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这边,界桥之战结束后,双方都没有造成太大损失,公孙瓒依然有能力在次年发动龙凑之战、三万人参与巨马水之战等。但袁绍于此战中成功停止了公孙瓒的南侵,大大挫折了其锐气。在南进形势僵持不下之下,公孙瓒急於另图出路,引发了后期杀害极有名声的刘虞而失去人心。形势由本来名正言顺讨伐有「十大罪状」之名的袁绍变成谋害在朝廷位列三公至乎令外族臣服的刘虞的罪人,顿成众矢之的,被袁绍反过来利用刘虞的儿子刘和打著正义旗号联合乌桓及刘虞旧部围攻公孙瓒。
紧接着,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已经全军覆没,袁绍已经牢牢得把握住了战争的主导权。
帐内
坐着一名将军,此人容颜雄伟,仪表堂堂一身白甲,正是前不久援助刘备的赵云。
“赵将军,帐外有人求见,说是您的故友。”
“故友,莫非是他?”赵云那阴郁的目光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快快有请!”
“诺!”
不久夏侯兰便走了进来,笑道:“一别数年,不知子龙还记得兰否?”
“子幽,想不到我们还会再见,哈哈哈……”赵云兴奋极了,想不到还能见到多年的好兄弟。赵云和夏侯兰都是常山真定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拜师童渊。
于是二人坐下后便开始叙旧聊天。
“子幽,这些年过得如何啊?”赵云关怀地问道。
“兰现在为长平侯做事,这次前来也是希望子龙可以跟我一起前去许都。”夏侯兰和赵云都是豪爽之人,所以二人谈话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入正点。
“子幽,莫非你是想让我背弃公孙将军,去为那曹操效力?”赵云略微皱眉,再加上他并不喜欢曹操,在赵云的眼里,曹操是个玩弄天子的奸臣。
夏侯兰点头,他也不想藏着掖着,
“没错,公孙瓒穷兵黩武,不但在界桥大败,又杀了幽州牧刘虞,已经不得人心,他的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你跟随他是没有好下场的。”
“公孙将军对云有恩,现在正是他危难之际,让我背弃他,我做不到。”赵云听到夏侯兰的话,连忙站了起来有些生气道
“可子龙……”
“子幽不要再说了,为将者就应该从一而终,我既然选择了公孙将军,我就不会再关键时刻背弃他!”赵云义正言辞的说道。
夏侯兰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是无法劝说这个好兄弟了。
刘虞被公孙瓒处死后,
刘虞之子刘和与袁绍将麴义,合兵共十万攻打公孙瓒,大败公孙瓒于鲍丘,斩首二万余。于是,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杀公孙瓒所置长官,与鲜于辅、刘和兵联合,公孙瓒屡战屡败,于是逃回易京坚守,开置屯田。两军相持一年有余,麴义军粮尽,士卒饥困,余众数千人退走。公孙瓒乘势出击,击败麴义,尽得其车重。
公孙瓒又临易河挖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堆筑高达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筑有营垒。堑壕中央的土丘最高,达十余丈,公孙瓒自居其中,以铁为门,斥去左右,令男人七岁以上不得进入,只与妻妾住在里面,又囤积粮谷三百万斛。公孙瓒又让妇人习为大声,使声音能传出数百步,用来传达命令。公孙瓒又疏远宾客,致使身边没有一个亲信,谋臣猛将都渐渐疏远了。
在苦劝赵云无数次后,赵云依然无动于衷,夏侯兰无奈,只好离去。
四月的许都,下起了纷纷春雨,屋外雷声大作,雨水洒落在石子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
卫异望着窗外的大雨,静静地看着雨,雨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往下掉。
一旁的秀儿却脸色复杂,不停地望着外面,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卫异知道她在担心霍峻,而且曹昂已经出征一个月了,可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卫异不担心也是骗人的,此时的他终于算是明白了,自己出征的时候,家里人的想法。
走上前去,轻轻地将秀儿搂在怀里,夫妻二人一起观察着屋外的大雨。
“不知阿峻现在怎样了?”
“不清楚,有曹纯和荀攸在,根本不需要霍峻上战场,况且有我的锦囊妙计,他是不会有事的。”
“刀剑无眼,夫君你知道吗?妾身只希望您和弟弟可以无事。”
看着秀儿脸上的忧郁,卫异的眼神充满着神情。
“我也希望如此,战场凶险,这谁人不知,若是可以,我也想永远都待在家里,陪着你们,但如今身处乱世,为了可以活着,我们只能拿起兵器和别人开战,而且必须要置人于死地。”说道这里看了看自己这双饱经风霜的手,手上有很多老茧。
卫异并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前世自己也不过是个学生,只不过男人的成熟是需要时间和地点的,只有经历了创伤和挫折,男人才会成熟起来,曾经的自己因为一个女人哭天抹泪,如今的自己已经杀人如麻,看到无数倒在地上的尸体竟然无动于衷,这就是变化,男人并不是一开始就冷酷无情,而是不断地变化,最终从有情变得无情,最终冷酷无情。
秀儿靠在卫异的怀里,卫异的心事她是最明白的。
“夫人你看。”看到秀儿难过,作为丈夫自然要好好地开导她。
“院子里的小草,面对大雨的打击依然坚韧不拔,虽然看起来渺小,却生命力十分顽强……”秀儿看着院子里的小草,经卫异这么说,她没想到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小草居然被夫君说得这么厉害。
“不管狂风暴雨,严寒酷暑,它依然无所畏惧,也许会有人觉得小草十分渺小软弱,但他有一种不服输的信念,渴望生存,渴望站起来……”
秀儿楞楞地听着卫异对小草的解读,就连途中经过的蔡琰也停了下来,文人们都喜欢歌颂花来衬托自己,就像《爱莲说》开头的那句话“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
像是这到处都是的小草,自然不被重视,可谁都没有注意到小草的坚强,小草是那种不因自己的弱小而气馁的人,为了心中的梦想而努力拼搏,小草也有自己的春天也会绽放自己的光彩。
小草代表着生命的伟大;代表着顽强不屈的精神;代表着希望;代表着坚强;代表着奉献精神;代表着永不低头、永不服输的精神;代表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不畏艰难险阻,高山上、悬崖下、石缝中、甚至在田野庄稼苗的夹缝里,只要有土地就有小草的存在,夫人,你不觉得霍峻十分像这小草吗?”
秀儿忍不住点点有,霍峻就是这个不服输的性子,她也知道霍峻就是生在战场的人,从他对兵书的喜爱,和对战场的期待,秀儿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
小草是最坚韧的就好比无数的将士们,面无惧色的冲上敌阵,无所畏惧。
“想不到这小草居然如今坚强伟大。”蔡琰走了过来痴迷地望向小草,吕布去世后,蔡琰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想反她在替吕布感到不值,吕布变得如今的结局,她的确有责任,所以在卫异认吕布的女儿为义妹的时候,蔡琰很是高兴,也许是对吕布的愧疚,注定伤了他的心,只希望好好善待他的家眷。
“经夫君这么一说,无数鲜花都已黯然失色。”
“这也只是我一人的想法,无数的花都有它的优良品质,像莲花,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稀里糊涂的把《爱莲说》背了出来,最有意思的是还是当着蔡琰的面背的,把蔡琰比作予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莲花这让蔡琰如何不害羞呢?
蔡琰红着脸连忙别过头去,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真是的,姐姐还在这里,就说这么撩人的话,可是我真有他说得那么好吗?
秀儿摇头苦笑,想起了当年卫异对他说得《洛神赋》这些诗一旦问世,估计那些士人都不敢相信会是卫异写的吧?
“将军,前方军报!”
就在这时,府外的军士走了进来,拿着羊皮密信。
卫异走上前,严肃的打开密信,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霍峻真不愧是我的小舅子,给你姐夫长脸了
看相一脸疑惑的两位妻子,对着秀儿笑道:“你弟弟现在出名了,居然在羌人的地盘里来去如电,在西凉纵横八百里,古往今来,唯一坐到的只有汉武事情的霍去病。”
秀儿闻言连忙将信件拿了过来,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无不胆战心惊,惊讶万分。
“恭喜姐姐,有一个这么了不起的弟弟。”蔡琰是真心祝福着秀儿,霍峻出名了她也十分高兴。
“阿峻怎么会孤军深入呢?他没受伤吧?”
“曹纯原本是让他负责打探消息的,结果他直接跨过渭河,直接杀到了祁连山,真不愧是我的小舅子。”看来霍峻已经走向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