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先让他去澡堂子洗了个澡,然后又在成衣铺给他买了一身衣服换上,收拾了一番,算是有个人样儿了,仔细一看,生的还真是相貌堂堂,面皮白净,十指纤细,真像个世家公子的模样。
高富帅领着他们到了人市,跟管理人员买了一块地方,又问了韩春的身份姓名,自己动手写了一块牌子:“白鹿学宫韩春先生,高价收购南方来的男女奴隶,健壮男子,年轻女子十五两银子,普通女子十两银子,老人孩童一两银子。每日限一百名,连续收十五天。”
“你疯了嘛?”
“老人孩子也收,你管饭啊?”
“这价格,你不怕赔死吗?”
“哪有这么做买卖的啊。”
“我最健壮的奴隶才卖三万钱,一个年轻的美婢才三万五千钱,就这大家还嫌贵呢。”
“就是,从没见过这个价格的,你收就给十五,你卖多少?”
“兄弟,你是不是以前没做过这个生意呀。”
这时候,很多旁边做买卖的人牙子都围拢了过来,他们都是常年做人口买卖的,从各地收购奴隶,然后带到长安等大城市进行售卖,从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这简直有点有钱往大海里扔的意思了。
韩春是第一次来奴隶市场,但他知道大乾朝的人口买卖是合法的,商人们按照规定纳税,受到律法保护。
如果按照这些人人贩子的说法,奴隶的价格其实并不便宜,大乾朝的货币质量很差,所以物价不低。
但折合成银子,还是能换算出一个奴隶的价格。
本来在唐朝的五铢钱以后,一贯钱就是一千文相当于一两银子,可是目前大乾,大齐,还有南方的货币质量差的离谱,有些劣币放到水里都能飘起来,所以至少要五千钱才能换一两银子。
也就是说,人贩子最多可以把健壮的男奴隶或者年轻的美婢卖到六七两银子,普通女子卖到三四两银子,而这个叫韩春的冤大头,直接把价格翻了两倍多,而且还是收购价,这不是有精神病嘛。
这就属于有钱没地儿扔了。
不过韩春这段时间也了解到,现在的一两银子,其购买力相当于RMB6000元左右,也就是说一个六七两银子卖出去的奴隶,大致相当于4万RMB,其实不是谁都能消费的起的。
而因为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自愿卖身为奴的人多了去了,东西多了就便宜,所以奴隶的价格更低,卖到六七两银子已经是黑心的天价了,你要是划划价的话,没准四两银子就能买个高质量的婢女回去。
至于说老人和孩子,倒贴钱都没人要,地里的活儿干不了,暖床也用不上,除了买一张嘴回来吃饭,啥用也没有,谁脑袋有病啊。
而韩春的收购价格,居然一下子把价格抬到了这种高度,而且连老人和孩子都出到了五千钱,这简直就把人吓死。
这本来西市的金光门外面就有很多插标卖首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大量的难民就开始涌了进来。
“大爷,您看看我这个女娃,已经成年了,您只要给三两银子,我们全家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呀。”一个老太太带着一名十几岁的女娃,连连给高富帅叩头。
“这两个孩子您买了去吧,他爸饿死了,我实在是养不活他了。”一名妇人举起一个巴掌大的婴儿,看上去顶多也就一岁,奄奄一息的样子。
“大爷,买了我吧,我今年二十岁,有把子力气,只要不让我挨饿,能让我父母兄弟活下去,我麦铁仗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三两银子,三两银子我就卖。”这时候,一名异常高大粗犷的汉子走过来说道。
“这可不行啊,这婴儿可不能收啊。”高富帅连连摆手:“再说我这里写的很明白,只收南方的奴隶,北方的不要啊。”
韩春觉得这事儿要坏,现在到处打仗,世家大族又玩了命的盘剥百姓,难民到处都是,这要是收一群婴儿回来,花点钱救命不要紧,可是要怎么养活呢?他也不是开托儿所的啊。
可是这些人又的确太可怜了,那个孩子眼看着再吃不上东西也就没了。
“我是从南方来的。”那个叫麦铁仗的大汉兴奋的喊道:“大爷,买了我你绝对不会吃亏,我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儿。”
“十五两银子,说到做到,童叟无欺。”高富帅吩咐一旁的程龙。
程龙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句:“草,反正不花你的钱。”然后很不情愿的领着麦铁仗去旁边的钱庄换银子了。
“大爷,买我吧,买我吧。”
“大爷,我以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您买了我吧,我能歌善舞,还认识字,价钱您看着给。”
“大爷,我今年十八岁——”
“你是哪里人,你,还有你——”
“我是从南梁过来的——”
“我也是。”
“买了,照价格给钱。”
很快高富帅就买了二十几个奴隶,全都是南方来的,而之后,那些人贩子看到他的收购价比自己的卖家还高两倍,要知道他们收购的时候,最健壮漂亮的男女奴隶,也不过就是一两到二两的价格。
如果在这边卖出去,那就等于是赚了最少六七倍的价钱,所以他们也围拢了过来,把自己手里滞销的奴隶,批发给高富帅。
韩春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他始终都觉得这个高富帅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他此行一定有特殊的目的。
几万两银子对韩春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这也是做好事,积阴德,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损失,关键是这些人收购过来之后怎么安置?
这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