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笑道:“这是国子监,能在这里学习的学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何况是转校生。”
就像是清北大学的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突然多了一个转校生,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学生。
“我广业堂只是一次大考,还轮不到监丞和祭酒出手,我看,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
“所以,我才敢这么想。”
楚忧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楚南,眼中满是崇拜之色,秋波流转。
“多谢先生为我作诗,听闻先生家在西子湖畔,不如我们一起到西子湖中泛舟?”楚忧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
楚南断然拒绝道,“这个,我觉得不太合适!”
一位尊贵的郡主,一位卑微的佃农,说出去楚南两条命都不够砍的。
楚忧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这又如何?
她上前一步,握住了楚南的手臂,带着他向外走去,“没关系,今晚我要喝个痛快,我们一起坐船,尽情地喝上一杯。”
妈的!
楚南一脸的不情愿,“唉,这怎么行,公主,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可就惨了!”
双头?
回过神来,楚幽捂着小嘴,露出痴迷的笑容:“放心吧,我会给你一颗人头的。”
楚悠柔若无骨的小手,冰凉冰冰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这妞应该是头一回被男生拉着手了吧!
楚南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少女的掌心轻轻划过。
楚幽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连忙松手,千娇百媚的望着楚南。
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占她的便宜,但楚忧却生不出丝毫的恨意,反而是内心深处,泛起了阵阵涟漪。
楚悠并没有因为楚南的调戏而生气,相反,她觉得很开心,被心爱的男子占了便宜,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两人上了马车,楚忧竟主动将柔软的小手伸到了楚南的手心里。
楚南诧异的望着楚悠,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莫非,这位公主殿下已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了?”
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会如此积极?
要知道,现在的女子,可不像未来的女子,大多都是天真无邪的。
有时候看他一眼,就能让他面红耳赤。
再次望去,
楚忧虽然很是积极,可是她的脸颊,却也是红扑扑的,看起来,她并不是一个善于拔萝卜的人。
楚南也不反抗,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接触过了,哪怕是握着她的手,也会让他感觉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
“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我是有妇之夫。”
有没有老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人可是楚国的公主,楚南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否则以后会后悔的!
如果她不小心掉进水里,安靖帝岂不是要把她的头给割下来?
“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楚忧心中,也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有可能!
都说好奇能杀死猫。
事实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好奇心也是很致命的。
女性对男性的热情表现为好奇心。
他是因为好奇,所以才会如此的在意,如此的痴迷。
楚忧对于楚南,可谓是情深意重。
数月之前,楚忧听闻父亲白日里龙颜大怒,为一名佃户大动肝火,宫里的下人都怕安靖帝不高兴,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所以,下人去找了楚悠,求她一定要让安靖帝冷静下来。
听到自己的父亲为了一个佃农如此愤怒,楚游想不好奇都难,毕竟安靖帝一向冷静,能让他动容的人并不多。
就算是朝廷里的奸佞大臣,也很难撼动他,更别说是一个地位低微,和安靖帝没有任何交集的佃农了。
不管怎么说,父亲不高兴了,她这个做女儿的,总是要去安慰的。
楚忧则是去了一趟御书房,等候自己的父皇离开朝堂。
在御书房里,她发现了楚南《寒窑赋》,这是一本安靖皇帝亲笔手书。
在这崇尚文学而不崇尚武力的时代,一篇“宿命论”,更是深深地吸引了楚游。
很难想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到底是什么人?
左社之主,南宫无间,又或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
楚忧看着这幅杰作,很是高兴,也很有感触,收获很大。
此时,安靖帝归来,见自己的爱妃正在念《寒窑赋》,便问她心情如何。
父女二人又聊了一会,楚忧问道:“这首诗是谁写的?”
提起楚南,安靖帝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楚南。”
和楚忧一样,安靖帝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佃农也很好奇,一个乡巴佬,怎么会写出如此动人的《寒窑赋》,还能写出如此凄美动人的芦苇。
是谁?
楚南,你知道吗?
楚南是什么人?
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楚忧猛然记起,这楚南,不就是把自己父亲气坏了的佃农么?
这是一位佃农的日记。
而这位佃农的年龄,也和楚忧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反而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
刁蛮任性的楚忧公主,将自己父亲亲手抄录的《寒窑》与《蒹葭》抢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闺阁里研读,其中《蒹葭》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楚忧最是喜欢。
世人皆知楚国有四绝,若论四绝,则是江左二陆。
至于另外三位,就不得而知了。
楚忧也听说过,京都里的男子,都对她指指点点,说楚忧公主的容貌,身材,都不在二卢之下。
何为不败?
不败,便是败。
女子心胸本就狭窄,自己身为郡主,却被区区一个侯爵家的女儿压着打,楚忧当然想上江左二卢了。
而现在,他手里拿着的,就是楚南为卢芳所作的一首《芦苇》。
每一次看书,楚悠都会对卢芳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一个男子写出这样一首凄美的诗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佃农,已经嫁给了侯府的卢芳。
再加上,他长得跟卢芳很般配,被誉为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我的天!
这种只有在野史中才能看到的情节,楚游听的如痴如醉,对这对奸夫**妇充满了好奇。
身为读者,楚悠下意识地将自己代入到了《蒹葭》中,想象着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位大才,为自己谱写出一篇名动天下,青史留名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