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不是陆家的种
贺承运傻了,这时候大声说出他们是一伙的话,这不等于把他们父子架在了刀口上。
不说别的,陆允挑光了茂记的料子,光茂记都能让他俩脱层皮。
贺广生此时悔恨之极啊,如果早与陆允站在同一阵营,哪怕是折在这一趟买卖上,也算得上轰轰烈烈了,如今倒好,成了钻进风箱的耗子,两头都得受气。
“看见了没爹,我就说这小子不靠谱!”
贺承运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狠狠的骂着陆允。
贺广生回过身来,狠狠的抽了贺承运一耳光,“滚、滚,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贺记交到你手里,还不如送了他!”
这一耳光,暴怒之下打出,力量之大。贺承运原地转了个圈才一头栽倒,“噗”的吐出一口带血的牙来,脸色扭曲的怒视着贺广生。
“少在这儿跟我演苦肉计,我说你今儿怎么不赌,原来是带人砸场子来了。”
托木怒火冲天,今天可以说是最惨的一天,价值连城的东西被他当成大白菜,店所有的料子被人一扫而空,多年的家底就这么没了,你们特么的还在这装无辜。
“绑起来,扔猪圈里,通知他家里,拿银子来换人!”
卢金方此时幽幽醒来,也是暴跳如雷。
“小四儿,通知下去,把人盯死了,绝不能让这小子活着走出钱塘县。”
为了他员外的面子,更为了那一百万两银票。
不,现在是两万两银票!
此时此刻,钱塘县的街道上,正上演着无比有趣的一幕,一辆马车轰隆隆驶了过来,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当马车走近了,人们才发现,拉车的是人,原本该拉车的马被横放在了马车上。
原来,石料太重,根本拉不动,轰了马几鞭子,那马直接抽过去了。
陆允想说扔掉就得,又不差俩钱,牛宝儿铁憨憨,直接将马扔到了车上,还好车架子结实,不然还得赔辆车。
本来陆允还想好好给这孩子算算账,却被他扔马车上拖着就走。
坐车上,陆允嘴角上扬,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算计我,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从那个老家伙当众说出绝世美玉时,陆允便知道,这事不能善了。
之所以会发生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那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因为那番话,陆允将会遭道整个钱塘县黑道的截杀,能不能保住命都成问题。
他们甚至可以直接冒充土匪截石杀人。
谁知陆允比他们想象得还要胆大妄为,直接与卢员外对赌,当着钱塘县体面人的面,自诩体面人的体面人肯定拉不下那个脸皮耍赖。
接下来,才该是最疯狂的时刻了吧?
也不知道老家的人热不热情?
更不知道某些人会不会沉不住气?
看着这一车料子,陆允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左拐!”
人拉着马车,滋滋嘎嘎的来到一座大院,陆允薅来一顶帽子扣头上,咣咣的砸开了门。
“谁呀,你倒是轻点啊,砸坏门你赔啊!”
门打开,出来个年轻伙计,“干什么的?”
陆允急忙说道,“陆家二老爷让人送车东西来府上。”
“送什么东西?”伙计摸摸脑袋,二老爷也没通知啊。
陆允哪管他这个,直接指挥着牛宝儿将车推了进去。
陆允喘了口气,“给口水喝呗。”
伙计也没多想,“行,你在这儿等会儿。”转身去拿水。
再回到院子,两人早不见了,气得伙计直骂娘。
伙计关上门,骂骂咧咧的走了,陆允拉着牛宝,东拐西拐,来到一间厢房,远远便听见有人在哼小曲。
陆允记忆有这个声音,原主就是意图对此人不轨,才被他二叔一顿暴打,赶出了陆符。
要说当时二叔就应该可以杀人灭口的,但他为什么又没那样做,而是要等到原主离开钱塘再找人动手呢?
陆允示意牛宝儿别出声,二人摸进了厢房。
一名面容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铜镜搔首弄姿,嘴里哼着小曲儿。
陆允笑了笑,难怪原主会被污蔑,这个二婶还真有几分姿色。
“一个人在家呢二婶。”陆允喊了一声。
女子身躯一震,愣是十秒钟没动换,眼珠子却是骨碌骨碌的转。
陆允和牛宝儿一左一右走了过来。
女子这才回身,紧张的望着陆允。
其实她一下就听出陆允的声音了,只是不敢相信,他还敢再回陆府。
“大、大侄子,你怎么回来也、也不通知老爷一声,我们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女子慌乱片刻,瞬间恢复了镇定,她早年是戏子,走南闯北的也算见过世面,后来才被二叔纳的妾。
陆允盯二婶,左瞧瞧,右瞧瞧,脸上带着一丝不轨之意,“小侄那天醉酒,冒犯了二婶,颇多遗憾……”
女子慌忙说道,“都过去了过去了,都是一家人,一点儿小误会说开了就好。”
“我是遗憾没能仔细欣赏!”陆允拔高了音量,“真是念念不忘啊,正好,今天能遂了侄儿的愿,也不枉侄儿背负这一身污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女子若还不知道陆允想干什么,那她也就白活了那么些年。
“别、你可别……乱来……我会喊人的。”女子双手抓木梳,紧张的说道。
陆允示意牛宝儿,那家伙抓起旁边的铜盆,三两把就给揉成了一块铜饼。
“宝儿,她要是敢叫出声,把她也给我揉成饼。”
牛宝儿嘿嘿一笑,差点儿没把女子魂吓飞了。
“怎么样啊二婶,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陆允色迷迷的样子,是真的很猥琐,“算了,我记得上一次就是你自己脱的,今天就我自己动手吧,这叫情趣!”
说着,陆允直接动手,吓得二婶哇的一声就哭了,“别……别……”
陆允故作**邪的笑着,“你越反抗我越强壮!”
牛宝儿那傻子,也在一旁呵呵的笑着,陆允随口道:“别急哈,等少爷玩够了再给你。”
牛宝儿瓮声瓮气,“好啊好啊!”
女子吓惨了,老实说要只是陆允,她倒还有点儿——小期待。
毕竟陆允年轻力壮还是个帅哥,可牛宝儿,那是人间能生出了吗?
“求求你放过我吧,当初又不是我要害你的,冤有头债有主啊!”
听她这么一喊,陆允停下手,“谁让你这么干的,为什么?”
女子吱吱呜呜,不肯继续说。陆允一晃脑袋,“宝儿,归你了。”
“嘿嘿……”牛宝儿扑了过来。
“我说、我说……”女子尖叫一声,“是老爷、是老爷要我这么做的。”
陆允眼睛一瞪,“我当然知道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我不知道啊……”女子神色慌张,显然是知情的,就是不敢说。
“你说二叔要是知道你……以他的脾气,是把你卖进青楼还是沉了钱塘江?”陆允冷酷的笑着,对着牛宝儿翘了翘指头,示意他继续。
“我说……”女子突然面色惊恐,“老爷说……说你不是陆家的种……家业不能落在你手里……”
“什么?”
陆允满脑子空白,好大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就因为这个,他就要杀我?”
女子一愣,“杀你?谁要杀你,老爷说怎么着也是看着你长大,找个借口赶出陆家就好了。”
陆允仔仔细细的盯着女子,可以确定,她并没有说谎。
“二叔……他并没有想杀我?”
这就奇怪了,哪到底是谁?而且还在找一样什么东西?
“二叔有没有说我带走了陆家什么东西?”
女子摇摇头,“老爷没有说过,他还为了这事,在你爹的坟前跪了好久。”
闻言,陆允身躯一震,二叔会为了构陷他而感到愧疚,甚至在爹的坟前忏悔,真是意想不到啊!
陆允有些不知所措了。
……
“你说什么,那个弃子进了陆家就没再出来过?”
卢金方此时已经清醒过来,那个莫大师恐怕够呛醒得过来。
他跟玉打了一辈子交道,最后还是栽在了赌玉上。
“是的老爷,小的们亲眼所见,还留了人盯着。”那名家奴说道。
若真是这样,事情还有些棘手,陆家在钱塘也算是叶大根深,颇有声望啊。
“备车,去陆府!”
同样,陆允出现在钱塘江的消息也传到了陆府。
陆家二房、现陆府当家的陆树笙听闻管家报告,皱起了眉头,“他怎么回来的?”
管家把茂记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陆树笙听了一遍。
陆树笙瞪大了眼睛,“他弄走了茂名所有原石还赢走了卢金方一百万两,那个逆子有这个本事?”
管家点点头,“千真万确,当时不少人亲眼所见,据说那块料子,能弄出价值连城的宝贝。”
“知不知道他人去哪里了?”陆树笙问道。
管家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名家奴跑了进来 ,“老爷,卢员外来了。”
陆树笙一脸疑惑,“他来干什么?”
正疑惑,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卢员外、卢员外……”
“让开,你们这帮不开眼的东西,我也敢拦,吃豹子胆了!”
卢金方怒火冲天走了进来,家奴脸色苍白,“老爷……”
陆树笙挥挥手,“下去下去!”
“陆树笙,你挺会玩啊,也不怕噎死!”卢金方骂道。
陆树笙脸色立刻就变了,“卢金方,别他娘一进门就像条疯狗似的乱咬,这是陆家不是你卢家!”
陆树笙也不是吃素的,脾气再好,人家都骂上门了,还能忍。
卢金方怒目圆睁,“陆家又怎么样,想吞了我卢金方的东西,你是不是该好好掂量掂量?”
陆树笙一脸疑惑,“说你是疯狗真没错,谁吞你东西了?”
正在这时候,一名家奴跑了进来,“老爷,天要下雨了,那车东西搁哪儿啊?”
陆树笙一脸懵逼,“什么一车东西?”
卢金方瞪了陆树笙一眼,转身朝后院走去,老远就看见了陆允的那辆马车。
“你还不承认,串通你家侄子,设计好圈套,等着我上钩,我说他一个弃子,哪里来那么大底气,敢赌一百万两的局,原来是有你在后面撑腰!”
陆树笙心中一咯噔,“你说什么?哪个弃子?给谁撑腰?”
陆树笙一连三问,卢金方眼神冰冷,来到马车前,唰的掀开盖在上面的油毡,眼睛瞪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