。
钟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玉空灵,轻轻一叹,“长大了又有什么好?终究没有当初那么无忧无虑的笑容了。老庄主一直不告诉你,不过你是想保持着你这份纯真,可惜,现在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整天知道乱跑闯祸的小姑娘了。”
玉空灵一路南下,快马加鞭地赶路,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玉空灵坐在马上,看着眼前这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上有隐隐的雾气,缭绕在顶峰的周围。
玉空灵紧紧地抿了抿唇,跳下马,再看了一眼那一座望云峰,这才抬起脚步,往望云峰内走去。
这是望云峰,也是水冥教的总坛。
玉空灵依靠着星宿盘走到竹林的入口----犹记得当初是南宫风带她进的竹林,竹林中危险重重,阵法是一个圈着一个,十分危险。
而她今日,孤身前来,她记不住上次进去的路线,但是他有星宿盘,这个星宿盘是玉风这十二年来心血研究的,这不仅可以指出东南西北,还可以利用阵法中无形的杀气转动星宿盘的指针,找出阵法的出口。
玉空灵将星宿盘递出,一股无形的杀气扑面而来,而星宿盘的指针也在慢慢转动,然后突然定住一个方向,玉空灵立马飞身而去,星宿盘的指针不断地指着方向,而玉空灵的身法也随着指针的方向而飘动起来
。
肃杀的竹林,隐隐带着一丝血腥气的竹林,每一次飘动都带着无尽的杀意的竹林,此时在玉空灵的脚下,却如一条在普通不过的路。
玉空灵身法极快,纵身飞跃,翻身而上,几个折回连在一起,竟然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玉空灵一个翻身,脚踩在竹林的出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沉浸在无限的肃杀之中的竹林,唇角微扬,飞纵上了山,到了断崖边上。
玉空灵看着连接两边断崖的锁链,轻声一哧,纵身一跃,脚踩在锁链之上,这一次的她不像先前那么战战兢兢,那么小心翼翼,这一次的她,脚踩锁链如平地一般,平稳飞快。
山风掀起她的淡青色的裙角,如水墨画上的一抹,飘渺而意味深长。
玉空灵脚踩在对面的山崖,看了看四周,脚步刚刚踏出一步,便听到几声极快地脚步声往这边传来。
她收回脚步,停在原地,等着那些全副武装的水冥教教徒将她围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水冥教的教徒虽然来了,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玉空灵看着十来个拔刀的水冥教教徒,皱了皱秀眉,却仍然道,“我来此并无硬闯之意,不过是替贵教左使来送东西。”
“你认识我们左使?”其中一个教徒,手握大刀,警惕地看着玉空灵。
玉空灵点了点头,然后从包袱中拿出水冥教左使令递给他们看,“这是左使令,本应该早就到你们水冥教的,只是途中出了一些意外,才会在我这边收着。”
玉空灵想过他们会接过,然后说些什么感谢的话。也想过他们会怀疑她是什么人,然后带回去好好问话。
但是完全没想过,他们一看见左使令,竟然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地喊道,“参见左使。”
玉空灵,“……”
玉空灵呆楞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道,“我不是你们的左使,我只是替你们的左使送左使令
。”
“启禀左使。”先前开口的那人说道,“教中教规是不论谁拿着教主令或者左使令亦或者右使令,持令者便是教主或是左使亦或是右使。”
玉空灵彻底呆掉了,忍不住道,“那你们就不怕是是奸细?”
“本教教规认令不认人。”
玉空灵嘴角一阵抽搐,连忙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前面的人,“那我扔给你了,我就不是你们的左使了。”
那人恭敬地递还,“启禀左使,属下没资格成为持令者。”
玉空灵顿时石化。
这水冥教到底是有多奇怪啊?
玉空灵退后了一步,“反正我不做这个什么左使令,你们谁要做谁做去。”
玉空灵说完,连忙转身往回走。
“左使可对水冥教有仇?”就在这时,那个教徒道,“其实现在的水冥教早就不是当初的水冥教了,教主小姐和左右使都不在教中,水冥教总坛早就乱作一团,教中多了一些狼子野心想要占山为王之辈,我们几个兄弟不愿意同流合污,这才被打发到这里看守山门。”
玉空灵回头,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想说什么?”
那人抬头道,“属下想说的是,左使何不拿着左使令,在这个乱作一团的水冥教插上一脚?这么多年来,水冥教真的像外界看得那样成为了名门正派?其实,并不是。教中的地牢里,染满无辜者的鲜血,教中看似一派和谐,却到处勾心斗角。教主受伤以来,各地分坛蠢蠢欲动,左使志不在水冥教,右使看似忠心却早有反意。水冥教根本就是一锅煮烂的粥,只是看起来坚固实则早就摇摇欲坠。我们兄弟也早有离开之意,可是,那上山的竹林大阵,对
我们从未下过山的兄弟,乃是大劫,所以,请姑娘你拿着左使令,带我们名正言顺的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