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意外到来的春节
天色阴沉沉的,又是一场细雨即将降临,微风吹走了空气中的浮躁,略带冷清的气温,让每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这种天气最好入眠,李远以往在这种阴雨天,都会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但是今天却不行,他趴在电脑桌前,奋笔疾书,正在编写着一本教材。
而且还是让他异常头疼,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擅长的数学。
之所以他要编写一本数学的教材,还得从张秀才把县城里面书店的书都带回来说起。
自从高家村多了这么多的书,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整个县城初步稳定下来,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日子。
但孩子们可有的忙了,今天不是背诵这个的诗,就是学习那个的文章,陷入了非常悲催的埋头苦读阶段。
而周印尘也整日的忙忙碌碌,雕刻这些书籍的雕版,以便能印刷出更多的书。
然而,李远对这种现状虽然很满意,但却始终觉得似乎还差了一些什么东西。
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他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学堂的孩童们每天都在读一些之乎者也,这岂不是妥妥的偏科?
要知道,相比于这些文化类的书籍,其实数学对于发展而言更加的重要。
不过誊抄了一会儿,李远又觉得有点不耐烦,手也酸头也晕,便来到造景箱前,打算看看小人们正在做什么。
结果这一看之下,顿时满脸的惊讶。
因为他发现,高家村里的人都拿了一个木盆,正在用碾压着什么东西。
他所在的现实世界下雨,村子里却艳阳高照,木盆里的东西在太阳的反射下显得红彤彤的,看起来格外的喜庆。
“高德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之下,李远立刻抛弃了自己正在抄写的数学教程,转头问起了高德胜。
高德胜这个时候也在忙活着什么事情,听到元君询问,立刻躬身行礼,满脸恭敬的开口说道:“回禀元君,我们这是在做染料。”
“染料?做什么用的?”
说完,怕高德胜误会,李远还补充道:“你们怎么全都是红色的染料,要染什么东西?”
染料是什么,李远自然很清楚,他疑惑的是村子里面为什么人人都在弄染料,而且还是红色的。
听到元君的疑问,高德胜笑着开口道:“我们之所以要制作红色的染料,当然是因为要过新年,元君有所不知,凡间每到新年,都要贴上红色的对联,制作红色的鞭炮……”
高德胜后面的话,李远已经懒得去听了,他又不是真的高高在上的神祇,怎么可能连新年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听了这一番解释,更加惊讶了起来。
“不都已经春耕了吗?为何还在进行新年?”
真的要说新年的话,他这边才是快到新年了,秋天已经快要过去,再过两个月,便是新春佳节。
可是造景箱里面,不是刚刚才春耕吗?而且冰雪消融,春回大地,怎么可能还要过春节呢?
听到了这个疑问,高德胜立刻笑着摇头,开口说道:“元君有所不知,今年雪下的特别早,一场大雪茫茫一片,而这里又地处边疆,气候本就与外界不同,所以每年差不多过年的时候,都要进行春耕,今年雪下的早了一点,也融化的早了一点,但的确还没有到春节。”
这一番解释让李远皱着眉,满脸的无语。
他还以为,造景箱里面的季节早就来到了春季,他还等着夏天的时候,搬出巨大的西瓜让他们震撼一下,结果没想到现在才过春节
也难怪这些人这么重视,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红色的染料,毕竟春节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尤其是今年,对高家村来说又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往年的春节,他们只能得过且过,就算是大年三十,也在为生计而发愁。
但是今年完全不一样了,不愁吃不愁穿,还有着神明的庇护,住进了高大的屋子里,生活都充满了希望。
李远的视线在村子里游**一圈,发现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别跑,我给你做了一件厚棉袄,风寒料峭的,赶紧回来穿上!”
这是宋夫人在呼唤宋浩,自从来到了高家村,她几乎等同于在这里定居了起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
而用换来的白叠缝制了一件异常厚实的棉袄之后,她便迫不及待的要给宋浩。
不过宋浩急着和伙伴们玩耍,根本懒得理会宋夫人的呼唤,大声嚷嚷着不冷。
“你们几个都要小心一点,车翻了别怪我揍你们!”
高大山倚靠在城墙上,笑呵呵的指点几个年轻人驾驶神车。
高家村的车已经有了许多量,载人的运货的,自然不可能光凭高大山和赵大牛二人来驾驶,村子里也需要其他的司机。
所以他们二人便开始指导其他的年轻人学习如何驾驶神车,这下子他们两个人可算是找到了机会耀武扬威。
罗麻子所在的匠井,则是排起了长龙,尤其是他的造纸作坊,更是陷入了彻底的忙碌之中。
过年需要用的纸可不少,他不仅要把每家每户春联用的纸做出来,甚至还要把窗花纸,也一并做出来。
因此他招了不少的学徒,轮替着彻夜地开工,这才能满足那些村妇们的需求。
往往换到了纸之后,村妇们便立刻开始用红色的染料浸染,然后三五成团,笑眯眯的聚在一起,开始剪窗花纸。
有的剪成了各色的对称图案,有的剪龙剪虎,看起来都异常的美丽。
这对他们这些村妇来说,是以往绝对不该想象的场景,毕竟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心思去裁剪什么窗花?
也唯有在元君的庇佑之下,他们如此幸福美满的日子里,才能有有这份闲心。
当然了,观察了一会儿,李远发现,高家村也不全都是乐呵呵的,至少在绝大部分村民都很高兴的前提下,有一个群体依旧苦哈哈,只能羡慕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