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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爱的旋律 王朝柱 2458 2024-10-20 02:35

  

  黄河决口,并非是日本飞机狂轰滥炸的结果,而是一些退守黄河岸边的国民党将领奉令挖掘的。敌人所死无几,豫东人民的生命财产却遭到了巨大的牺牲。这在冼星海的内心中引起了极大的愤愚。

  日本侵略者沿平汉线南下的战略,因黄河溃决而化为泡影。随之,又采取了以五路大军由长江下游水陆并进,直取武汉的战略。继安庆等重镇的沦陷,陪都武汉也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为了鼓舞人民救亡抗战的热情,三厅又奉旨出面组织了“七.七”周年纪念活动。’冼星海在黄鹤楼下的献金台旁,倾囊献出了全部财产。这天中午,在他陪送萧玲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日本飞机疯狂地轰炸武汉三镇,刹时间,警报声、飞机俯冲投弹声、流民、伤兵的逃命叫喊声响成一片。萧玲紧紧依偎在冼星海的身旁,催促他找个安全之地,冼星海却一动不动。

  “卧倒!”背后突然飞来一人,把冼星海和萧玲按倒在地上。轰隆一声,一枚炸弹在附近的地方爆炸了,他们险些丧生。冼星海和萧玲翻身起来,一看救命恩人原来是马可。冼星海紧紧地握住马可的手,惊诧地问:“你怎么恰好赶来这儿?”

  马可简单地讲述了怎样离开河南,怎样来到武汉之后,异常气愤地说:“武汉没有给我一点抗日救亡的希望,我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一条新的道路。今天特意来看看您,是向您辞行的!”

  冼星海听后说:“你说的这些我也有同感!如今,河南大部分地区已经沦陷了,你回丢会有什么出路呢?”

  “家乡是回不去了!我准备去延安寻找一条救国的新路。,马可心情沉痛地说。

  “好!你这条路算是走对了。”萧羚兴奋地赞同说:“你先行一步,我和星海迟早也会去的!。

  马可看着面色严峻的冼星海,郑重地问: 乡星海老师!您留在武汉还能做些什么呢?这儿真有您的用武之地吗?。

  “我将继续在周公,祁厅长的袅导下;为保卫大武汉贡献自己的力量!”冼星海黑断地说。

  “好吧!我在延安等着你们的到来!”

  经过抚星海的介绍,萧玲结识了马可,她非常热情地说:“星海,都一块去我家吧。今天中午,为马可赴延安饯行好不好生”

  马可却意外地说:“我看就不必了吧!刚才,我去昙花林辞行,看见一位由上海逃难来的姑娘,还在等着星海老师呢!”

  “她叫什么名字?”冼星海惊愕地问。

  “我怎么好问她的名字呢?”马可答说。

  冼星海迟疑片刻,深沉地说:“萧玲,我回昙花林看看去。今天中午,你就代表我为马可饯行吧。”……

  由上海逃难来武汉的姑娘是李慧。今天,她接上组织关系之后,又径直来昙花林找冼星海,不巧扑了个空。她独自一人坐在冼星海的办公桌前,仔细地翻阅着冼星海近一年来创作的勃亡歌曲,激动得竟然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

  屋门轻轻地打开了。刘浪喝得醉酮礁地走了进来。当他一听这极为熟悉的歌喉,立时惊呆了。等他确认眼前的事实并非梦幻,好象发了疯一样,扑到桌前,抱住了李慧,哭叫着:‘慧!亲爱的慧里我爱你……”

  李慧被吓僧了。她鼓起最大的勇气推开刘浪,大声斥责说:

  “你,你完全变成了一个流氓,快滚出去! ”

  刘浪被斥责得清醒些了,不得不狼狈地离去。

  冼星海一进屋就看见李慧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他大步迎上去,紧紧地握住李慧的手:‘小慧:你,你这是从哪儿飞来的。’

  “我从上海乘坐难民船赶来的!”李慧可能是太兴奋的缘故吧,说话的声调都变了,她端详着冼星海的面容,深情地说:

  ‘星海老师,您可显得老多了!’

  “没关系,人都会老的,只要我的创作不进入暮年就行:”冼星海松开李慧的手,从上到下打盘了一遍李慧,笑着说:‘您还是那么年轻,只是多了一点老练的神色和气质。”

  “这要感谢监狱这所奇特的学校:它不仅能锤炼人的革命意志、民族气节,它还能把人锻造得老练、早熟起来!说句笑话,假如您有幸坐它一年半载的铁牢,我深信您创作的音乐更铿锵有力,也会更有骨气一些!”

  “你说得可能是。真理,但我最好还是不去坐监狱,有多少抗日救亡的大事等着我去用音乐反映啊!冼星海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李慧,面色一沉,痛苦地问:“你见到刘浪了吗?”

  “我见到了!”

  “………咳!我怎么对你说呢?……

  “不用说了!”李惫显得是那样镇静,‘刚才,张曙老师和食人老师全都告诉我了,又是一个可耻的逃兵!落荒者。”

  冼星海急忙又问道:‘小慈,你出狱之后见到我阿妈了吗?……’

  见到了!李慧俯身拿起带来的小包袱说:“这是伯母给您做的棉衣,当时她交给我的时候说:“小慧,你年轻,还不懂行千里母担优这句话啊!’我对她老人家说:“懂生很懂……”接着,我就给伯母唱起了您写的《游子吟》,她老人家听着听着落下泪来。”

  冼星海接过包袱,紧紧地抱在胸前。李慧因感情过于冲动,硬咽地说不下去了。

  “我阿妈的身体好吗?她在上海靠什么过活?”

  李慧微微地摇了摇头,很是伤感地说:“她老人家的身体很不好!逢人就谈起您,每当听见有人在唱您写的歌曲,她就自言自语地笑着说:‘这是我的海仔写的,这是我的海仔写的,’有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就小声哼唱你爱听的号子《顶硬上》……上海沦陷以后,物价飞涨,您留给伯母的钱早就用完了。为了生活,她只好又去给人家做娘姨、洗衣服……”

  冼星海听后身躯颤栗着,万分不安地说:“她为什么不把那架钢琴卖了呢?”

  李慧哀痛地叹了口气,小声说:“伯母舍不得卖啊!我离开上海的时候,她老人家双手抚摸着钢琴对我说,抗战胜利了,海仔回到上海以后,还要用它作曲呢!…………

  “阿妈!……

  冼星海更加用力地泡紧手中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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