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冷宫的房檐下,想着金珠玉玑,轻歌漫舞的时日,嘴中竟像尝到了血的滋味,一丝甜一丝腥。
“嗯”……这已是今日的第六只虱子。常年没有澡洗,身上像有了层硬甲,捉虱子便成了打发时间的法宝。
除了日子孤寂的像是一块干裂的破布以外,其实还是自由的。有太多疯了的,傻了的和病了的,像我这样的便不在有人搭理和招惹。
这里永远不会有真正的事情发生,除去死亡。剩下的,就是对着天空或黑暗发呆。没有了争来斗去,也不用小心翼翼,更没有礼数规矩,只有丑陋老迈的女人们发出的可怕的声音。
九年了,我也二十九岁了,很老了。
远处传来了钟声,我数着共有多少下……那个男人竟去了吗?那个曾深**进了我身和心里的男人。虽然明知从没有人从这出去过,可只要那个男人还在,就总不会放弃最后一息执念,大些的牢笼总好过小的。但现在,他替这里仅有的几个年轻女人结束了最后一场梦。
他们曾说我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是上等的美人。可是上等的美人不比上等的美玉,转眼间,就如墙角的烂泥,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