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百姓们都只是盯着这些士兵。
面对燕都的百姓,士兵们根本就不敢放肆,杀人这种事情更是不敢。
要知道,这些百姓之中,许多都是书生,是可以让他们背负骂名,甚至牵连整个家庭的读书人。
读书人手无寸铁他们知道,可读书人伶牙俐齿也非常清楚。
再说了,他们是顺国的士兵,就这样无缘无故杀顺国人,那可是大罪!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最前面,陈黎脸上满是愤怒,马背上的长剑拔出来。
“再不让开的话!我要杀了你们!”
一个书生站起来,大手一挥:“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我辈读书人,当为顺国繁荣昌盛而亡!”
这话一出,百姓们的眼神更加的坚定了。
越来越多的百姓挽起了手,甚至一些女子都不介意身边是男子。
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正义!
陈冲的马车已经到了陈黎面前,陈冲的话传来:“收手吧,你们这些氏族,已经输了。”
陈黎瞪了瞪眼睛,转头看着马车之中。
微风吹拂,门帘吹起一角,只见到陈冲一脸漠然地望着前方。
咬着牙,陈黎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家伙,从始至终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陈冲为何如此笃定?
燕都的百姓就一定会来救呢?
“让开吧。”
张昪抬头不屑地盯着陈黎,陈黎怒吼一声,将长剑抬起劈向马车。
“嘣!”
剑匣弹起障刀,张昪提起障刀将陈黎的长剑挡住。
长剑被弹开,还飞了出去。
最终落到地上。
张昪飞起一脚,将对方踹下马去。
做完这些事情,张昪才继续挥动缰绳,坐上马车往燕都驶去。
四万士兵,没有一个敢动的,就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马车和青甲护卫缓缓进入燕都城池。
最终陈黎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马车的背影。
陈氏,也要败了!
他明白这一点,于是乎,他赶紧站起来,然后带着军队离开了燕都。
陈冲进入燕都,到了皇宫午门,午门门口,还有寥寥七八个大臣跪在地上。
此时他们全身颤抖,满脸难受。
陈冲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这些大臣,都是熟悉的面孔。
他走到午门,禁军没有阻拦的意思。
“他们跪了多久?”
陈冲好奇询问。
“禀报王爷,这些大人们已经跪了好几个月了。”
“那么有毅力啊?一直跪着?”
“并非如此,他们下值之后,就会回家,第二日清晨又来此地跪着。”
陈冲听着禁军的回话,露出了笑容,这才明白过来。
感情是来上班的啊。
“一日三餐呢?”
“会有大人府上的仆人送过来。”
禁军非常严肃地说着,陈冲却哈哈大笑。
回头看了看这些脸色难看的大臣,摇摇头:“三省六部,位高权重的三省六部啊。”
左酬接受不了,站起来指着陈冲:“陈冲!你意图谋逆,还敢来此!我要奏明圣上,让他诛你九族!!”
话都还没有说完,左酬突然倒在了地上。
晕死过去。
其他几个大臣看着,赶紧上前来,摇晃了许久,才让左酬又醒过来。
他呲牙咧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陈冲也不管这些跳梁小丑了,而是转身走入皇宫之中。
如今夏凌飞已经不上早朝了,没事就在御书房里研究广文。
听说了陈冲在城外的事情之后,他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激动!
“果然!陈师就是我顺国之治世之才!”
“安童,这顺国啊,没了我可以,没了陈师,那是万万不能的!”
一边的公公只能赶紧低头躬身:“圣上说笑了,这大顺那倒是圣上的大顺,没了圣上,大顺也就不是大顺了。”
“说好听的话你就会。”
夏凌飞苦笑地摇摇头,然后赶紧让安童去迎接陈冲进来。
不过见安童走到了门口,又着急说道:“算了,还是我去接他吧。”
他匆匆往外面走去,等来到院子大门口,就见到陈冲走了过来。
见到夏凌飞,陈冲拱手行礼。
“陈师不必多礼!您可是我的老师,我该给你行礼。”
夏凌飞说着也拱手给陈冲拜了拜。
陈冲当然不能受了,这种心安理得的接受,可是会让自己的丢了性命的。
虽说夏凌飞现在不可能做到。
往后也不可能。
可君臣之间若心中有了间隙,可就不好相处了。
陈冲抓住夏凌飞的手:“圣上这礼数很好,可是我并不能受,你是天子,只该给天作揖。”
夏凌飞听着只觉得心中舒服。
赶紧拉着陈冲往里面走。
到了御书房之后,他脸上满是笑容,又让安童上茶。
赐座!
陈冲坐在椅子上,夏凌飞非常兴奋地说:“陈师在城外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只可惜不能亲自到城墙上一观。”
“没什么好看,只不过是陈黎犹豫了而已。”
陈冲明白,若陈黎他们不在燕都城门口拦截自己,而是在更早的官道上,那他唯有绕路逃跑了。
可惜陈黎觉得在燕都城门口也能做到这种事情。
而且也不必害怕他绕开官道。
只不过陈黎没想到天下百姓都归心于他而已。
“可确确实实让人羡慕,这天下的百姓,现在都心系于你啊,陈师。”
“并非如此,他们心系的,是顺国,是脚下踩着的土地。”
陈冲立刻将关系撇清。
“可他们确实在帮你。”
“那是因为我让他们明白了道理。”
陈冲看着夏凌飞:“就如同我曾经也教导过圣上,不管如何,圣上多少应该会听进去几句。”
夏凌飞苦笑:“当初年轻,并不觉得陈师说的话有多少道理,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是字字珠玑,句句名言啊。”
“没有那么夸张。”
陈冲一直都非常谦虚。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见夏宏宇那种谨慎感。
毕竟夏凌飞现在看起来并非喜怒无常的人。
而且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惧任何人了。
“陈师,你与赵氏、陈氏之间的对决,有多少胜算?”
夏凌飞的语气变得紧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