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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杨森捅了郑稷之一腰枪

万灵女汉子 罗学蓬 6891 2024-10-20 02:35

  

  老鹞岭上,杀气盈天。荣昌城中县衙花厅上,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张红木嵌大理石面的圆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做东的是郑稷之与罗芸花,客人也只有两位,杨森与赵中玉。

  酒至半酣,管家送上一个长条锦盒,打开,只见盒底静卧着一柄做工精美绝伦的折扇。

  杨森从郑稷之手中接过折扇,“哗”的一声展开,细细打量,言道:“颜色透着古润沧桑,想必是郑家的传世之宝了。”

  郑稷之道:“实不相瞒,这是一柄价格不菲的古蜀扇,蜀扇之盛名远播,谈迁所撰《枣林杂俎》中便有记载。明亡时,文坛领袖,在南明王朝做过礼部尚书的钱谦益,始纳名妓柳如是为妾,夫妻合力抗清,却无力回天。明亡后,时在成都的钱谦益,专程来到荣昌,以高价在制扇世家黄远庵手中订做了两柄象牙折扇,题诗其上,一柄赠予率八旗扫平四川的清太宗皇长子肃亲王豪格,另一把留作自用。晚年返回故乡常熟时,却将这柄蜀扇,留给了成都友人。我还是光绪末年滞留成都时,费了好些工夫,才买到手的哩。”

  杨森问:“买这宝贝,花销必然不菲。”

  “嘿嘿,”郑稷之笑道:“光绪朝的雪花纹银,花了足足三千两哩。”

  杨森道:“我这几日夜读《荣昌县志》,有官碑记录,荣昌折扇,在明朝万历年间便已成为贡品,明清两朝在荣昌设二品官负责折扇造办和贡品押运。至嘉庆、道光年间,小小荣昌,已达两百余家行号,年产折扇五百余万把,远销海内外。达至

  鼎盛时期,荣昌折扇的年产量,甚至超过了苏、杭折扇的总和。我想,时至今日,折扇在荣昌的赋税中,也占着大头吧。”

  “那是,那是。”郑稷之乖巧言道,“军座初来乍到,便已对荣昌折扇如此了解,看来这把古蜀扇,今天是寻到千古知音了。”

  杨森客气道:“我系一介武夫,哪里算得什么知音。随便聊聊而已,郑县长切莫认真。”

  郑稷之道:“我可不是随便聊聊,而是真心实意地要将此扇送与军座。军座跃马横刀,东征西讨,万民拥戴,实乃当今少有的旷世英雄。如此宝扇,只有军座才能与之相配。留在下官手中,实在是明珠暗投了。”

  杨森假意客气道:“这是郑县长花巨资购得的宝贝,本官岂敢横刀夺爱?”

  赵中玉脸色微红,已然带上了几分酒意。他憎恶郑稷之当着自己的面拿出一柄古蜀扇来讨好巴结杨森,一把提起酒壶,将杯子斟满,大声道:“没想一把荣昌折扇,还能引出这么多的龙门阵。喝酒,喝酒。”

  下人端上一只瓷盆,罗芸花站起将盆盖揭开,只见一只硕壮的金色乌龟静卧清汤之中,六只雪白花球,在四围绽放。

  郑稷之殷勤介绍:“这道‘霸王别姬’,是我荣昌第一名菜。霸王者,乃产于濑溪河之团鱼也,此物肉质细嫩,入口即化。六只花球,则全是鸡肉做的。这鸡,也非一般家养,而是万灵山老林子中的锦毛青杠鸡,其味鲜美滑嫩,也是一绝。来,请尝尝,请尝尝。”

  罗芸花殷勤灵巧地给杨森、赵中玉布菜。

  “霸王别姬”果然鲜美可口,杨森边吃边夸赞,赵中玉也动了动筷子。稍顷,下人又将另一道菜肴送到桌上。

  郑稷之举筷相邀:“军座,赵兄,再请尝尝这道‘青筒鱼’。”

  杨森尝了尝,好奇问道:“这青筒鱼没用竹笋,怎么会有满口鲜笋的清香?”

  郑稷之笑道:“做这道菜,我倒略知一点门道。先要找上几根刚由竹笋长成的新竹,连节把砍成筒状,然后把二三两重的鲫鱼剖腹洗净后,加上调料煎一下,再和发好的海味一起塞入竹筒内,密封后,一节一节地拿到板炭火上慢慢转动,一直烤到竹筒蔫萎皱皮,然后倒出入盘上席,竹笋味香四溢,鱼肉也鲜嫩可口。”

  罗芸花也笑微微补充道:“关键是拿准火候,烤老了带煳焦气,烤嫩了又不香。”

  刚吃罢“青筒鱼”,下人又端上来一道“白水豆腐”。 只见青花瓷海碗里,满盛着雪白的豆腐墩儿,还漂着些碧绿的嫩木耳菜叶子。

  杨森疑惑问道:“这道菜看上去清汤寡水的,连一点油花花也没有,也算是荣昌地方的特色名菜么?”

  郑稷之笑而不答,执起银勺相邀:“来,来,二位请动勺,这‘白水豆腐’,可是朴在其外,美在其内哩。”

  听他如此一说,客人遂拿起了银勺。

  杨森赞道:“入口咋咋,呀,这汤果真是鲜美绝伦!连这一方方豆腐也滑爽如凝脂,入口即化,其味鲜美无比……噫,这道菜,怕是不便宜吧?”

  郑稷之说:“不贵,不贵,只消十块大洋。”

  “这样一道菜,竟要十块大洋!”一听这样的价格,杨森也大感愕然。

  郑稷之接着道:“这碗汤,你们莫看它朴实无华,貌不惊人,实在是用一只鸡,一只鸭,加上宣威火腿,经过十几道手续,沥了又熬,熬了又沥,才吊出来的高汤。豆腐虽不值钱,但鲢鱼价格不菲,要用十来斤重的大鲢鱼开成薄片子,仔细地贴在每一块豆腐上,用小蒸笼垫上新鲜荷叶,蒸上一段时间,然后弃去鱼片不用。这时鱼肉的鲜味,已经被豆腐吸收了。尔后再加入高汤,细火煨一下,配上木耳菜叶子,就可上桌了。”

  不一会儿,下人又用盘子盛上来一道菜。

  罗芸花则将盛有用本地泡红海椒舂成稀状物的调料碟子,摆在主客面前,口中还说:“这道菜,名为‘三巴汤’,与‘霸王别姬’,‘青筒鱼’和‘白水豆腐’相比,这‘三巴汤’,就更见功夫了。”

  听他如此一说,杨森的目光落到那盘子里。那汤,看上去清清亮亮,间以无数红玛瑙珠儿似的宁夏枸杞子,以及许多炖得极软和极糍糯的肉段肉块。

  听罗芸花如此一说,杨森也不客气,主人还没开口请,他手中银勺,已径直向盘子里伸去。

  杨森尝了一口汤赞道:“用勺子轻轻一搅,方知这汤稠得粘勺,这香味,也浓烈无比,妙不可言。不过,此物如此美妙,为何却取了个俗不可耐的名字?郑县长,你算是美食权威了,快给我们讲讲这‘三巴汤’的来历吧。”

  郑稷之娓娓言道:“这‘三巴汤’,乃是一道极宜温补的药膳。‘三巴’均是取自黄牛身上的物件,并不稀罕。牛鞭汤、牛尾汤各地皆有,也不足奇。但将‘三巴’配上枸杞、百合、当归、沙参、苡仁、付片一起熬制通宵后才上桌的,大概就只有荣昌昌元街‘沙锅居’的回族老板马正云了。至于这‘三巴’嘛,是指牛尾巴、牛下巴,还

  有一‘巴’,指牛鞭,这物件四川人称它也带一个巴字……哈哈,此种名流雅士聚会之高雅场合,便只能意会,而不可言传了。”

  此时,赵中玉置身于自己昔日祖屋中的花厅里,听着郑稷之用荣昌独有的饮食文化来取悦讨好杨森,睹物思亲,触景生情,真个是百感交集,心潮难平。虽然郑稷之对赵家祖屋进行了扩建改造,比过去更加精致气派,但旧日轮廓痕迹,依然历历可见……爹,孩儿无能,至今还未与你老人家报仇……他的心在流泪,在淌血,在哭喊!他沉着脸,不请自行,猛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郑稷之看在眼里,嘴角一抽,掠过一丝冷笑。

  “中玉小弟,”对赵中玉的失态之举,杨森却视而不见,笑盈盈说道,“今日记者招待会上,小弟舌战群儒,妙语连珠,对答如流,颇有古之孔明、张仪之风,且时而英语,时而法语,时而国语,换来换去,滔滔不绝,恰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没有一样卡壳,让老夫大开眼界,大为敬佩,真有相见恨晚之慨啊。来,老夫我敬小弟一杯。”

  赵中玉把酒接过,一口干了,看着杨森道:“杨将军,适才听你和郑稷之谈了半天荣昌折扇,可否有兴趣让我也借着几分酒兴,给你谈谈荣昌历史上另一样天下闻名的宝贝?添上一样下酒谈资。”

  杨森笑吟吟道:“荣昌的宝贝世人皆知,折扇、夏布、安富镇的陶器、再加上出类拔萃,品质优良的荣昌猪,中玉小弟现在打算给老夫说哪一样?”

  赵中玉道:“将军恐怕不知,荣昌除了这四宝,还有一宝。”“哦!请问此宝为何?”

  “将军此番前来,已在荣昌住了半月有余,难道没有注意到荣昌县城和其他地方的县城相比,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么?”

  “这个……显著的特点……是什么呢?”杨森极配合赵中玉的龙门阵,故作思考状,“啊,中玉小弟,老夫愚钝,能否稍加提示?”

  郑稷之已经知道赵中玉说的是什么,赶紧提示道:“赵兄说的,想必是在荣昌城中,随处可见的一种植物吧?”

  “植物!哈哈,‘海棠不惜胭脂色,嫣然一笑古昌州’。我怎么来到古昌州的地盘上,竟然会忘记了海棠香国?”杨森在脑门上一拍,指着花园里各种各样的海棠说道,“荣昌在唐时称昌州,中玉说的荣昌另一宝,想必就是这争奇斗艳的海棠了。”

  最早见于唐朝宰相贾耽所著《百花谱》:‘海棠为花中神仙,色甚丽,但花无香无实。唯西蜀昌州产者,有香有实,土人珍为佳果。’贾耽说的,正是我荣昌海棠,不但独具异香,还是美味佳果。”

  郑稷之也道:“《海棠百韵》有诗云:‘峨蜀地千里,海棠花独妍。万株佳丽国,二月艳阳天。’佳丽国即指我昌州海棠香国,还在唐朝时,昌州海棠香国,就已被誉为人间仙境了。”

  杨森道:“‘二千里地佳山水,无数海棠官道旁’,看来荣昌人对海棠,着实是别有一番情缘了。”

  赵中玉说:“我在西线战场上,有时大雨一下便是好几天,我们华工给英国远征军挖战壕,泥泞没膝,全身糊满稀泥,连睡觉,也是泡在泥泞里。可即便是在那样的梦中,我想得最多的,还是荣昌赵家祖宅花园里的垂丝海棠、木瓜海棠、贴梗海棠,各种各样的海棠,红如猩血,绿似鹦羽,艳若桃李,鲜比牡丹。可现在,哼哼,我赵氏祖宅,连同满园海棠,全都被衣冠禽兽,占为己有。”

  郑稷之不动声色,手执酒壶,把酒杯斟满:“来,二位贵客请。”

  赵中玉端起酒杯,与杨森碰了碰,正欲入口,猛听得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叫。

  “嗒”的一声脆响,赵中玉手中酒杯坠地,跌得粉碎。三双眼睛,立即落到他脸上。

  赵中玉回过神来,掩饰道:“呃呃,适才……让那叫声一惊……”

  杨森笑道:“中玉小弟也算是漂洋过海出生入死的英雄好汉了,怎么竟让一女子叫声惊吓成这样……哈哈,郑县长,后院里是怎么一回事啊?”

  郑稷之道:“回禀军长大人,卑职的一个小妾,昨夜里犯了过失,我手下正在教训她。”

  杨森道:“哦,小妾夜犯过失———小妾夜里三更,还能犯什么过失啊?”

  郑稷之顿时窘迫万状,支支吾吾地说道:“军长大人……这事……卑职……万难启齿。”

  杨森笑道:“哈哈,夜犯过失,不至于是意马心猿,红杏出墙吧?”郑稷之诚惶诚恐:“惭愧,惭愧。”

  杨森大笑:“怎么?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我猜到了?”赵中玉听他二人对话,双眼发直。

  窗外,女子的惨叫之声持续不断。

  杨森不悦说道:“如此贱货,杀掉算了,还教训个啥?”

  郑稷之偷瞥一眼赵中玉,将脸移向杨森,言道:“昨天深夜,这贱人在她房中与一野汉子幽会,被我手下发现。贱人色胆包天,竟敢在我府中干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我当然不能容她。不过,一刀一枪,那就未免太便宜她了。我已命手下将她拴在南竹梢上,悬空吊她个十天半月,让蚊叮虫咬,日晒雨淋,将这贱人,慢慢变成一具枯骨。”

  赵中玉倒抽一口冷气,紧咬牙关,额上冷汗直冒。

  杨森看在眼中,却佯装不觉,对赵中玉道:“如此新鲜别致的手段,中玉小弟,我们倒应当顺便一饱眼福,方不虚此行啊。”

  郑稷之愕然道:“军座!”

  杨森对郑稷之的惊愕毫不理会,率先起身:“看看无妨,看看无妨。你说呢?中玉小弟。”

  赵中玉木然站起,语无伦次地应道:“啊……啊啊。”

  后院里,其情惨烈。胡之刚正指挥白仲杨等几名警丁用长长的绳子将两株碗口粗的南竹强拉得伏在地上,另几名警丁则将傅筱竺双臂,牢牢捆缚在两株南竹梢上。

  傅筱竺看见走近的赵中玉,蓦然止声,忽地又尖厉地哭喊起来:“丧尽天良的郑稷之!你杀了我,让我死个痛快啊!”

  郑稷之快步走到傅筱竺面前,捻着胡须,阴毒地笑道:“你不仅背着我偷汉子,还趁我熟睡时拿刀想捅死我,好与你奸夫私奔去做土匪婆子;死,没那么撇脱,我要把你吊在天上,每天看着你如花似玉的身子,在风吹雨打,烈日暴晒之下,蚊叮虫咬,蛆虫满身,是如何慢慢变成一具白骨的———放!”

  警丁们猛然松手,那两株南竹带着巨大的反弹力,“嗖”的一声将傅筱竺拔地而起,直上云空。

  “啊———!”傅筱竺骤发一腔撕肝裂肺的惨叫。

  赵中玉猛然想起筱竺不愿与他一起上山脱离苦海,说要办完最后一件事,原来是想寻找机会刺杀郑稷之,顿时痛彻心扉,一个箭步蹿上去,仰头喊道:“筱———竺———!”

  在南竹梢上左晃右**的傅筱竺俯视着赵中玉,泪水滢滢,万般语言深藏心底,决绝地喊道:“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由我一人承担!”

  杨森看看赵中玉,又看看郑稷之,面露惊讶地问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郑稷之言道:“杨军长,赵中玉勾引小妾,狼狈成奸,实乃天理难容!我今天要将他零割碎剐,以雪夺妾之恨!”

  赵中玉慨然道:“将军,筱竺与我,青梅竹马,我在重庆求精中学读书之时,便已与她订下婚约。可恨郑稷之设计杀了我父亲,逼死筱竺爹爹,将筱竺强纳为小妾。将军明鉴,这究竟是我赵中玉夺他之妾,还是他郑稷之夺我之妻?”

  杨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郑县长,小妾既然原系中玉小弟所爱,且订下婚约在先,自然便是他妻子了,你何不完璧归赵,来它个成人之美呢?即令你二人过去因此女子而生过节,亡羊补牢,也未为晚也嘛。”

  “军座……这,这怎么可以?”郑稷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这一切,他完全是遵照杨森的主意,精心安排的,可万万没有料到,杨森竟然会出尔反尔,横撇撇杀自己一腰枪,拿自己的女人来取悦赵中玉!

  杨森见他迟疑,脸色倏地一沉,提高声调说道:“怎么……郑县长莫非还舍不掉么?成大事业之人,更应当懂得冤家宜解不宜结的至理名言,为个小女子而积怨生恨,不共戴天,坏了大事,岂是大丈夫所为?”

  郑稷之实不甘心,斗胆说道:“将军如此处置,卑职今后,有何脸面在荣昌一地执掌政务?”

  杨森沉下脸,冷冷言道:“我姓杨的十万军中,想寻一个学贯中西,才高八斗的人中之杰难乎其难,要找一个你这样跑腿办事的县长,还不容易?”

  郑稷之脸色苍白,声音直颤:“将军如此处置,实令小人……小人寒心呐!”

  杨森怒道:“大胆!还不给我把人放下,从速送往兴隆客栈!再敢抗命不遵,老夫即刻将你撤职查办,没收家财,送入大牢。”

  郑稷之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皮,凄切望着杨森,嘴唇直颤:“卑职……从命。”他猛地回过身对胡之刚吼道:“快把这贱货放下,给我送走,送走!”

  杨森这才“嘿嘿”一笑,释然道:“不就一个女人么,郑县长,区区小事,何须搞得惊天动地,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随后又转脸对赵中玉恳切说道,“中玉小弟,待你我协调一致,办完国家要事,再择一吉日良辰,由老夫出面,了结你两个这段恩爱姻缘。”

  “将军,多谢了。”赵中玉心中早已了然,说道,“不过有话尚请明说,将军此举,

  将要中玉以何为代价?”

  杨森凛然道:“笑话,施恩图报,岂是君子所为!本军长奉政府之命,来荣昌处理国家要务,你我皆为中华国民,和衷共济,共纾国难,应是理所当然之事。”

  赵中玉咬咬牙,硬声道:“中玉也有一言在先。将军若以为就此拿住我的把柄,以此要挟中玉在谈判桌上,投桃报李,让步就范,那就大错特错了。中玉命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杨森苦口婆心道:“中玉小弟,老夫实在爱惜你是一条难得一求的真好汉,有意提携于你,你这样一个冰雪聪明之人,为何就始终执迷不悟呢?何况,本军长有求于你的,不过是促成萧天汉早日接受政府招安。这事于国家,于你,于萧天汉以及飞龙会数千弟兄都有好处,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赵中玉道:“招安一事,眼下我部首领尚难求得一致。不过,只要将军出于真心,保证我部将西票全部释出后,不致遭至不测,我赵中玉,可以勉为其难,竭尽微薄之力,助将军达成此事。”

  杨森庄重言道:“本军长代表政府行事,岂能反复无常?哈哈,你也算个爽快人,我们还是回到花厅之上,一边品尝‘霸王别姬’,一边接着这海棠香国里的精彩龙门阵,再慢慢叙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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