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情报的不断汇聚,戚金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倒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莫朝的情况太差了。莫敬恭虽然继位了,可是黎朝也派了阮潢率兵前往征讨,现在双方在海阳对峙。
“大军出发,直奔海阳!”戚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下令出动了。
无论海阳是谁的地方,先拿下来总没错,拿下海阳之后,戚金的目标就是升龙府,也就是后世的河内,现在的所谓的安南京城。拿下河内之后,戚金要做的就是立威,什么乱七八糟的王位官职全都取消,要么做大明的官,要么去死。
大明行动非常的迅速,五万步战队早晨出发,带着干粮直扑海阳。
为了减少路上的补给和加快行军速度,戚金只携带了两个人就能抗走的小炮,大炮一律没有携带,倒是手雷,戚金带的尽可能的多。大军从海防出发,直奔海阳而去,速度非常的快,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此时海阳还是壮王莫敬章做主,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因为他没信心打赢这一战。
可是不打又不行,人家摆明是来消灭你的,王都死了两个了,宗室大臣更是杀了一个血流成河,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壮王的莫敬章自然是要抵抗到底的,不打肯定是不行的,打又打不过,莫敬章心里面怎么可能心情好。
短短的几天时间,莫敬章起了满嘴的大泡,整个人都萎靡的不行。
“王爷,王爷!”正在莫敬章苦思破敌之策的时候,或者说想要找到一条破局的办法,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叫阮宽,是莫敬章最信任的一个人了,也是莫敬章麾下的谋士。
见到阮宽来了,莫敬章脸色顿时就有些苍白,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阮爱卿,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莫敬章看着阮宽,开口问道。
虽然现在莫敬恭是名义上的王,但是那是莫玉辇拥立的莫敬恭,其他的地方的人未见得就同意。只不过前面死了两个王了,这个时候冒头也不太好,但是真的说多尊崇莫敬恭也是不可能,尤其是莫敬章这样的王爷。
手握重兵,自己有城,如果不会黎朝大军压境,莫敬章都要去找莫敬恭谈论一下王位的问题了。
“不是,大王!”阮宽连忙说道:“是咱们有救了,有人发现了大明的军队,大明的军队来了,他们直奔海阳而来,是来救咱们的。”
事实上莫朝对大明的提防和抵触很严重,被黎朝打的节节败退也没有向大明求援,一直到阮潢用火攻计,大破占据海阳的壮王莫敬章部。海阳、山南一带悉被平定,次年莫玉辇挟莫代宗莫敬恭据安博县,但又被后黎朝所败。
莫玉辇、莫敬恭奔思明府,这才臣于明朝,但是其侄庆王莫敬宽则据守大慈县,自称皇帝,改元隆泰,遥尊莫敬恭为太上皇。在后黎朝的攻势下,莫朝的将军纷纷叛降,莫敬恭和莫玉辇逃亡明朝的龙州。
事实证明,到了刀架脖子,他们也会怂,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对大明的提防非常的深。
要知道以前这里可是大明的交趾承宣布政使司,那是什么意思?就是现在的升龙府也就是京城,那全都是大明的地盘。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向大明求援,最大的可能就是再一次变成大明的交趾。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把大明请来了,到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容易送走了。
此时的莫敬章就是一脸的迟疑,大明来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明入侵了。
阮宽一看莫敬章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面叹气,不过还是连忙说道:“大王,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不是想其他的时候,大明既然来了,那么咱们就有希望了,到时候让大明和黎朝的人去打就好了。”
听了阮宽的话,莫敬章还有些迟疑,有一句话叫做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现在自己的情况就差不多是这样。
可是问题也就来了,黎朝的军队能挡住大明的军队?问题是很难啊!
一旦大明的军队打败了黎朝,那么又该如何?想了想,莫敬章抬起头对阮宽说道:“你派一个人去找阮潢,将明军到来的消息告诉他。”
听了莫敬章的话,阮宽顿时一愣,莫敬章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联络大明,而是去找阮潢,是自己疯了还是怎么样?阮潢现在是阮潢广南阮氏第二代领袖,阮淦的次子。事实上黎朝应该是阮潢的,这一点很重要。
阮潢的老爹是谁,那是阮淦,名义上阮淦是被莫朝的降将投毒而死的。
不过这事有待推敲,因为阮淦死了之后,掌权的并不是他的两个儿子,黎朝朝廷的实权落入阮淦的女婿郑检手中,凡事均可便宜裁决然后上奏。阮淦的女婿摆出来的就是一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阮淦的死也就非常值得推敲了。
莫朝降将刺杀还有可能,投毒?有那么好投毒?反而是身为阮淦女婿的郑检,他才是投毒的最合适人选。
郑检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义上是黎朝的右相谅国公,黎朝朝廷实际上却是郑家的囊中物。阮淦的两个儿子阮汪、阮潢也颇有武功,遭受郑检忌恨。阮汪官居左相,备受郑检的打压排斥,最后还被杀死。
以阮潢现在的处境,莫敬章派人去联系阮潢,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大明人来了又如何?阮宽不相信阮潢有胆子答应什么,或者是做什么。
同时阮宽还在担心一件事情,如果阮潢去联系了大明,那么该怎么办?以阮潢今时今日的处境,他难道不想翻盘?不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不想为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报仇?一旦有了大明支持,阮潢可以向北灭了莫朝,向南剿灭郑家,无论是谁杀了自己的父亲阮淦,阮潢都报仇了。
同时在大明的支持下,阮淦可以成为整个安南的主人,这样的好事阮潢会不会去做?阮宽觉得很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