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陛下又岂是你能控制的?
夜色深邃而漆黑,冷风像是呜咽一般呼啸。
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回**在东厂之内。
“怎么回事?!”
坐在高台上的曹正淳也听到了外面的一些动静,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冷声厉喝道。
但是下一刻,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骤然爆发。
大殿之外,早已是刀光剑影,一道道滚烫的鲜血从刀剑之上喷溅而出,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月光惨淡之下,那些鲜血宛如一颗颗妖艳的血色花朵绽放,渐渐染红了东厂的纯白窗纸。
“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殿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西厂精锐厂卫仿佛洪水猛兽般浩浩****冲进大殿。
一进来,雨化田的目光就落在了那高高在上的曹正淳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笑意,讥讽道:“曹正淳,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取你项上人头!”
“陛下之命?”
曹正淳的眼皮轻撩,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和杀意,冷笑一声道:“咱家在这宫内当差几十年,怎么从未见过你?”
“你可知道假传圣旨这是什么罪?!”
他的语气很是肆意,言语间满是不屑,全然没将雨化田放在眼里。
在从雨化田步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再未从雨化田的身上离开过半点。
“区区一个指玄宗师而已,怎敢在咱家面前叫嚣?”
曹正淳老神尚在,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云淡风轻道:“这里可是皇宫大内,而非是那江湖!!!”
在曹正淳眼中,雨化田只不过是一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江湖浪子罢了。
指玄宗师,虽然也是宗师,但始终不是天象大宗师。
这三字之差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几个指玄宗师联手都不会是天象大宗师的对手。
这已经不是可以靠数量可以弥补的差距了。
而这也是曹正淳如此淡然的原因。
他能在这无情的后宫之中一步步爬上东厂厂公的位置,靠的从来都不是和蔼可亲,而是心狠手辣。
虽然他不知道雨化田的根底,但假借圣旨已经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可以不去控制皇帝,但也绝不会容忍别人去控制朱厚照。
即便是那雨化田真的与朱厚照有点关系,杀了便是。
他仅仅是一个人,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自从他当上东厂厂公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哈哈哈!”
听到曹正淳的话,雨化田不由冷笑不已,眼神中掠过一抹冷漠和鄙夷,讥讽道:“陛下既然派本座前来,你真的以为本座背后就这么简单?”
“作为一个宦官,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权势来自何处?陛下又岂是你能控制的?”
雨化田冷冷地看着曹正淳,言辞犀利如刀,在他看来曹正淳简直是愚蠢至极,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曹正淳心中顿时一沉,面色铁青的看向雨化田,目光阴沉地看向雨化田,眉头紧皱,厉声喝问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似乎意识到了雨化田的目的并不简单。
雨化田的突然发难,怎么看也不像是临时起意的。
他明明已经将皇宫彻底控制,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东厂的法眼,然而雨化田的出现他却是一无所知。
这一切未免也太过蹊跷了。
就算是雨化田真的奉朱厚照命令而来,那他的底气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指望一尊指玄宗师杀他不成?
这一刻,曹正淳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见到曹正淳如此执拗,雨化田也不再多说什么,淡淡道:“这里有本座,尔等下去做事。陛下有令,今日夜里要彻底肃清东厂余孽!”
话音落下,先前那些站在曹正淳一方的宦官们对着雨化田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仅仅在一刹那间,刚才还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呼百应的东厂厂公曹正淳,立刻变成了一个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
“这…这…这怎么可能?!”
曹正淳面色剧变,身影踉跄的连连后退,就连声音也微微发颤,夹杂着浓浓的恐惧。
这前后的巨大落差,让他难以置信,更加难以接受。
看着那些离去的宦官,曹正淳的心中涌起一股森森的冷意。这些都是他曾经信任并为之付出了极大心血去培养的心腹,每一个人都倾注了他极大的精力。
然而就是这样的心腹,竟然都已经被策反,成为了朱厚照手下的卧底。那么在东厂上下,究竟还有多少卧底呢?
在他眼中,朱厚照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毛头小子罢了。
但这一刻,他猛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无道的昏君。
像这样大的手笔,必须要提早做出准备的。
这也就是说这五年种朱厚照从未信任过自己,自己这些年飞扬跋扈的行径全都被朱厚照看在眼底。
嘶!!!
即便是在皇宫内摸爬滚打了三十年的他,此刻也不由为朱厚照的隐忍倒吸一口冷气。
此刻他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悔意,早知道朱厚照如此隐忍,他又岂会这般肆意妄为?
但这世间没有后悔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唯有杀出一条血路。
“不管怎样,你想除掉咱家,简直是痴人说梦!”曹正淳深吸一口气,阴柔的脸色露出狰狞的厉色。
话音落下,他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率先出手,属于天象大宗师的气势陡然爆发。
一瞬间,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力从他体内汹涌而出,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挥出一掌,拍向雨化田。
这便是他修炼了数十年的天罡童子功,霸道异常。
这一掌裹挟着恐怖至极的力道向着雨化田镇压而去,宛若巨岳倾塌一般。
雨化田只觉得眼前顿时一暗,随后一股狂猛的力量在他面前激**开来,散发出一股毁灭的气息,令人心悸。
“这便是天象大宗师的实力吗?”雨化田先心中一沉,但也没有丝毫犹豫,剑气凌厉斩向曹正淳。
但就在这时,一股寒意突然袭来,弥漫整个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