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是人之本性,在大多数时间里我们甚至都不能对自己诚实。那是因为人们太脆弱了所以才撒谎,甚至是对自己撒谎。
“即使杀了那个男人,我也不屑于用肮脏龌龊的手段来杀他,他也确实很强,我们足足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就这一点,我心里还是蛮佩服他的,能和我打成这样也算是一个男人,哈哈哈哈哈……”
“后来,那个女人怎样了?”卫异淡淡地开口道
“什么?女人?”
在过了一会儿后,于毒恶狠狠地开口
“不知道,那个男人倒下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她了,大概是看到后吓跑了吧,那女人之所以打动我就是她的性情,现在一看也不过是寻常女子罢了。”
卫异听完后看了一眼满宠,满宠瞪向于毒直接下令将他押往大牢。
于毒被押走后,满宠开口道:“看来案件算是破了。”
表面上凶手算是供认了,但是卫异总是觉得这里有那么一些的不对劲儿。
卫异摇了摇头道:“我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凶手不是已经确定了吗?我们只要把他治罪可可以了。”
“但是道士说,卫准不是还有一把小刀吗?为何没有在于毒的身上发现。”细节决定成败,有些时候,那些细微到极小的东西往往能决定未来的走向。
“八成是他把这东西卖了吧?况且于毒也是兖州境内出了名的凶徒,他说放了那个女人,可他的话并不可信。”满宠负责刑狱,早就听说了兖州有于毒这样穷凶极恶之人,抓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卫异还是对这件事报以怀疑,他并不打算立刻破案,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给曹公断案,必须要清清楚楚。
“大人,卫家来人了。”
就在这这时宋谦走来道。
卫异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去请,河东卫家可不是什么小家族,就连现在的曹操也不得不依靠士族的力量。
不久之后,卫家的代表走了进来,卫异一看果然就是卫觊,十年的时间,他倒是有些沧桑了。不知道他可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孩子。
“想必你就是总领此案的卫大人吧?”卫觊先是一礼,脸上露出平淡的微笑。
“正是,不知先生所为何事?“卫异也是一礼道,既然是他就好了,卫觊是个识大体的,这样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奉家族之命,特来请教卫大人,凶手可抓住否?”
卫异缓缓开口道:“凶手是抓住了,只是此案还有诸多疑点。”
“疑点?”
“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那个女子,有了那个证人,一切便已好办。”这是接下来的进展,只要找到了那个女人,就可以确定于毒的话是否真伪了。
“女子,这个卫大人自可放心,刘氏已经找到了。”
“你说什么?”
卫异愣愣的看相卫觊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突然了吧?
卫觊缓缓开口道:“在东郡附近有一处清水庵,我们在那里见到了她,如果卫大人想要见她,我可以派人将她送到这儿。”
“如此多谢。”这下就离真相是越来越进了。
“卫大人……”
“嗯?”
“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卫觊只感觉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感觉十分的熟悉,可就是记不住是什么时候,这也难怪,当时的卫异还不过是一个孩童。
卫异轻轻一笑道:“我也对卫兄十分眼熟。”
不久之后,在卫觊的命令下,官兵便将此女带了过来,只不过让卫异好奇的是,见到此女后,女人并没有像于毒那样描述的那么性情刚烈,第一眼见到的只是一副心声怜悯的温柔向。
“呜呜呜………………”
刘氏一到这里便开始放声哭泣,在哭了许久后,女子抬头,一脸憔悴地看相卫异,同时卫异也注视着此女,此女的容貌到的确可以用作冰肌玉骨,国色天香来形容了,这样一个女子的确可以让人心生垂怜,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满宠和卫觊以外,其他官兵都是那种可怜的表情,女人的眼泪果然如此杀气十足。
卫异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除了卫觊和满宠以外全都离开,这样也是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子。
此时卫觊坐在一旁,在卫异的示意下女子哭诉道:“那个男人,**了妾身之后,还望着妾身被捆住的丈夫,用自己的口气说: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于毒,妾身的丈夫是多么地悔恨,不管他怎么挣扎,可是就是挣脱不开,我想要跑过去,他却大笑着离开,可是当我跑到我丈夫前,我永远都忘不了他的眼神。”
一提到这里,刘氏突然停止了哭泣,而是双眼无神。
“他的眼神不是悲伤,只有鄙视!”
此时正在听的卫觊微微皱眉,说的毕竟是他的族人,他没有感觉才怪。
“之后,我便晕了过去,等我苏醒过来四下一看……”说道这里刘氏又开始放声哭泣
“那时我真的被吓坏了!呜呜………”
“我的夫君上居然还插着一把短刀!……”
“就是因为太可怕了,我便逃出了这片森林!呜呜…………”
“我想要投水自杀,却怎么也没死成。我该如何是好?我应该跟我的丈夫一起死的,为何我却要活下来……呜呜呜呜……”
面对刘氏的痛哭,本就美丽的面容,瞬间让在场的卫觊心生怜悯,仔细一想,新婚不久就死了丈夫,这个女人多少也有些不容易,饶是冷酷的满宠多少也替这个女人感到可怜。
女人爱利用她们的眼泪来愚弄众人,她们甚至愚弄她们自己。
而唯独卫异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同,便是于毒和刘氏的口供不一样。
刘氏被带下去了,大厅里就剩下卫异满宠和卫觊三人。
卫异这次冷静地言道:“二人的口供完全不一样,不知他们谁撒了谎?”
“无论是什么?有一个不变的事实就是害死我族弟的就是这个于毒。”卫觊说完,他的要求很简单,便是处死于毒,给河东卫家一个公道。
“虽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卫兄你要记住,女人一般什么事情都会用眼泪来蒙混过去,甚至不惜欺骗她们自己。”
卫觊一愣看相卫异:“卫大人该不会是怀疑刘氏在说谎?”
“女人的话,有时候更让人相信,因为她们是天然的弱势群体,人一般更倾向于保护比他们弱小的东西,同时也更容易相信她们。”卫异回道,这是前世积累的经验,女人的眼泪的确很可怕。
“卫大人对女子的评价,确实很犀利。”
卫异想了想突然向卫觊抱拳道:“先生可否宽限某一些时日,如今两个人的口供都不相同,虽然确定了凶手就是于毒,可是先生你就不好奇,你的族人是怎么死的吗?”
卫觊仔细回味了一下卫异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道:“我的族弟死的不明不白,的确不能这么混过去,只是卫大人,我只能给你三天期限,毕竟卫准可是族老之子。”
“如此多谢卫先生。”
送走了卫觊后,卫异便将所有人请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思考,于毒说的是卫准和他决斗将其杀死,并且是女子煽动的两人,但是刘氏的口供却大不一样,卫准的死是死于一把短刀,可是根据樵夫的口供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莫非他们有人说谎?可说谎的动机呢?
此时的卫异对这件案子感觉疑点重重,三人的口供,各家说法各不不一样,卫异十分搞不明白。
“大人,门外有位道士求见?”就在这时,门外官兵开口。
“道士?”
“道士问大人,可还记得当初的赠予您的天狼刀吗?”
卫异一愣,连忙走了出来亲自迎接,果然是左慈。
“左道长,一别已有两年有余了。”卫异十分尊敬地向左慈行礼。
左慈微微一笑:“无量天尊,想不到当年的小小衙役已经为一方大将啦。”
“道长谬赞了,异如今只是曹公帐下的一员小吏,不足为奇。”
“不知道长前来所谓何事?”
左慈笑道:“贫道的小徒弟,被牵扯到了此案,贫道自然是要下山帮忙的。”
“你的徒弟?莫非就是那位小道士?”
“正是。”
于是卫异立刻派人将那位年轻是道士请了过来,当道士看到左慈后立刻兴奋道:“师傅?”
“卫大人,这便是贫道的徒弟葛玄。”左慈开口道。
“道长,虽然他是你的徒弟,但是你不能将他带走。”
“这我明白,我此去下山也正是为了此案只是卫大人,贫道建议你不要继续追查。”
“为何?”卫异一愣。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下来的东西是我们,甚至所有人都不愿看到。”
卫异沉默了一会儿又言道:“不论结局是什么,我都要看到,毕竟我必须要让死者的家属们知道,死者是如何死的,而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看到如此决绝的卫异,左慈叹了口道:“既然卫大人如此,贫道也不在规劝了,随贫道来。”
于是,卫异叫来了满宠,而左慈带上了他的徒弟葛玄。
“道长是要作甚?”
“自然是让死者老告诉你”
“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