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风波将起中
偏殿,甘宁正跪在殿中等候着王辰。
“没有罪跪什么?老兄弟之间别来这一套!”
人未到声先到,甘宁不敢转头去看,只得低头道:“陛下,甘宁给陛下添麻烦了,有罪!”
只闻一声叹息在身边响起,王辰的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道:“云长在华清宫,走吧!就等你了。”
他抬起头来,只见王辰对他笑着,似乎并无问责之意。
“可陛下……”
“说那些干什么?”王辰将他扶起来,道:“你是朕的弟兄,就算犯下了这样的错也是朕的错,朕也应当替你担着。只叹这岁月不饶人,朕也是想你们这些在外的老兄弟了,想让你们来陪陪朕。”
甘宁感激涕零,这话说到了心窝子里面,叫他怎么不感动?
“走吧!”王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个臭小子,这么久不见还煽情起来了?可别哭啊,朕可受不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得跟个姑娘似的。”
“哈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并肩出了这偏殿。
华清宫,黄昏。
昭阳宫中,御卫已将此处封锁。
王辰也不顾这皇帝的威严下到了大池里面,三个大老爷们在这大池中泡着,一边畅聊着,一边怀旧。
在这里,王辰也没有再提一个朕,三个人就像是长久未见的弟兄一般没有丝毫的架子,彼此之间友情更胜于君臣。
“我有时候也在想啊,要不把云长的这个都督给撤了。这小子去了幽州就记不得我这个当哥的了,几年才回来看我一两次,可把我想得。”
“哈哈哈……”三人大笑着,聊得那是一个自在。
“兄长还真别说,我这个当弟的哪有不想兄长的?”关羽叹道:“虽然家人都在那边,可是兄长在这里啊。我这心哪里割舍得下?就像是兄长所言那般,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怀旧,没事儿一个人坐着总想起咱们兄弟年轻时候的点点滴滴,不胜感慨啊。只是每次我都压住了想要回来的冲动,没办法啊,我得给兄长守住边疆,这是我的责任啊。”
“唉!我也想咱们早点平定天下,闲来无事儿了咱们能够一起泡泡这汤泉,一起喝喝酒,一起聊聊往昔岁月。只是咱们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要以天下苍生为重,不能让这分裂的局面持续下去,尽己之所能,将这天下安定下来。”王辰道:“马放南山日,将军归家时啊!”
“是啊!”甘宁也道:“在幽州,二将军又那么远,军务缠身也不能时常见面,说起来倒是有些惭愧,这么些年咱们见面的次数不下五掌之数。”
王辰也严肃了起来,听完了二人的吁嘘,他伸出手拍了两个兄弟的肩膀,一脸的感激,道:“有二位兄弟在幽州,当兄长的放心!真放心!”
“能为兄长做事儿,是我兄弟们的荣幸!”
这感情是越聊越浓,越是这样聊下去,王辰心中对于关羽也多了一分愧疚。
原本轨迹之中,他本应于刘张二人把酒言欢,而非是在这里与自己一起畅聊情感。
只是再过不了多久,终将伐齐,这原本轨迹的三兄弟只怕只能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了。越想此事,他心中越是有些不悦,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两位兄弟,如今咱们的军事越发的强盛起来。整军经武之后,士兵们已经普及了甲胄。轻重步骑兵都已经完善起来,就算是海军也是极为可观,甚至是强盛。越是如此,这战事也越是迫近。我想过这个问题,给你们透个底。”
“云长,齐国北面的土地我打算交给你去搞定。本来我是准备将你调到齐国正面的战场,但是思来想去,拔掉齐国北面可以说关乎着整个大战的成败。齐国北域大都督田豫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也唯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啊。”
“兄长放心,我备战北域也不是一两日了,到时候兄长且看某如何拿下北域。”关羽信誓旦旦道。
王辰颔首,也强调了不能轻敌的主张之后,方才向甘宁道:“兴霸,海军关乎着制海权,制海权关乎着登陆!如果我们拿下了制海权,就能够封锁齐国北域与青州的联系,而齐国漫长的海岸线也将会成为我们登陆开辟第二战场的要点。所以你要记住,你们海军尤为重要。咱们现在做大,齐国只怕不会坐视不管,此番行动便是在给咱们敲警钟了。将来更大的碰撞只怕还在酝酿,一定要注意啊。”
“陛下放心!”甘宁抱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道:“陛下,再过些时日便是咱们海军秋演的时候了,如今咱们船厂更是设计了两艘比龙枭级还大的战舰,造了这么多年总算是下水了。还望陛下能够来幽州,看一看咱们海军秋演,更检阅咱们海军的弟兄与船只!”
王辰笑道:“这事儿还真就不劳你费心了,这么些年来我也从未去看过咱们的海军。这海军究竟成了什么模样我也不清楚,我也决定此番秋演去你幽州好好看看这海军。也上哪大船看看,这辈子我可没在这大海上飘过,可不能留遗憾。”
“臣替海军诸位弟兄谢过陛下!”
“诶!”王辰摆手,道:“早就该去看看了。”
有时候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隔墙还有耳朵不是?
夜,华清宫。
一个侍女快步从走到一处官员休息的院落,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方才推开了门入了里间。
这书案前,一个中年官员早就候着她了。
二人就像是老情人一样聊着,很快侍女便褪下了自己的外衣,坐到了官员的腿上开始亲热的前戏。
只是那拂过耳垂的嘴唇却用旁人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说出了一段话:“幽州检阅水军,上坐舰。”
官员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看似亲热,实则在问:“当真?”
“当真!”
虽然这房外并无人监视,但是二人的交流也仅限于那片刻之间。
一番云雨之后,官员与侍女都相继离去。
看来此番幽州之行注定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