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刚落下,便只见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瑶姬!
她看见江衍,一把扑了过来,猛地抱住江衍,失声问道:“江郎,你没事吧!”
江衍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跟瑶姬虽然已经算是出生入死过了,可一直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两人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
像现在这么亲密,还是第一次!
再看怀中的瑶姬,紧紧抱着自己的腰,一脸的含情脉脉。
江衍更蒙了。
正要开口之际,西域王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
“你就是我女儿肚子里孩子的爹?”
肚子里孩子的爹?
一句话,听的江衍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西域王的女儿,那不就是瑶姬吗?
瑶姬肚子里有孩子了?
爹还是自己?
自己怎么不知道?
江衍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还未等他说什么,瑶姬抢先一步开了口。
“没错,父王!”
瑶姬转身,扯着江衍,在西域王的面前跪了下来,咬牙说道:“父王,儿臣并非有意想要瞒着您,实在是因为江郎的身份是个大梁人,儿臣怕您不接受他,这才选择不告诉您!”
“只是儿臣没想到,儿臣肚子里竟然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眼下,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儿臣索性就将事实告诉您了!
她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江衍越听越迷糊。
什么孩子,什么事实?
他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啊!
那头的西域王明显已经愤怒不已,只是现在,也不好发作出来。
听到瑶姬的话,西域王点了点头。
“你说,瑶姬你放心,若是这大梁人欺负了你,父王一定将他千刀万剐,替你报仇!”
他说完,眼睛还恶狠狠的瞪了江衍一眼,眼中的杀气几乎要喷出来。
江衍已经感觉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而此时,瑶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父王息怒,江郎并没有欺负儿臣,一切,都是儿臣心甘情愿的!”
“儿臣先前就跟您说过,母后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母后死后,儿臣思念父王,一直想要回来找父王,可奈何当时教导儿臣的师父一直不让,说儿臣是苗疆中人,不能回西域!”
“母后当年本就是跟父王私奔的,回去之后,一直很不受待见,连带着儿臣,都在苗疆遭受白眼。”
“母后死后,那些苗疆人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儿臣,他们将儿臣囚禁在苗疆内,不让儿臣回西域找父王,就怕儿臣到时候会跟父王告状!”
“儿臣又在苗疆内忍气吞声过了五年,终于,在一日抓住了机会,趁着经常看守儿臣的人不注意,偷跑了出去!”
“可儿臣之前从来没有出过西域,根本不认识来西域的路,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大梁内。”
“当时,大梁正好处于内战时期,儿臣在寻找西域的过程中,一不小心被那大梁的大皇子抓了起来!”
“大皇子并不知道我是西域的公主,只当我是寻常的绕城百姓,想要将我抓起来,为他冲锋陷阵!”
瑶姬说到此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她本就生的美,如今这般,更是楚楚可怜。
让人看了都想要保护。
接着,她抬起头,那闪着莹莹泪光的眼睛看向了江衍, 眼中满是崇拜地说道:“后来,是江郎救下了我!”
"江郎是祈宁公主身边的人,他救下我时,我已经身受重伤,江郎为我治好了伤,贴身照顾我!"
“我长这么大,除了母后之外,再没人对我这般好过!跟江郎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发现江郎虽是个大梁人,但却心地善良,他之前并不知道我是西域的公主,之所以救我,仅仅是因为觉得我可怜!”
“长久的相处之下,我和江郎日久生情,本是想像父王和母后那般,就这样不顾及世俗的眼光在一起。”
“可我听说我们西域有意向大梁出兵,我了解那大梁的大皇子,绝对不是可以合作之人,这次的出兵,风险太大,不想父王这么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我还是回到了西域,告诉了父王这个事情!”
“也就是那个时候,江郎才知道我是西域公主这个身份!”
她喋喋不休的说完了一大段话。
江衍在一旁听着,也渐渐的反应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段话中,没有几处是真的。
瑶姬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想要将自己救出去!
她应该也是想到了自己之前想到的东西,若自己只是个大梁人的身份,就算那西域王知道自己被西域太子囚禁了,也绝对不会要求西域太子放自己出来。
但,若自己的身份变了,变成了对瑶姬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想到此处,江衍的心里有些感动。
一个女子的清白,是多么的重要。
更何况,这瑶姬还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堂堂的西域公主。
可她却愿意为了自己,毁了自己的清白,编造出自己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
就为了从西域太子手中,将自己救出来。
这份情谊,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江衍心里**澎湃。
此时,瑶姬已经抬起了头,看着西域。
她弯下腰,对着西域王,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父王,儿臣不孝,儿臣没有做好一个西域公主该做的,儿臣给您和西域抹黑了!”
“但,江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救了儿臣,儿臣的命是他给的,儿臣也愿意为了他,付出自己的性命!”
“若父王想要责罚江郎,就连同儿臣一起责罚吧,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了江郎,儿臣和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不愿意独活!”
“请父王成全!”
她说完,又是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响头。
同时,暗地里拉了拉江衍的衣角。
江衍此时已经了解了瑶姬想要做什么,连忙配合的跪了下来,然后 同瑶姬一起,对着西域王,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他什么都没说。
又像是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