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中有自己新创作的诗词……
那岂不是就在变相说这诗集是由他陈茂著作?
陈茂不知该喜该忧!
本想着让刘振东替自己背锅的,自己闷声赚钱就好……
现在似乎被硬生生抬到台面上了。
陈茂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事情也瞒不过大家的眼睛,被人知晓诗集乃自己所创是迟早的事。
“既然如此,以后就不要以此宣传了。”
陈茂无奈说道。
“愚弟错了,回头愚弟不会再借用兄长名号了。”
看到陈茂无奈的表情,自知做的有些鲁莽了,赶忙道歉。
“罢了罢了,用就用了,也无妨,只不过我淡泊名利这种事说出去有些败风雅。”
陈茂淡淡开口,并无责怪之意。
“愚弟明白,兄长那剿匪之事,愚弟去府衙看了一眼,好像京城附近颇为太平少有麻烦,太远的大家远走一趟,也是麻烦……愚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说到武夫营的事,刘振东有些心灰意冷,京城附近的匪徒竟然十分乖巧,业务能力极差,听府衙的差役讲述,近一年来京城附近的匪徒已然销声匿迹。
“没有了?那是好事,也是坏事。”
陈茂一愣,惊讶不已,大周不愧是盛世太平年,竟然没有匪灾,实属罕见。
其实不然,京城周遭以前是有不少匪徒的,后来大周皇调兵遣将在京城周边驻扎,时不时来个进山剿匪演练,从此匪患就减少了,大部分都往西山,东山去了。
并不是这群匪徒不想在京城开展业务,而是大周士兵人多势众,他们不可能为了蝇头小利就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啊。
“兄长,对京城的子民来说这是好事,可对我们武夫营来说,却是个棘手的问题。”刘振东苦涩,以这个情况,他现在恨不得自掏腰包把钱给一众武夫营的兄弟发了再说。
“也不棘手,我找个奴才去府衙报官,就说黄塘村有流民匪徒出没。”
陈茂想了一下,突然心生妙计对刘振东说道。
“报假官?”
瞪大了眼,刘振东一听有点心虚,这种事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们武夫营的脸还往哪里搁?
“不行不行,兄长这件事不行啊。”
连连摇头,刘振东可不想为了这点钱而丢了武夫营的脸面。
“蠢,以假乱真才能使人信服。”
陈茂淡淡一笑,说道:“这也不是报假官,黄塘村附近有一矿场是我陈家的,最近虽没有匪乱但有人图谋不轨,为了以防万一,为兄……”
“兄长,既然是陈家的地盘,愚弟自当前往。”
一听这黄塘村的矿场是陈茂的,还被人盯上意图不轨!
刘振东二话不说就拍着胸脯说道:“我武夫营的兄弟定要帮兄长除乱!”
“好兄弟,这件事办成,自然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陈茂眼睛一亮,有了这些能打能杀的武夫营高手,他的矿场安全大大提升。
如此就无大碍了。
心里开心,然而陈茂却要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要不还是算了,为兄这般教唆你,有损大义,若是有人传出闲话,毁你一世英名……”
“兄长这是什么话,愚弟做事还须世人指指点点?我武夫营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大义者不拘小节!”
刘振东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陈茂却是心中乐开花:这是你自己说的要去的啊,我可劝过你。
眼见着刘振东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架势,陈茂趁热打铁道:“如此今晚就找上你武夫营的兄弟,连夜出发前去剿匪,我现在就命人去报官,发出悬赏。”
“好,愚弟必不负兄长所望。”
刘振东憨憨抱拳,起身就要去召集兄弟前去剿匪!
他却不知,他们剿的匪可不是一般的‘匪徒’,其中不少朝中鹰犬的奴才!
目送着刘振东离开,陈茂也命府中下人去府衙报官。
……
顺天府。
“黄塘村?那个小村子里有匪乱?”
顺天府尹看着面前来的陈府家丁,旋即问道:“发布赏令到是可以,你家主子可有说悬赏多少银子吗?”
在大周,非府衙发布的悬赏,是需要府衙通过审批的,而且府衙还要收一笔手续费。
跪在下面的陈府家丁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家少爷说了,悬赏一百文。”
“一,一百文?”
府尹嘴角抽搐,再次问道:“你确定是一百文?不是一百两?”
“正是一百文,少爷所述没错。”
家丁说话清晰,心里却是有点忐忑。
特别是说到一百文这三个字的时候,要不是家丁说的时候神色严肃,没有一丁点轻蔑的样子。
顺天府尹还以为这是在开玩笑,戏弄府衙。
“大人,这悬赏是否能发?”
见顺天府尹没有说话,家丁再次在堂下问道。
顺天府尹脸色不悦,这要是把一百文的悬赏发出去,岂不会笑掉京城百姓的大牙?
而且一百文的手续费该收多少?十文?还是全额收下?
不过转念一想,陈茂不是一个轻易能得罪的主,特别是他最近风头正盛,传闻还让三皇子当众跪下,虽不知真假,但有如此传闻,就让他觉得陈茂不似一般人!
并且这事发酵多日,至此现在还相安无事,陈茂的底蕴可见一斑!
他虽是三品,却对这种身份背景深厚也有几分忌惮。
左右衡量下去,顺天府尹决定发布赏令,算是做个顺水人情,手续费什么的就当被狗叼走了吧。
“那就按照陈茂所说,待会儿就发布赏令。”
一挥手,顺天府尹就要让这家丁下去。
哪知道家丁没有走,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红纸信封平方于顺天府尹的堂桌之上。
“这是作甚,想要贿赂本官?!”
顺天府尹瞪着眼,大手重重一拍惊堂木,便要发怒。
“大人息怒,这是公子让奴才交予大人的礼物,并非贿赂,大人可展开一观。”
家丁苦笑,赶紧解释起来。
“礼物?不是钱财?”
脸色缓和了几分,顺天府尹拿起这信封,展开一看。
出奇的,里面竟是不是他所想的一沓银票,只是夹着一张厚纸片,其中写着几个烫金大字:购怀仁煤打七折。
卡片中心位置,还有一个陈家的印章印记。
“怀仁煤?这是何物。”
这一出给顺天府尹整不会了,惊讶的看着这张卡片。
家丁见没有怪罪自己,顿时心里松了口气,侃侃而谈道:“这是我家少爷与怀王合作的将在入冬前销售的特殊煤石,燃烧起来烟尘小味道轻,而且烧起来持久,一斗煤石可以烧七八天,价格只要十文。”
“大人凭此卡片来我陈家店铺购煤,可享七成价格。”
“煤石?那有毒之物陈茂还敢大肆销售,他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写的吗!”
顺天府尹一听,怒声呵斥道。
他曾亲眼见过一家七口死于烧煤窒息而死,死状狰狞十分凄惨!
所以在他眼里,这煤石就是毒物,剧毒之物!
“大人勿怒,少爷说了,这煤石非煤石,待怀仁煤销售,大人可现场观摩煤石燃烧的效果,若有害人之嫌,大人可当场拘捕带走。”
听到家丁所述,顺天府尹的怒火消去,起了好奇之心,问道:“这怀仁煤何时销售,本府倒是好奇的很。”
每年过冬顺天府尹也要烧木炭取暖,这木炭的价格是连年攀升,每年烧的木炭花费之巨已经快用掉他三分之一的朝廷俸禄了。
这怀仁煤真如陈茂所说一般,烟少味轻,而且价格低廉,可是造福黎民百姓的大好事!
指不定今年过冬还能省不少钱两买些肉吃呢。
顺天府尹心中所想,竟隐隐有些期盼这怀仁煤早日销售。
“奴才不知,但少爷说了,入冬前就会销售。”
“真如你所说,这东西本府就收下了。”
将红纸纳入怀中,好奇心的驱使下,顺天府尹已然成为了怀仁煤的潜在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