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黄盖率残军返回丹阳,孙策得知父亲被刘表害死,大哭,欲要过长江征讨刘表为父亲报仇,张召阻道,“少主公,今主公尸身还在刘表处,如果我们前去征讨他,刘表则会辱没主公身躯,如今刘表的大将黄祖还在我们手中,我们不如以黄祖换回主公的尸身,再作打算。”
孙策应允,当下派使臣至荆州见过刘表,说明来意,刘表表示赞同,道,“孙文台的尸身我已用上好的棺木盛之,你们可速放回黄祖,我即送还文台之灵柩。”
使者回报,孙策即送黄祖回荆州,刘表也使人送孙坚灵柩回江东,两下和好,孙策葬父亲于曲阿之源,丧事毕,江东文武大臣便拥立孙策为江东之主,从此,孙策开始招贤纳士、招兵屯粮,积蓄力量,以见机逐鹿中原。
洛阳城内各诸侯自扑灭了大火,见洛阳城已成一片废墟,袁绍又无心去追讨董卓,都各自大失所望,不过几日,孙坚窃得玉玺南归,曹操与张邈追击董卓失利,又相继离开,诸侯们更是心灰意冷,在洛阳城屯扎不过十几天,各营内粮草都已快用完,袁术又供应不上,于是各种矛盾及问题又出现了。
济北相鲍信所部粮食率先告罄,向袁术讨要无果便召诸将商议,部将于禁道,“主公,袁术虽为督粮官,但从各地征调来的粮食并不充裕,且袁术私心太重,粮款皆多分于自己部下,今曹将军和张邈及孙坚各自散去,诸军联盟即将解散,我们不如也早做打算,撤军回济北。”
鲍信道,“可眼下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让士兵们饿着肚子赶路,怎么走?”
于禁道,“目前各营有粮食的只有东郡太守乔瑁处了,乔瑁是当地太守,他的粮食绝对充足,我们不如先向他借粮,以作回军之用。”
鲍信点头,于是率于禁等将来到乔瑁的大营,向乔瑁借粮。
乔瑁笑道,“尔等没粮可向袁术讨要,我又不是督粮官,我没粮给你。”
鲍信道,“我是来向你借粮,以后定当送还。”
乔瑁道,“不是我不借给你,若是我借给你了,其他的人来借我该怎么办?再说,我也不是督粮官呀,你没粮你应该去向袁术借去呀。”
鲍信道,“公有粮不借,实属不义。”
乔瑁怒道,“我有粮也不借给你,你又奈我何?”
鲍信大怒,还要争执,于禁便拉阻拦道,“将军,莫要和他争论了,我们且回吧。”
鲍信一行人回到大营,越想越来气,对诸将道,“没有粮食军队怎么能生存,乔瑁有粮不借,实在是太不仗义,我们不如率军突入乔瑁大营,杀死乔瑁,夺了他的粮草,并收并了他的军队,离开洛阳回济北而去,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于禁道,“主公所言甚是,乔瑁不义,我们杀之无过。”
于是,鲍信率兵突入乔瑁大营,乔瑁猝不及防被乱军所杀,鲍信尽降其兵,即刻率军离开洛阳,往济北返回。
早有人报知袁绍,袁绍长叹一声,道,“人心俱散,再在洛阳已是无益,传令各部各回本地,今后见机再讨董卓。”
袁绍也拔营起寨自回渤海,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讨伐董卓的行动便到此结束。
再说曹操,自率军离开陈留后进入河内,袁绍便上书表曹操为河内太守之职。曹操到了河内便颁布新的政策,减租降息,严明法律,不过几个月,河内动乱状况便趋于平稳。
在治理地方军政事务上曹操还是有一手的,想当年任洛阳北部尉时他就把当地的治安治理的井井有条,连达官显贵都畏于他的法制,深受当地百姓的欢迎和拥护。
现在在河内也是这样,有了严明的法律,老百姓的生活重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之上。
曹操就利用这段平稳的时间招兵买马整顿军队,实力进一步增大。
这一天,他与陈宫来到演练场上视察,曹仁正在教新招募来的士兵练习枪法。
教练场上喊声阵阵,士兵队形整齐,曹仁严谨而有耐心,这让曹操十分满意。
在众将之中,属曹仁最为精透,曹操每每传授给他兵法阵法,他都能听即领会、见而不忘,排兵布阵已谙熟掌握。
曹操和陈宫走到他身边时曹操很满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微笑地望着他。
曹仁抱拳道,“主公,请您巡视。”
曹操道,“曹仁啊,你能亲自传授兵士武艺这很好!士兵作战不止在一个勇字,还需要有技巧的,只有掌握了这两点,在与敌作战中才能够以一当十,你做的很好,继续练,继续练。”
“是,”曹仁拱手道。
曹操默然地望了正操练的军士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天边,宇眉不觉凝聚起来。他放慢了脚步,和陈宫并肩而走。
曹操道,“陈宫啊,你对当前各诸侯的形式有何看法?”
陈宫道,“主公,通过此次您联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这事上来看,各诸侯并不一心,都心怀叵测,名义上是来洛阳讨贼,实际上是都想来洛阳抢一份美羹而已,各自保存实力。如今讨贼不成尽皆散去,各自为政,不再受朝廷的管制,天下又将大乱矣。”
曹操点头,“公台所言极是,董卓一时不除,天下将一日不宁啊。公台,你看我们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往哪儿走才能在众诸侯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陈宫道,“主公,我们屯军在河内不是个长久之计,第一,我们处在两强之间很难发展壮大,我们北有公孙瓒,南有袁绍,即是我们身边的翼州牧韩馥无能,公孙瓒和袁绍也早就盯上这块肥肉了,也轮不到我们去抢食,所以,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我们只能坐观其变,见机行事,一旦有机可乘,我们将跳出这个圈子,去开辟我们的领地,以求发展壮大。”
曹操喜道,“公台之言正合我意。”
袁绍自从洛阳返回渤海,粮草欠缺,便和冀州牧韩馥讨要粮草,韩馥十分慷慨,马上送来粮草,袁绍十分满意,谋士逢纪却说道,“主公乃当世英雄,纵横天下,为什么要别人送粮草以求生存?假设说有一天韩馥不给我们粮草我们又该怎么办呢?翼州乃钱粮广盛之地,主公何不取之。”
袁绍道,“我何尝不想取翼州,怎耐出师无名,取之无道啊。”
逢纪道,“主公,我有一计可让韩馥自动让翼州与您。”
袁绍道,“快快讲来。”
逢纪道,“主公可修书一封至公孙瓒,约他共取翼州,得而平分,公孙瓒必然兴兵。这时我们派人去韩馥的亲信谋士荀谌、辛评处,贿以金银,让他们二位从中帮忙,韩馥本是无谋之辈,到时定会将翼州送给我们。”
袁绍大喜,即修书一封至公孙瓒处,邀其共同取翼州。
袁绍又一方面派荀谌、外甥高干及逢纪三人共同出使冀州,要说服韩馥让出冀州。
逢纪、荀谌及高干三人挟金银珠宝和袁绍的手书秘密到了冀州,先是来到了辛评府上,和辛评相见。
辛评是韩馥的得力谋士,只要能将辛评说服,然后让辛评再去鼓动韩馥的其他幕僚,让韩馥出让冀州那就有希望了。
逢纪、荀谌和高干三人与辛评见面后自我介绍了一下,辛评十分高兴,辛评早知荀谌和逢纪的大名,忙把他们请进大堂。
辛评道,“不知逢纪兄此来有何见教?”
逢纪令随人奉上金银,辛评甚为惊讶,忙道,“逢纪兄这是何意?”
逢纪拱手道,“我家主公袁绍久慕辛评兄大名,特遣我前来拜会。”
辛评道,“袁本初乃当世豪杰,令人钦佩,荀谌兄能事从袁绍可谓是投得明主了。”
逢纪道,“我家主公袁绍正在广招天下名士,辛评兄何不前去投效?”
辛评道,“可我现在事从韩馥,怎可弃他而去?”
逢纪道,“辛评兄此言差矣,世间有才华的人,只有在明智的主人手下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才华,而我家主公袁绍乃当朝旺族,家世四世三公,门吏遍布于天下,就是现在的冀州刺史韩馥,也曾在袁氏手下当过差,依我之见,辛评兄若弃韩而投袁公这才是明智之举。”
辛评思虑片刻,道,“逢纪兄要想让我怎么做?”
逢纪道,“我听闻公孙瓒欲发兵入侵冀州,如果单靠韩馥的能力是抵挡不住公孙瓒的,我家主公想请友若兄说服韩馥,请我家主公袁绍领兵前来冀州协防,事成之后我家主公必当厚报。”
辛评笑道,“韩馥乃慵弱之辈,与袁绍相比相差甚远,莫说来协防,就是将整个冀州让给袁绍也不为过之。”
逢纪喜道,“如此甚好!”
辛评道,“这样吧,逢纪兄,你们先暂且住下,待我寻找时机请你们与我一道说服韩馥,将冀州刺史之职让给袁公。”
“好,辛评兄,那我代表我家主公多谢辛评兄了,逢纪就此告辞,一切都拜托辛评兄了。”
“请逢纪兄放宽心,静候佳音吧。”辛评送走了逢纪,连夜到了郭图那儿,送上袁绍送来的珠宝说明来意,郭图早对韩馥失去信心,赞同请袁绍入冀州主政,于是两人协商好,见机说服韩馥让位翼州给袁绍。
北平的公孙瓒得到袁绍的书信喜出望外,即刻点十万精兵南下,进攻翼州。
翼州边关告急,韩馥大惊,忙召辛评、郭图等谋士前来商议。
辛评道,“主公,现袁绍手下幕僚荀谌和逢纪已来到冀州,主公何不召他们来共同协商抵抗公孙瓒之事?”
“好啊,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赶紧请他们来呀。”
“好,主公,我现在就请他们来。”辛评出去使人去请荀谌、逢纪他们,不一会,荀谌他们三人便来到冀州府,三个人与韩馥一一相见。
韩馥赐座,急不可待地便问荀谌,道,“听闻友若乃当世贤士,现公孙瓒提燕赵大军入侵冀州,我欲想与袁公联合抗击公孙瓒,友若意下如何?”
荀谌道,“我家主公袁绍也正有此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十分强悍,曾以几百铁骑兵击败过乌桓一万兵马,可见其战斗力强悍。现公孙瓒亲率精兵十万入侵冀州势不可当,更兼有刘关张辅佐助阵,你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如今能和公孙瓒相抗衡的,也只有我家主公袁绍了,依我看,韩将军不如请我家主公前来冀州协防。”
“我正有此意,那快快请袁公来吧。”
荀谌道,“韩将军,如果只请袁公来协防……,恐怕袁公不肯前来,袁公是当今豪杰,他肯定不会听从您的指挥的,如果这样,我看,冀州可就危险了。”
韩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焦急地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辛评道,“主公,翼州是钱粮广盛之地,不只现在公孙瓒想来夺取,其他的诸侯也都垂涎三尺啊,现在翼州已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了主公!”
韩馥左看右看,皱着眉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郭图道,“那我们就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啊。”
“扔给谁?”韩馥问。
“当然是我家主公袁绍了,”荀谌道,“我家主公袁绍兵多将广,他父亲袁逢又是您的老上司,袁绍又是您的同盟好友,你不如将翼州让给袁绍,袁绍如果接手翼州,翼州方可无忧矣。如果袁绍接手了翼州,袁绍也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韩馥一时没了主见,望望郭图,又望望辛评,道,“郭图,辛评,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辛评道,“主公,若想保住冀州,必须要请袁公前来坐阵冀州,只有这样,冀州才无忧矣。”
韩馥点头,即刻传令,让辛评前去渤海袁绍处请袁绍领兵前来接管翼州,抗击公孙瓒。
命令刚一下达,帐下一人大叫道,“主公,这是驱狼得虎之策,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