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好的办法?说来听听。”
省钱的办法,当然是越多越好。
毕竟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说鹤云楼的生意非常红火,而且还把控着整个京城耗油的供应链。
但这都不是绝对的,最近市场上就已经出现了非鹤云楼提供的耗油,价格还便宜一些。
不过好在陈茂早就将这些耗油的提供价格压到了比较低的价位,并没有以此牟利,只是拿了一开始的使用费,所以合作的数十家酒楼没有出现太多使用小商贩耗油的情况。
但长此以往,耗油的买卖还是会受到一定的冲击。
“只消用钱找本村的居民,让他们去府衙注册地面,然后以低廉的价格卖给我们就好。”
徐管家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是借村民之手,凭着低廉的价格做成这笔买卖。
“本村的居民是可以划分土地的,但是比较麻烦一些,整个过程下来,起码得一两个月。”徐管家又介绍了一番其中的问题。
陈茂沉吟片刻,道:“时间太久了,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入秋了,我们买下土地之后,还要进行大规模开采运送到京城,这中间的时间最起码也要一两个月,直到能销售,基本上冬天也就过去了。”
“这……”
徐管家一愣,本以为陈茂要奇货可居的形式,将这煤矿倒买倒卖,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要开采,那耗费的成本极高,又不值得啊。
“少爷,咱们鹤云楼生意虽好,可您这一大笔钱花出去,恐出篓子啊……”
徐管家语重心长的说道,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这么糟蹋啊。
在他眼里,搞这种矿场,基本上就是浪费钱!
哪知道陈茂根本不听徐管家的劝导,而是坚定的说道:“徐管家,这事我必然要做,而且我做的这事还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待到冬季来临,你应该知道寒潮一来,得死多少平民百姓!”
听到寒潮二字,徐管家默然,一股思绪萦绕心间。
十年前,他的小儿子就是死在了寒潮之下,那年的冬季寒潮持续了整整半个月之久,无数黎民百姓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那年寒潮每每想起,徐管家就有一种无力与悲凉。
“少爷的目的既然是为了这京城百姓,小的就是被千刀万剐也会为少爷尽快解决。”
心下一狠,触动心弦的徐管家说道:“敢问少爷,这煤矿真的能救天下黎民百姓吗?”
陈茂却摇摇头道:“我不敢说多的,几十万百姓,足矣。”
“事不宜迟,小舟子,你拿三千两银子,将这些地面全部买下,催促衙门尽快办好,我需要在两日之内拿到地契文书。”
“是,少爷。”
“哦对了,京城附近的一些空地,帮我挑一块道路方便的,不管多少钱买下来。”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办!”
既然花钱,就不要吝啬,花的痛快且省事,这钱就花的值!
说完,陈茂又拜托徐管家一些事:“徐管家,这几日帮我找一些工匠,越多越好。”
“少爷,是否需要一批奴隶?”
徐管家想了一下,突然问道。
“奴隶?”
奴隶二字,陈茂还是第一次听到。
正常的都是仆役,或者从属,至于奴隶陈茂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错,都是一些犯上作乱的贼人家属,亦或者抓捕到的山野麻匪,这些人都会被一些奴隶商人管着,甚至还有一些犯事的官员家属,仆役被流放后逃窜抓到,成为奴籍。”
奴隶比下人仆役还第一个档次,因为他们没有户籍一说,而且很少会挂在其主人的名下,只有一张奴契,谁拿到了奴契就是谁的,并且不能奴转户,只要成了奴隶,这辈子都是奴隶!
“我知道了,如果有合适的工匠壮丁奴隶之类的也买一些,钱不是问题。”
陈茂点头,也没多说,他现在第一次发现,要搞一场大生意,真是求贤若渴!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办。”
徐管家领命,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这个少爷身上散发着光辉,比老爷的还要耀眼。
……
聚宝阁。
身材肥硕的钱文宇,坐在二楼房间内,专心擦拭着手中的一块赤红玉石,这是他从西域商人手中买下的,听说是西域‘菩萨’圆寂所化的舍利子,极为稀有。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迅速将舍利子收到袖子里,钱文宇应了一声。
“掌柜的,太傅之子陈公子前来拜访。”
进来的是一个瘦高个中年男人,他叫钟麻,是这聚宝阁的朝奉,专门品鉴典当物品,也是钱文宇的心腹。
“太傅之子?他来做什么?”
咂了咂嘴,钱文宇纳闷。
“这陈公子说是来跟咱们聚宝阁做买卖的。”
钟麻说了一嘴。
钱文宇摇摇头,笑道:“估计是来拿些古董,换钱花的,这些公子哥都是这种尿性,败家产有一手。”
“那,这生意还要做?”
一听可能是来换钱花的,钟麻撇撇嘴,对陈茂充满了鄙夷。
“话不能这么说,来的都是客,更何况还是太傅的公子哥,这生意赔他点钱又何妨?”
钱文宇语气随意,这种公子哥见的多了,给点钱打发好就得了,说不定还能结个善缘,有机会见一见太傅,获得赏识呢。
“走,带我去见一见,可不能落了太傅的脸面。”
说着,钱文宇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钟麻顺势扶其肥硕的胳膊,就带他去了一楼的隔间。
一进隔间,钱文宇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的陈茂,登时抱拳客气道:“陈公子远道而来,失敬失敬呐。”
陈茂咽下茶水,轻轻点点头,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的回应:“钱掌柜,久仰大名。”
钟麻到陈茂的态度如此,心中更是嗤之以鼻,暗中撇嘴。
钱文宇面容不改,道:“不知陈公子今日来聚宝阁有何贵干?”
“钱掌柜,我有一宝,不知你有胆收不?”陈茂语出惊人,一出口就问钱文宇有没有胆子收!
钟麻顿时不爽,道:“这天下宝贝多的是,能入我家掌柜眼中的宝物,自然能收。”
“胡闹。”呵斥了一声钟麻,钱文宇脸上摆满了笑容,抱歉的说道:“哎呀,陈公子勿怪,下人嘴贱不会说话,请见谅。”
陈茂不怒反笑,说道:“无妨,既然这下人说,能入你眼中的宝物,什么都能收,今日本公子拿出来的东西,必然能入你的眼里。”
“哦?”
眉毛一挑,钱文宇面不改色道:“请公子拿出,让我等开开眼罢。”
“就在这儿。”
陈茂将桌子上卷的画轴打开,一副四字字卷,赫然出现:励精图治!
四个大字笔墨劲苍,恢弘大气。
钱文宇看后,下意识的吐出两个字:“大气。”
“好一副字画,不知公子想要多少钱?”
钱文宇看完之后,也没问出自何人之手,直接问价,让陈茂很诧异。
“你不问这字画出自谁手?”
这次该陈茂纳闷,钱文宇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问都不问。
“无须多问,这副字画笔锋刚厉,绝对出自一位大家,所以公子开价就好。”
“钱掌柜到是个聪明人,这副字画确实出自一位大家之手,这价钱嘛,就给你打个折,这个数。”
陈茂伸出手来,三个指头。
“三百两?”钱文宇一听,内心肉疼,虽说这字画水平尚可,但三百两白银,买这种藉藉无名之辈的字画,能买三四百幅!
犹豫之间,钱文宇准备应下陈茂的三百两。
哪知道,下一刻陈茂摇头:“不是三百两,是三万两。”
“什么,三万两?!!!”