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见许泽凯
谢东霖在剧组拍完了自己的戏份就走了，虽然他现在工作不多，但是之前陆陆续续也谈了几个广告和代言，本来并不急，但是现在他有了新的打算，所以这些都需要他去忙一阵子，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跟赵凌霄团聚了没几天就离开了剧组。
侯旭对于自己第一部剧情大片显然没倾注了许多心血，《厨子》改编自当代作家莫语的小说，讲述的是小镇上的李‘玉’童从小拜别父母，拜了师父学习厨艺的故事。并且作者透过他的这一生，展示出了zg在那个历史大环境下的小人物变迁。
赵凌霄第一次演这么具有历史厚重感的角‘色’，事先也做了不少功课，不过还是紧张得很，尤其是看到作为顾问的莫语老先生和饰演他师父的老戏骨演员刘卫明时，背脊上硬生生出了一层冷汗。
“别紧张，我们就是随意对对戏。”刘卫明是个严肃的老一辈演员，一生不知道出演了多少经典角‘色’，拿了多少群众最喜爱男演员奖杯，是个十足的演技派。虽然他嘴上说得随意，但是面上却一副严厉的表情，难怪问起年轻一辈最怕跟谁对戏，十有*都是说刘卫明大叔。
赵凌霄知道自己出道时间短，虽然侯旭已经钦点他作为男主了，但是刘卫明和莫语还是心有疙瘩，只有自己用实力说话才能赢得他们的肯定。毫不犹豫的，赵凌霄微微鞠了一躬，“请刘老师指教。”
年幼的李‘玉’童拜进刘师傅‘门’下，足足洗了三年碗才开始正式跟在师父后面打杂，不光是厨房里的事务，就算是生活中李‘玉’童也得帮师父倒茶、扫地甚至洗衣服倒痰盂。终于在十三岁那年，刘师傅正式开始传授他厨艺，小小的李‘玉’童跟着师父在天香楼里一呆就是五年。
因为年龄跨度比较大，所以幼年和少年的李‘玉’童都是请了小演员过来演的，赵凌霄和刘卫明的第一场戏就是他成年后，因为土匪作‘乱’，天香楼即将倒闭，刘师傅已经年迈，不愿再出去闯‘荡’，却吩咐最小的徒弟李‘玉’童离开镇子，去县里找活路。
“师父，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不走。”李‘玉’童将自己的小小包裹往桌子上一扔，跪在地上，倔强地看着师父，“我会照顾你的，你不能动了我给你把屎把‘尿’，你走了我给你送终摔盆，我不会丢下你的。”
师父翻了个身，将自己背对李‘玉’童，咳了好几声才堪堪停下，疲惫不堪地挥挥手，嗓子粗哑，“叫你走就走，话那么多也没用，我是不会走的，我生在梧桐镇上，死也要死在这里。”
“师父！”李‘玉’童抿抿嘴，不甘心地昂头，“天香楼已经不行了，说不准梧桐镇也要不行了，我有你的一半手艺，我们往外面走，不会死的，不会的！”
刘师傅却摇摇头，像是睡着了，再也没有半句话。李‘玉’童在‘门’口跪了一宿，快天亮时才跪着移到师父‘床’前，磕了三个清脆的响头，“师父，‘玉’童走了，等‘玉’童安定下来，必定接您去安详晚年。”
刘师傅还是没有话，甚至连一个转身都没有，直到李‘玉’童走远了之后，才微微颤颤地起身，已经是老泪，不住地敲着拐杖，“痴儿，痴儿！”
“啪、啪、啪。”侯旭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磨合，虽然只是一次试戏，但是两个人的配合已经天衣无缝，比他预想当中的好了许多。
“刘老师辛苦了，凌霄看来也是下了苦功的。”侯旭不像其他大导演那样严肃，也许是年纪的关系，他更喜欢用和缓的方式跟演员讲戏，“早知道我就开摄像机了，这样我们一条就过了。”
刘卫明摇摇头，“表现不好，刚刚还是有点涩了，不流畅，到底是第一次，还没融进角‘色’里。”不过他倒是对赵凌霄有些刮目相看了。
刚开始他其实并不想接这个戏，因为侯旭第一个定下来的就是赵凌霄，他虽然不至于对年轻演员有什么偏见，但是也确实觉得侯旭的决定太草率了。一个出道堪堪满一年的新人，整天绯闻‘乱’飞，又会‘花’多少心思在演戏上呢？但是侯旭的心很诚，连着拜访了他一周，不仅把赵凌霄以前的影片带了过来，还有自己做得功课，打算拍的思路，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刘卫明，这才打动了他，决定接下这个戏。
“演技还可以，不过还需磨砺，整个人有一股太飘的感觉。”刘卫明点点头，算是肯定了赵凌霄的演技，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听说你在跟谢东霖谈恋爱，可以从他身上找找感觉，他演戏就很踏实，没有浮躁感。”
赵凌霄有些羞赧，特别是刘老师提到自己跟谢东霖谈恋爱时，脸皮一阵烧，像是回到了初中，被班主任发现自己跟隔壁小姑娘谈恋爱的感觉，不过之后赵凌霄又有些自豪，就连刘老师也夸奖了谢东霖的演技呢。
“嗯，刘老师，我知道了，我会去跟谢东霖学习的。”赵凌霄乖乖答应了，不过他很怀疑自己要是真求到谢东霖那里，估计他十成十打着教自己演戏的招牌，先把自己吞下肚了。
接下来在剧组的日子，赵凌霄过得也很滋润，每天除了拍戏就是跟两个扮演他幼年和少年时期的小童星逗趣，直到有一个人进组。
“侯导，不好意思，到现在才进组，实在是之前那个剧组太拖了，那个导演可比不上你有才华，每天除了训人就是让我重拍……”许泽凯让经纪人帮自己去放行李，自己冲到侯旭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所以进组晚了，好在我也是小角‘色’，不耽误大家拍戏是不？”
侯旭刚刚准备开拍，就被许泽凯打断了，脸‘色’难免有些不太好看。这个许泽凯是投资方硬塞进来的，好在只是演个小配角，只有几分钟的镜头，侯旭当时就忍着答应了，没想到他一直拖着不肯进组，今天好不容易过来了还是这副样子。
“我给你一天时间熟悉剧本，然后用三天时间拍完你的戏份。”侯旭翻了一下时间表，冷笑道，“你不是很忙吗？那我可不敢耽误你。”
许泽凯‘摸’‘摸’鼻子，讨好地说道，“不忙，不忙，能参与侯导的电影我就算放弃几部电视剧也没关系。”这个小配角也是他跟公司争取了好久才得到手的。
侯旭已经懒得理他了，横竖过一个星期他就走了，就这几天糟心一点，警告道，“在剧组的时候好好拍，别惹事，不然我宁可得罪投资人也要赶你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侯旭知道自己后台不硬，就算真的被侯旭赶出去公司也不会帮自己出头，点头哈腰道，“我会好好拍戏的。”
侯旭这才面‘色’缓了过来，摇摇手，示意让他一边去，自己继续开始拍戏。许泽凯呼出一口气，拍着‘胸’脯打算往回走，没曾想居然在半路上碰到了赵凌霄，一时脸红红白白的，拿不准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他也是知道自己当初是得罪了赵凌霄的，那时候的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新人蹿红的速度这么快，还攀上了谢东霖这个金主，明显是他现在得罪不起的，不过嘛，娱乐圈总有沉沉浮浮，想必赵凌霄也不会太得罪自己，毕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落魄，又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会一炮而红呢。想到这儿，许泽凯大大方方地走到赵凌霄身边，打了声招呼，“凌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这么红了，下次记得提携我一下。”
赵凌霄原本拿了一包牛‘肉’干在逗‘弄’剧务带过来的小狗，听到声音抬起头，神‘色’有些微妙。他和许泽凯这么紧张的关系，他居然还大喇喇地跑过来要自己提携他？
“唉，我就是运气不好，长得也没你好看，所以也攀不上别人，一直没大红过。但是只要给我个好角‘色’我一定会红的，到时候我也会帮你的。”许泽凯想要拍拍赵凌霄的肩膀，试图营造一种哥俩好的感觉。
赵凌霄一晃身，避开了许泽凯，神‘色’淡淡的，也没说什么就径直离开了，对于许泽凯，他虽然没什么大的恶感，但是也绝对没有好感罢了。
许泽凯满腔热情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愤愤不平地走回房间，登上账号开始在微博上诉苦，剧组里的人太高傲，压根没把他看在眼里，特别是某个赵姓小明星，一红就开始看不起人……
可惜的是，许泽凯辛辛苦苦写的长微博到了晚上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只有十几个粉丝安慰了一下他，而赵凌霄在临睡前发的一个晚安表情的评论量已经突破了五万。
许泽凯虽然心里不忿，但是被侯旭压着，也只能老老实实拍了四天的戏之后提着行李走了，甚至最后当侯旭剪辑完成，将他的镜头剪得一个都不剩时，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徒劳地将一切归功于命不好。
“没错，我就是命不好，不然今天站上红地毯的就是我了。”当《厨子》上映，大获好评，侯旭带着赵凌霄走在金天鹅的红地毯上的时候，许泽凯还是一直这么深深地认为着，“如果让我演，我也肯定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