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北门 外 日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的乐声中叠出一组镜头：

　　成都北大门的城楼上写着几条横幅：

　　“热烈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进人成都！”

　　“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李队长业已穿上解放军的戎装，他伸出双手，非常**地指挥投降不久的军乐队，高奏《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

　　穿着节日盛装的各界人士、男女老少、工人学生拥挤在街道的两边，高声地欢呼着；

　　解放军的先导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不停地向两边欢呼的群众招手致意，一队一队地走进北门；

　　贺龙与裴昌会站在吉普车上，向着两边群众不停地招手；

　　李井泉、周士弟、胡耀邦等分乘吉普车，缓缓地驶进成都北大门……原成都市府宴会厅 内 夜李队长站在宴会厅的一角，十分投人地指挥军乐队演奏四川民歌《盼红军》。

　　贺龙、李井泉、周士弟等与依然穿着国民党服装的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裴昌会、罗广文、陈克非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起义将领走进宴会大厅，分主宾落座。

　　胡耀邦走到军乐队前面，向着李队长示意停止演奏。

　　李队长高举双手，蓦地挥下，军乐演奏戛然而止。

　　出席宴会的全体成员热情鼓掌。

　　胡耀邦走到麦克风前，大声宣布：“同志们！朋友们！国民党军起义的将领们！我十分激动地宣布，我们在成都举行的第一次欢聚、相识的宴会，现在开始―！”

　　出席宴会的全体成员长时间鼓掌。

　　胡耀邦：“下边，请贺龙司令员讲话！”

　　出席宴会的全体成员再次长时间鼓掌。

　　贺龙走到麦克风前，微笑着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即兴讲道：“同志们！朋友们！还有刚刚起义的国民党军的将领们！你们在座的多数朋友不知道，我贺龙远在二十二年以前，也曾是蒋委员长摩下的一位军长，为了一个新的中国早日诞生，我也曾跟着他北伐、东征。可是，我为什么和蒋委员长闹翻了呢？那就是因为他要建立一个独裁的中国！”

　　与会的将领鼓掌。

　　贺龙继续讲：“今天，我们的这位蒋委员长逃到台湾去了，你们也和我当年一样，相继站到了人民的一边！为此，我代表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热烈地欢迎你们！”

　　出席宴会的全体成员鼓掌。

　　贺龙：“真不容易啊！ 自第一次国共合作到分裂，整整过去二十二年多了！就说自解放战争开始到今天吧，也打了整整的三年半了！你们不打了，我们也不想打了，我更希望曾是我们共同的老＿L司―蒋委员长也不要再打了！毛主席多次说，我们欢迎蒋委员长回到大陆来，为建设新中国出力！”

　　出席宴会的全体成员长时间鼓掌。

　　贺龙端起酒杯，高高举过头顶，大声说：“来！为了彻底解放大西南，为了共同建设大西南，干杯！”

　　“干杯！”

　　贺龙大声说：“明天，就是一九五0年元旦了！我是一个军人，但也知道有这样两句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希望逃到台湾去的所有文臣武将，都不要在异乡为异客了，你们故乡的亲人在思念着你们啊！”

　　出席宴会的成员有的低下了头。

　　贺龙高举着酒杯激动地说：“来！为了所有流落异乡的异客早日回到故乡，干！”

　　“干！”

　　台北 士林官邸院中 外 晨

　　蒋介石与孙子、孙女们在院中放鞭炮，庆祝一九五0年的到来。

　　蒋介石坐在一张藤椅上，凄然地笑着说：“孩子们，都过来！跟着爷爷学背一首诗好不好？”

　　“不好！”孩子们齐声反对。

　　蒋介石故作不悦的样子：“不对！这不是普通的一首诗，我念一句，你们都得跟着我背一句，谁背不过来，就不让谁吃奉化老家的过年饭。”

　　孙子和孙女们相继撅起了嘴。

　　蒋介石：“爆竹声中一岁除，”

　　孩子们：“爆竹声中一岁除，”

　　蒋介石：“春风送暖人屠苏，”

　　孩子们：“春风送暖人屠苏，”

　　蒋介石：“千门万户瞳瞳日，”

　　孩子们：“千门万户瞳瞳日，”

　　蒋介石：“总把新桃换旧符。”

　　孩子们：“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时，蒋经国与顾祝同走进院来。

　　蒋介石有意地说：“孩子们！今天背诗到此结束，你们到门外去放爆竹吧！”

　　孩子们：“好呢！”说罢高兴地跑去。

　　顾祝同：“总裁！您看如何收拾西南这盘残棋呢？”

　　蒋介石：“第一，同意汤尧副总司令的提议，任命李弥为云南省主席，任命余程万为云南绥靖公署主任。”

　　顾祝同：“是！如果他们发生矛盾，唯汤尧副总司令的意见为是。”

　　蒋介石：“可以！第二，要他们尽快提出在滇南生存、发展的方案，报我批准。”

　　顾祝同：“是！胡宗南坐镇西昌的战略设想是什么呢？”

　　蒋介石：“首先，他必须明白，西昌和滇南虽地分两处，但互为特角，唯有他们相互支持，刘邓才很难将其各个击破；其次，从现在起，就像当年他毛泽东对付我们那样，从地上到地下，从城市到农村，要大搞游击战，搞得他们不得安宁！”

　　顾祝同：“是！”

　　重庆 第二野战军餐厅 内 晨

　　餐厅外面传来庆祝元旦的鞭炮声。

　　一张圆形的餐桌，四周摆着几把椅子。

　　系着白围裙的厨师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饺子走出厨房，摆在餐桌的中央。

　　刘伯承、邓小平、李达、柴处长走进餐厅，依次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李达望着盆中的水饺，馋涎欲滴地说道：“进驻山城以后，天天和麻、辣打交道，搞得我嘛，做梦都想吃顿饺子啊！”他拿起筷子就去盆里夹饺子。

　　邓小平拿起筷子一挡，严肃地：“慢！刘司令员还没有发表元旦献词呢！”

　　李达：“吃完饺子再说也不迟嘛！”他冷不防用筷子从盆中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狼狈地：“好、烫，好烫……”

　　刘伯承、邓小平、柴处长忍不住地笑了。

　　刘伯承：“这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达终于吃下这个又热又香的水饺，说道：“为了给水饺降温，现在请刘司令员发表元旦献词！”

　　刘伯承：“昨天，我问邓政委，明天就过元旦了，我们这几个人吃点什么庆祝一下呢？邓政委说，吃饺子！我问，为什么？他说，不要忘了当年在太行山的日日月月，更不要忘了太行山的人民。我说，好！结果就有了这盆烫了李达馋嘴的饺子。”

　　柴处长有些焦急地：“刘司令员，别说笑话了，快发表元旦献词吧，我也想吃饺子了！”

　　刘伯承：“你没听吗？我的元旦献词讲完了！”

　　柴处长一怔：“什么，您的元旦献词讲完了？”

　　邓小平：“对啊！”他说罢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边吃边说，“真香啊！用太行山老百姓的话说，吃饱了有劲打鬼子！”

　　李达夹起一个饺子说道：“今天啊，我们是吃饱了好解放大西南！”遂放在嘴里大口地吃起来。

　　接着，他们四个人又说又笑地吃起了饺子。

　　二野作战室 内 日

　　李达指着作战地图：“为堵住敌第八军、第二十六军南窜缅甸和越南之路，中央军委电令四野第三十八军一五一师、一一四师经富宁、文山向老开、靖边前进。 日前，中央军委决定，第三十八军第一一四、第一五一师归陈赓指挥。”

　　刘伯承：“这可确保我南线大迂回任务的完成！”

　　李达指着作战地图：“陈赓同志就滇南战役及进军云南作出如下部署：第十三军第三十七、第三十八师于今天出动，经富宁、文山向开远、蒙自前进；第三十九师及第十四军于三日后跟进，截击向越南逃跑之敌；第十五军及兵团部于五日后直趋昆明。与此同时，边纵主力一部与卢汉起义部队一部也奉命南下，准备参加滇南战役！”

　　刘伯承：“很好！要电告陈赓：一、军事行动要保密，一定要造成兵从天降的奇效；二、密切协同，打歼灭战！”

　　李达：“是！”

　　邓小平：“这样一来，滇南战役的中线问题也解决了！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北线。”

　　这时，柴处长手持电文走进：“报告！中央军委发来急电！”

　　刘伯承：“念！”

　　柴处长双手捧读：“顷接毛主席来电，我军在李弥、余程万之先头阻止其向越缅前进，不可向其后尾威胁或追击，以免该敌早日退人越南……望即分别转知前线，本此方针执行。”

　　刘伯承感慨地：“真没想到，远在莫斯科的毛主席还关注滇南战役。”

　　邓小平：“立即电令边纵及卢汉部参战部队暂缓南进！”

　　李达：“是！”

　　邓小平：“宋任穷同志到了广西了吗？”

　　李达：“到了！他已经正式接任四兵团政委，与陈赓同志一块儿商谈进军滇南和如何经略云南等问题。”

　　邓小平：“很好！”

　　刘伯承：“柴处长！说到进军滇南，你必须要通过内线，随时掌握敌第八军、第二十六军的行动情报！”

　　柴处长：“是！”

　　开远 敌第八军司令部 内 夜

　　开远位处滇南，加之地势较低，在冬天也温暖宜人。

　　李弥、曹天戈、余程万、彭佐熙等坐在一张圆桌周围，一边品茶一边争论。

　　曹天戈：“我们两个军不足三万人，很难抗御共军的进攻！”

　　余程万：“因此，我依然主张：立即把部队空运海南岛，再转运台湾。”

　　李弥：“谈何容易！就说一架运输机空运二百人吧，还得需要一百五十架次。另外，两个军的轻重武器怎么办吧？因此，我主张至少第八军要留于滇南，开辟滇西，继续周旋。”

　　余程万轻蔑道：“面对如此之败局，我真不知道李弥兄还能周旋几日？”

　　李弥生气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程万：“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彭佐熙：“好了！不要再争了……”他指着门口，“你们看，汤副司令到了！”

　　李弥迫不及待地：“汤副司令！校长回电了吗？”

　　汤尧拿出一纸电文：“回了！他电令我和李弥将军、余程万将军立即飞赴台湾，当面接受校长新的作战任务！”

　　“是！”李弥、余程万答说。

　　曹天戈：“汤副司令，第八军和第二十六军怎么办？”

　　汤尧：“还是由你和彭佐熙将军指挥！”

　　“是！”曹天戈、彭佐熙答说。

　　台北 士林官邸客厅 内 夜

　　蒋介石驻足墙下，审视标有各种军事符号的作战地图。

　　顾祝同带着汤尧、李弥、余程万走进：“总裁！汤尧他们三位由蒙自飞来台湾，现前来晋见！”

　　蒋介石转过身来，热情地：“都请坐吧！”他带头落座。

　　“是！”汤尧、李弥、余程万十分拘束地落座。

　　顾祝同紧靠着蒋介石落座。

　　蒋介石：“听顾总长说，汤副司令临危受命，干得不错，我会记在心里的。”

　　汤尧：“谢校长！”

　　蒋介石碎然变色：“余程万！”

　　余程万惶恐地：“在！”遂又本能地站起。

　　蒋介石：“听说卢汉给了你不少好处，是吗？”

　　余程万低声地：“是！”

　　蒋介石：“我还听说你被卢汉放回以后，还极其卖力地策动第二十六军投降共匪，有这种事吗？”

　　余程万沉默不语。

　　蒋介石：“我看你就留在台湾吧，先到我创办的革命实践研究院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重掌军权。”

　　余程万：“是！”他起身走去。

　　在余程万的背影上叠印出字幕，并送出低沉的画外音：

　　“不久，余程万设法由台湾逃到了香港，很快又在香港死在了保密局的枪下……”

　　蒋介石：“墨三，有关汤尧、曹天戈回滇南的任务，就交给你办了。”

　　顾祝同：“是！”

　　毛人凤走进：“校长！据来自大陆的消息，陈赓率四兵团已经从广西出动，据说是奔袭云南。”

　　蒋介石整着眉头沉默良久，说道：“墨三，你即刻带着汤尧、李弥二位飞返滇南，交代完任务之后再飞回台湾！”一架飞机穿行在蓝天白云中化人机舱：顾祝同、汤尧、曹天戈相对而坐，低沉交谈。

　　顾祝同：“据总裁的示谕，既然余程万靠不住，不如把二十六军空运到台湾，把武器留给你们，再扩充一个军。”

　　汤尧：“听顾总长的！”

　　顾祝同：“一、第二十六军，立即利用蒙自机场撤运海南，然后再转运台湾。第二十六军撤运完毕后，蒙自基地交由第八军接管。”

　　汤尧：“很好！”

　　顾祝同：“二、以第八军为基干，扩编为第八兵团，继续留驻滇南；三、第八兵团下辖第八、第九两个军，汤尧任兵团司令，第八军军长曹天戈兼兵团副司令，第一七0师师长孙进贤升任第九军军长。”

　　汤尧：“是！”

　　李弥失落地：“顾总长，我的任务呢？”

　　顾祝同：“总裁说，让李弥先回到滇西自己的家乡，登高一呼，我看是大有可为的！”

　　李弥：“是！”

　　定格，叠印字幕：国民党军第二十六军残部逃往缅甸后，李弥又任“云南反共游击队总司令”，时常出动骚扰中缅边界。后撤回台湾，于一九七三年死于心脏病。

　　通向云南的山路 外 日

　　一组急行军的镜头，尽显我英雄的四兵团指战员穿林海，涉水溪，近似小跑地向西进军。

　　一辆吉普车按着喇叭行进在茫茫林海中的山路上。

　　镜头渐渐化人车内，陈赓和宋任穷并排坐着交谈。

　　陈赓：“还记得吧，当年长征在桂北过老山界的时候，你我就曾听说桂西的山路更难走。”

　　宋任穷：“记得！你是干部团的团长，我是政委，为寻找革命的出路，从桂北向贵州前进。”

　　陈赓：“可是十五年后的今天呢，我是兵团司令，你又是兵团政委，为歼灭国民党军在滇南的残兵败将，竟然坐在同一辆吉普车上，一起指挥这最后的战斗！”

　　这时，迎面飞来一匹白色的骏马。

　　陈赓命令地：“停车！”

　　司机把吉普车戛然停在路边。

　　陈赓、宋任穷相继走下车来。

　　通讯参谋用力一拉疆绳，白色骏马引颈长啸，他翻身下马，行军礼，从皮包中取出两份电报：“报告！刚刚收到两份战斗捷报，请首长收阅。”

　　陈赓接过电文很快看完，他一边递给宋任穷一边说：“了不起！我军长途跋涉，越过无数山峦荒野，前进九百公里，我第三十七师于一月十五日出现在蒙自机场以东地区！”

　　宋任穷兴奋地：“更为了不起的是，我第三十七师于十五日到达蒙自以东，遂又绕过戛龙国民党军第二十六军警戒线，就等着十六日晨发起攻占蒙自机场的战斗了！”

　　陈赓：“是啊！只要我们攻占蒙自机场，就等于完全堵住了汤尧集团逃往越南和空运海南岛的退路。”

　　宋任穷指着电报：“陈赓同志，据这份电文密报，说顾祝同偕汤尧、李弥已经飞抵蒙自，你看有多大的可信度？”

　　陈赓：“我们只能建立在百分之百的可信度上！”他转身对通信参谋说，“立即电令我第十三军政委刘久光，准备十六日晨对蒙自机场发起攻击！”

　　通信参谋：“是！”他纵身跃上白色骏马，两腿用力一夹马的腹部，就像是箭离弦似的飞去了。

　　宋任穷：“你我要不要先关注一下滇南战役？”

　　陈赓：“杀鸡无须用牛刀，一个刘久光足矣！”他指着吉普车，“宋政委，上车吧，卢汉还在昆明焦急地等着我们呢！”

　　蒙自 第二＋六军指挥部大院 外 日

　　庭院的正面是一座法式小洋楼，院中阳光明媚，几棵石榴树已经失去当年枝繁叶茂的生命力，业已开始随风落叶了！

　　彭佐熙陪着顾祝同、汤尧、李弥走进庭院，穿过币路，走进法式小洋楼中。

　　第二十六军指挥部 内 日

　　长长的会议桌，铺着绿色的台布，上面摆着茶杯等。

　　会议桌四周围坐着近二十名将、校级官佐。

　　一声“顾总长到―！”与会的将、校级官佐肃然站起。

　　顾祝同、汤尧、李弥、曹天戈、彭佐熙依次走进，相继坐在应坐的座位上。

　　汤尧：“请坐！”

　　全体与会的将、校级官佐坐下。

　　汤尧：“下边，请顾总长训话！”

　　全体与会的将、校级官佐热烈鼓掌。

　　顾祝同：“首先，我代表蒋委员长向诸位致意、问好！”

　　与会的将、校级官佐鼓掌，似没有太大的热情。

　　顾祝同：“诸位部属、同仁，毋庸讳言，我们国军打了败仗！但是，你们全都懂得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因此，你们在滇南要利用丰饶的物产，敢于揭竿反对附逆的卢汉，更敢于和不可一世的共匪一决雌雄！要知道，这就是我们蒋委员长创建的黄埔精神！这也就是复兴党国大业的革命精神！”

　　汤尧带头热烈鼓掌。

　　与会的所有军官跟着鼓掌。

　　这时，一位通信参谋快步走进指挥部，把一份电报交给汤尧，转身退下。

　　汤尧看罢电文十分紧张，附在顾祝同的耳边小声说：“顾总长！据确切情报，在蒙自以东四十公里处的戛龙发现共匪，并同我在前线的警戒部队发生接触。”

　　顾祝同沉吟片时，故作平静状：“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一、你们以逸待劳，阻击远道而来的共匪，胜算已定；二、我和李弥将军立即飞往滇西，发动地方武装，永做你们这些在前线战斗的将士们的后盾！”

　　汤尧再次带头鼓掌。

　　与会的军官完全没有鼓掌的情绪了。

　　顾祝同：“我的讲话结束了！下边，我立即和李弥将军赶往机场，飞赴滇西！”他说罢起身离席，大步走去。

　　李弥也急忙起身，跟在顾祝同的身后走去。

　　全体与会的军官就像是炸了锅似的争吵起来。

　　汤尧大声地：“安静！”

　　全体与会的军官停止讲话，愕然地看着汤尧。

　　汤尧：“你们慌什么？现在还远远未到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的地步！你们都要服从我的命令：立即做好战斗准备，为争夺蒙自机场去厮杀吧！”

　　在激战的枪炮声和乐声中送出深沉的画外音，并叠印出相关的战斗画面：

　　男声画外音：“十六日晨，在刘久光政委的指挥下，我第十三军第三十七师向蒙自机场发起攻击，歼灭国民党军第二十六军一千五百余人，攻占机场，缴获两架飞机。与此同时，我第三十八师击溃鸣鹜街之国民党守军，完全堵死了汤尧军事集团逃往越南和空运海南岛的通道。为此，汤尧急忙下令各军向元江以南撤退。十七日，汤尧又命令敌第八兵团部及第八军于次日从建水、石屏地区撤退。由于元江水流瑞急，不能徒涉，再加之横贯元江的铁索桥被国民党军炸断，他们只有站在岸边望元江而兴叹，并企求龙王爷的帮忙了！”

　　女声画外音：“陈赛经过续密分析敌我双方的态势，决心将汤尧集团歼灭于元江以东地区，并做了如下的部署：以第三十七师及第三十八师一部为中路，除控制蒙自机场外，主力向建水、石屏追击；以第一一四、一五一师为左路，除以一部控制金平外，主力沿红河西进，迂回汤尧集团左翼；以边纵和卢汉起义部队各一部为右路，乘汽车进至峨山，然后向墨江前进，堵击逃跑之国民党军。正当我军向汤尧集团发起追剿战并取得关健胜利的时候，陈赓率第四兵团部、第十四军一部于二月二十日进驻昆明，并举行了盛大的入城式！”

　　昆明 金马碧鸡 外 日

　　鼓乐声、鞭炮声以及人民高喊“热烈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声，共同组成了一支欢庆胜利的交响曲。

　　镜头缓缓摇出：

　　昆明各族人民穿上节日盛装站在大街的两边，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举行盛大的人城式；

　　金马碧鸡粉刷一新，卢汉以及龙泽汇、杨青田、宋一痕等参与云南起义的各界人士齐聚一起，他们翘首向远方望去。

　　陈赓、宋任穷乘着第一辆吉普车缓缓驶来。

　　吉普车停在距金马碧鸡不远的地方，陈赓、宋任穷从车上走下，朝金马碧鸡大步走来。

　　卢汉带着随行人员快步迎上去。

　　卢汉紧紧握住陈赓的双手说道：“陈将军！我卢汉一生做过许多对不起中共的事，但是，从现在起，我决心至诚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决实行中央人民政府的一切法令及共同纲领，为建设新民主主义的云南而奋斗！”

　　陈赓：“公平地说，云南的解放，主要是中共中央和毛主席英明领导解放军的伟大胜利，云南地方党和人民武装的长期奋斗，还有卢汉将军率部起义的结果！”

　　卢汉激动地：“谢谢！谢谢……”

　　陈赓：“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谢了。来！”他指着宋任穷介绍，“这是我们第四兵团的政委宋任穷同志！”

　　卢汉紧紧握住宋任穷的手：“宋将军！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了！”

　　宋任穷：“卢汉将军，我也是啊！”

　　陈赓站在一边大笑起来。

　　昆明五华山 原云南省府会议厅 内 日

　　原云南省政府成员、二野四兵团领导欢聚一堂，围着长长的会议桌在品茶、聊天。

　　卢汉、陈赓、宋任穷走进会议厅，冲着与会成员打着招呼，遂坐在标有姓名的位置上。

　　陈赓：“同志们！今天是一个有意义的日子，也是云南省各族人民可纪念的日子，从现在开始，我们这些同志就代表云南省一千五百万人民行使主权了！”

　　与会的成员禁不住地鼓掌。

　　陈赓：“会议的第一项内容，宣读经中央批准的云南省各个部门的领导成员。需要说明的是，卢主席你们不了解共产党的组织结构，听了这些名单也不一定明白。没关系，工作一段时间就会清楚的！下边，由宋任穷政委宣读云南省委的成员！”

　　宋任穷站起身来，双手捧读一纸文件：“经中共中央批准，二月二十四日，云南省委正式成立，宋任穷任第一书记，陈赓任第二书记，其他七名委员是：周保中、林李明、郑伯克、刘林元、郭天民、庄田、牛树才。”他念罢落座。

　　陈赓：“下边，由我宣读周恩来总理电令！”他双手捧读一纸电令，“卢汉为云南军政委员会主任，宋任穷、周保中为副主任；陈赓为云南省政府主席，周保中、张冲、杨文清为副主席！”他收起电令，又讲道，“下边，由安恩溥宣读西南军区昆明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组成名单！”

　　安恩溥站起身来，拿着一纸文件念道：“西南军区昆明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陈赓，副主任周保中，其他八名委员是郭天民、郑伯克、安恩溥、潘朔端、谷景生、谢崇文、曾怒怀、胡荣贵。”他念罢落座。

　　陈赓：“下边，进行会议的第二项内容……”

　　西山龙门 外 日

　　陈赓和庄田一边攀登龙门的台阶一边交谈。

　　陈赓：“庄田同志，你和家壁同志都是从延安抗大走出来的，又是边纵的主要负责人，在保卫和建设云南中要起作用！”

　　庄田：“我一定在军区党委的领导下做好工作。”

　　陈赓爬到龙门，擦了一把汗，向着远方眺望，只见滇水浩渺，波浪如银，他无限感慨地说：“五百里滇池，尽收眼底，难怪骚人墨客会写出传世的长联来！”

　　庄田笑着说：“我可没有陈司令的好兴味！只要汤尧集团一天不消灭，我就吃不香、睡不好。”

　　陈赓：“从战报上看，汤尧这个家伙还很顽固啊！”

　　庄田：“是的！我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将其包围在红土坡，汤尧依然疯狂地向我军展开一次又一次反扑。”

　　陈赓：“现在，他还有能力反扑吗？”

　　庄田：“没有了！据说，他那两三千人被我压迫在一条长长的沟洼里，一发炮弹打下去，就能死一片。”

　　陈赓：“这可使不得！告诉同志们：牢牢地围住他们，只要跑不出去就行了。”

　　庄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陈赓沉思片时：“一、加强政治攻势，要他们缴械投降；二、请后勤部门赶做三千人吃的饭菜。”

　　庄田一怔：“这又是为什么？”

　　陈赓：“优待俘虏嘛！想想看，他们有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吧？投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吃上又热又香且又保证管够的饭菜！”

　　庄田笑了：“汤尧和曹天戈呢？”

　　陈赓：“一视同仁！告诉他们二位，就说我陈赓这个黄埔军校的大师兄，绝不让他们饿肚皮！”

　　庄田听后大笑不止。

　　陈赓：“据我估计，我这两个小师弟今天不投降，明天一定会投降。可惜的是，我不能在第一时间去看他们。”

　　庄田：“你要去什么地方？”

　　陈赓：“去重庆！”他深情地说，“西南军区于二月二十二日正式成立了，贺老总任司令，邓政委还是政委，我是副司令员，要我赶到重庆开会去。”

　　庄田：“请放心地去吧，我一定代你处理好汤尧和曹天戈投降的事情！”

　　红土坡下的战场 外 日

　　红土坡的上空回**着“缴枪不杀”的喊声。

　　挤在红土坡底部的国民党军队，为了逃命就像是潮水似的忽而涌过来，又忽而涌过去。

　　国民党军的这些残兵败将，他们在沟底生成的逃亡大潮渐渐地平息了，一个接着一个地举起双手，有些吃力地托着枪。

　　解放军指战员突然就像是自天而降的神兵，沿着红土坡冲了下来。他们先收缴投降官兵的枪支，继之又让他们排成队，押着向红土坡的上面走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汤尧在哪里？曹天戈在哪里？”整个战场上随之又响起了同样的喊声。

　　有顷，曹天戈举着双手，无力地说着：“我是曹天戈！千万别、别开枪……”

　　一位解放军的张连长走到跟前：“曹天戈！你们的副总司令汤尧藏在什么地方？”

　　曹天戈胆怯地：“他、他……”

　　张连长大声质问：“他在什么地方？说不说，不说我就开枪了！”他蓦地掏出手枪对准曹天戈。

　　曹天戈：“我、我说……”他指着不远的一棵大树下面，只见汤尧倚着树干席地而坐，“他、他就在那里。”

　　张连长命令地：“先把曹天戈押走！”

　　两个战士走过来，押着曹天戈随着俘虏的人流走去。

　　张连长走到汤尧身前：“你是不是汤尧啊？”

　　汤尧颤抖着：“不错，我就是汤尧，刚刚从台湾坐飞机来的，就当了你们的俘虏。”

　　下级军官：“起来！举起双手，跟着你的部下走！”

　　汤尧摇了摇头：“我老了，又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张连长生气地：“你他娘的可真有派头，当了我们的俘虏了，还要摆你当副总司令的臭架子！你走不走？”

　　汤尧：“我、我被你们追得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时，一位中年军官走到跟前：“张连长！把拴在树上的那匹白马牵来，给他骑！”

　　张连长转过身来一看：“周师长……”

　　周师长：“服从命令，你要按照我们陈司令员的指示，再让这位汤副总司令吃顿饱饭！”

　　汤尧一惊，自语地：“陈司令员……”

　　周师长：“对！汤尧，你没想到我们会来得这样快吧？”

　　汤尧扶着树干吃力地站起：“贵军是来得太快了！按照古今中外的行军原则，步兵一天通常走六十里，最快走八十里，炮兵一天走四十里，最快六十里，可是你们一天能走二百多里，简直是军史上的奇迹！”

　　周师长：“你要记住我们毛主席讲过的一句话：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什么人间奇迹都能创造出来！”

　　汤尧：“兄弟敬佩，兄弟敬佩！”

　　周师长：“汤尧，你的一个大师兄让我给你传句话：分久必合嘛，站过来就是了！”

　　汤尧愕然一怔：“请问是我的哪位大师兄？”

　　周师长：“陈赓司令员！”

　　汤尧自语地：“陈赓司令员……”他突然昂起头，“周师长，请代我向这位大师兄转告一句话：我甘愿败在你们的手下！”

　　这时，张连长把马牵了过来，没有好气地：“上马吧！”

　　汤尧试着两次都没爬到马背上。

　　周师长俯身一抱，把汤尧托上了马背。

　　张连长哼了一声：“就这球的副总司令啊，连马都上不去。得！走了。”

　　汤尧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

　　重庆 西南军区司令部 内 夜

　　邓小平坐在桌前专心地处理公文。

　　陈赓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他悄然打开一个柜橱，只见有两瓶茅台酒、三瓶五粮液摆在里面。

　　陈赓暗自窃笑，轻轻地伸出右手去拿茅台酒。

　　邓小平依然低头处理文件，严厉地：“住手！”

　　陈赓一怔，转身看了看处理公文的邓小平，有情绪地说：“人啊，不能升官，官做大了，就变小气了！”

　　邓小平抬起头：“哼！偷人家的酒不做检查，反倒批评起我小气来了！”

　　陈赓：“当年，你在太行山当一二九师政委的时候，没有吃的，你捉了蚂炸炸着吃，还给我陈赓留一把；你当我们二野政委的时候，天冷了，你主动拿出仅存的一瓶老白干，对我说：陈赓，酒可是好东西，喝一口，保你全身生暖；现在你当上西南军区政委了，我主动地拿瓶茅台酒都不行了！”

　　邓小平走到跟前：“你陈赓又给我设圈套是不是？”

　　陈赓：“我哪敢给邓政委设圈套啊！”

　　邓小平：“不设圈套就好！说吧，你这个不善酒的人，为什么要偷我的茅台酒啊？”

　　陈赓：“明人不做暗事，带上它看乡亲去！”

　　邓小平：“你陈赓又在给我耍滑头，是不是？”

　　陈赓把头一昂：“不是！”

　　邓小平：“我怎么就没听说你在重庆有乡亲啊？”

　　陈赓：“看来，我们的邓政委官大了，不仅变小气了，而且还长了一样东西啊！”

　　邓小平一怔：“什么东西？”

　　陈赓：“官僚主义！”

　　邓小平：“胡扯！你要把我说信了，所有的酒都归你！”

　　陈赓：“君子一言？”

　　邓小平：“驯马难追！”

　　陈赓：“好！我有一个小同乡，当年，我还曾介绍他加人过中国共产党，听说他被邓政委关在白公馆或渣滓洞了，我想去看看他，可手里没有他爱喝的茅台酒。”

　　邓小平笑了：“你说的是不是宋希镰？”

　　陈赓：“对！”

　　邓小平：“听说你这个小老乡被关在白公馆，住在当年关叶挺将军的囚室里。”

　　陈赓：“还有谁和他关在一起？”

　　邓小平：“一个是他的部下钟彬，一个是不久前被俘的王陵基，他们除了一起学习，就在一起下棋。”

　　陈赓：“我知道他从小就爱下棋！怎么样？邓政委这柜子里的好酒……”

　　邓小平把手一挥：“统统拿去！告诉他，好好改造思想，到时候我会请他喝茅台酒的！”

　　陈赓伸出大拇指：“这才有大将风范！”

　　邓小平：“好你个陈赓！”

　　陈赓：“请老政委放心，我一样拿一瓶就够了，留下的嘛，等我下次再来拿！”

　　“戴公祠”接待室 内 日

　　宋希镰、钟彬在室内不安地等待着。

　　有顷，陈赓一手提着茅台酒、一手拿着五粮液在张所长的陪同下走进接待室。

　　宋希镰和钟彬心情复杂，不知如何是好。

　　陈赓把酒瓶放在茶几上，紧紧握住宋希镰的手：“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看见你身体这样好，我很高兴。”

　　宋希镰难为情地：“惭愧得很，没想到您还会来看我。”

　　陈赓：“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不会忘记吧，咱们湖南老家有一句俗话，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相见虽然用不着哭天抹泪，但是前来看看你，我陈赓还是会的！”

　　宋希镰枪然地叹了一声。

　　陈赓握着钟彬的手，动情地说：“我们三个人都是黄埔一期的，历经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终于又走到一块儿了！”

　　钟彬不好意思地：“我真是无脸见学长啊！”

　　陈赓：“不要这样说，我送你一句话：革命不分先后。只要你们站过来了，我们三个老同学，就可以在一起工作了！”

　　钟彬：“谢谢！”

　　陈赓：“希镰，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宋希镰：“记得！那是在‘西安事变’之后，你到西安警备司令部来看我。”

　　陈赓：“对！那次我是奉周副主席之命特地去看你的。记得当时我说，你是国军师长，我是红军师长，十年内战，干戈相见，现在又走到一起了！”

　　宋希镰：“我记得你还说过这样一句话：这要给日本鬼子记上一功啊！”

　　陈赓感慨万端地：“是的！一晃又是十多年，我们见一次面真不容易啊！”

　　张所长：“陈司令员，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陈赓：“当然要吃！张所长，你们要在生活上照顾他们。”

　　张所长：“按什么标准执行？”

　　陈赓指着茅台酒和五粮液：“就按这两瓶好酒执行！”

　　张所长惊得瞳目结舌。

　　陈赓：“你知道吗？这两瓶酒是我们邓小平政委送的，他说，只要他们改造好了，我还要亲自请他们喝好酒！”

　　张所长：“真的？”

　　陈赓：“你问问他们二人，我陈赓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没有，没有！”宋希镰、钟彬说。

　　张所长：“那就让他们吃小灶吧！”

　　陈赓：“行！不过，今天午饭是我请客，标准嘛，你这个所长自己考虑吧！”

　　张所长：“是！”转身走出接待室。

　　陈赓：“你们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利用这个机会多看一点书。”

　　“是！”宋希镰、钟彬说。

　　陈赓叹了口气：“大陆基本上解放了，就剩下一个我们黄埔一期的胡宗南了，我真想他能走黄埔一期的老同学―陈明仁将军的道路啊！”

　　宋希镰：“据我所知，胡宗南不会走这条路的。”

　　陈赓不无遗憾地说：“那我们就只好用武力消灭他了！”他指着那两瓶名酒，“老同学，这两瓶酒的确是邓政委的，当他听说我要来看你们，他把手一挥，统统拿去！”

　　“真的？”宋希镰、钟彬问道。

　　陈赓认真地：“你们二位怎么也怀疑起我来了？”

　　他们三人相互一看，遂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西南军区司令部 内 日

　　这是一间设有会议桌的司令部，墙上挂着作战地图。

　　邓小平：“西南军区自二月二十二日成立以来，第一次举行全体会议。经过一天的讨论，我们在如下两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一、剿匪；二、发起西昌战役，消灭残留在大陆上的最后一个军事集团，那就是胡宗南率领的一小撮散兵游勇！”

　　在邓小平的讲话中摇出：刘伯承、贺龙、李井泉、张际春、陈赓、李达、周士弟等人。

　　邓小平：“下边，请西南军政委员会刘伯承主任讲一讲剿匪的问题！”

　　刘伯承：“远在莫斯科的毛主席早已批准了我们的剿匪计划，关键是几个政策问题。第一，是隐藏的国民党特务和叛逃的国民党匪兵；第二，是少数民族的头人和不明真相的宗教人士；第三，过去在历史上曾有过战功，而今天却又反动到底的人士。一句话，我们都要慎之又慎地加以区别对待！”

　　贺龙：“刘主任讲得好！双枪老太婆赵洪文国就属于后者。她现在活动在什郁县一带，公然在齐天宫正门打出‘西南反共救国军第二路绥靖总司令部’的牌子，和当地的袍哥老大搞在一起，对人民危害很大，尤其是影响已经开始的春耕！”

　　邓小平：“你们打算如何解决这个双枪老太婆？”

　　贺龙：“多数同志认为，派出一个正规团，不要一天就干净、彻底地解决问题了。但我念她抗日有功，还是希望她能回到人民这边来！”

　　刘伯承：“我赞成！至少做到先礼后兵。”

　　邓小平：“好！下边，由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同志下达西昌战役的作战任务！”

　　贺龙讲道：“为了拔掉国民党在大陆上最后一个据点，军区党委决定以第十四、第十五、第六十二军各一部，配属滇桂黔边纵队一部，共十三个团的兵力进行西昌战役。具体的部属，请陈赓副司令员下达命令！”

　　陈赓指着作战地图：“以第六十二军第一八四师由川西经富林、冕宁南下，以第十五军第四十四师由巧家北上，南北夹击，预计四月十日前攻占西昌。与此同时，为防止国民党军向西逃窜，第十四军第一一九团、第一二四团与滇桂黔边纵队第七支队第三十四、第三十团由禄丰、宾川北上堵击。何时发起攻击，由西南军区党委下达作战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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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