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茂同样笑呵呵的对着李长青说道:“我此次来找李家主确实有一件事情要请求李家。”
李长青笑道:“我可当不起什么请求,许老哥不妨先说来听听。”
许茂说道:“你也知道,我许家从前是开纸坊生意的,我准备重新把我家的纸坊生意重新做起来。”
许茂这句话一出口,李长青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虽然过去的时候许家的造纸生意确实有独到之处,但是二十年变迁过去,当时掌握造纸技艺的那一批老师傅散的散死的死,能不能找到还掌握着真正精妙的造纸技术的大师还真不好说。
“许老哥,这事...容我李家再考虑考虑。”李长青心里已经有了退意。
现在的造纸市场可不是和从前一样,二十年过去了,夏朝的纸张质量也并不一点进步都没有。
现在市面上主流的纸张已经从深黄色的糙纸演变成了颗粒更细腻的浅黄色的草纸,要是许家拿不出来比现在市面上的纸张更精良的纸品,恐怕是很难赚钱。
现在许家已经二十年没有碰造纸的生意了,通晓造纸流程的人才也大量的流失了,从管理层到实际制造纸张的工人,再到掌握工艺的大师傅都很难找,许茂这么冷不丁的带着礼物来求自己重新恢复和许家的纸张贸易,李长青的心里真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李长青一怕许家拿不出比市面上更精良的纸张,二怕许家仗势欺人,知道自己赚不到钱硬是要找他李家来背着个风险,许家有钱有势,李家还真不好轻易得罪许茂。
李长青犹豫了许久,咬咬牙就准备答应下来,毕竟李家也算是和许家合作过许多次的生意伙伴了,就算是造纸的生意亏了,凭借着许家的关系也不会亏得太多。
就在这时,李家儿子走了进来,他一走进来就对许茂说道:“许伯伯,如果许家不能在三天之内拿出比市面上更精良的纸张,恕我李家不能和你们合作!”
李长青听到儿子这么露骨生硬的拒绝了许茂,瞪了他一眼,连忙打圆场,“许老哥,我们李家也不是不相信许家的能力,只是如今造纸师傅不好找,如果你们能够拿出上好的纸张,我李家肯定答应和许家的合作,毕竟许家确实是二十年都没有碰过造纸了,你们...还造的出来好纸吧?”
许茂听到李长青的话,不软不硬的碰了一个钉子,面色不善的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一顿,在茶碟上面发出一声“咚”的闷响,转头对着李长青说道:“李家和许家这么多年的生意伙伴,你们难道还不清楚我们许家的能力?”
“我好心好意的带着礼物来到李家谈合作,是念在李家和我许家是多年的伙伴,有赚钱的好处才想着分一杯羹给李家,可不是我非要求着你卖纸!”
李长青的儿子听到这句话,更加生气的跳了起来:“哼!你们许家二十年前的纸张确实独步宁州,可是现在许家有技术没技术,要人才没人才,你拿什么谈生意!”
“谈生意是在有实力的前提下才能谈成功的,可不是光凭借你的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们李家付出这么大的风险投入的!”
许茂看着李长青的脸,见他也不说话,就知道李长青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养气的功夫比儿子深厚,让儿子唱了红脸罢了。
许茂也是生气的站了起来,“既然李家看不上我许家的技术,不想赚我这个钱,那我许茂只好另寻合作者,希望你们三天之后不要后悔!”
许茂遭李长青儿子一顿抢白,心中也是恼怒,礼物也没有收回去,就那么孤零零的放在李家的门口。
他转头就去了王家,王家和许家的合作没有李家那么深厚,也没有李家的家业那么大,稍微有点赚钱的可能王家人都要赌上一把,生意人就是要在风险当中博那一丝的成功机会,瞻前顾后还做什么生意!
王家同样对许茂的到来礼遇有加,许茂一说要和王家合作造纸生意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下来。
许茂对王家的态势很是赞赏,许家的生意和谁合作不都是合作吗?可笑李家还以为自己是拿不出好纸才带着礼物去求他们,自己的一番好意都喂了狗!
许茂和王家谈妥之后回到家里,和许宁说了这些事情,许宁立刻带着从娘亲墓地里面带来的白纸找到了王家人。
“许少爷来了,快请进快请进,”王家热热烈的招呼着许宁,同时眼尖的人也看见了摆在门口的五个大箱子。
王家人不禁内心狂跳,“这这这...难道是...”
许宁点头,“正是那个难道,这是我带进来的样品纸,王家看看质量如何。”
说完就把一卷洁白的纸抬了进来,直接摊在前厅的桌子上。
王家主看着这么好的纸张被直接摊开在桌子上面,他的心都在滴血,这么洁白的纸,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摊开在桌子上!
把这些纸供起来放在焚香祷告的重大场合才配的上这纸的身价!
上面如果再写上华美的诗句,那更是可以卖出一个天价!
如此轻率的摊开放在桌子上面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他一脸痛苦的把这些白纸收了起来,对许宁说:“许家不愧是曾经引领纸张风潮的豪门,时隔二十年再出手依然是这么惊人!”
“许宁少爷若是把这些白纸交给我王家来做,老夫有信心让这些白纸每张卖出现在的纸十倍的价格!”
许宁笑道:“难道王家认为许家不能凭借这个新纸再度引领纸张市场的新风潮吗?”
王家人亦是一脸笑意:“是我失言了,有这么好的纸在,不出一个月,许家必定再度把宁州府的纸张一统!”
王家志得意满的说:“这李家不识货啊,竟然把明摆着捡钱的机会往外推,真是一家的蠢货!看我王家如何利用这白纸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